聽到這兩個字,薑幼初小臉一白,驚恐地看向我:“李師傅,什麽是陰喜?”


    我氣的說不出話來,讓歐陽薇給她解釋。


    “陰喜,是指陰間死人,下給人間活人的婚帖。”歐陽薇玉臂托著飽滿胸脯,認真道:“比方說,有個又壞又挫的光棍老男人死了,他家人為了彌補他的遺憾,想找個女的送到下麵,給他作伴。”


    “可是呢,一時又找不到合適的女屍,那就另尋捷徑,在外邊遇到好看姑娘了,想辦法弄到她的八字,姓名,再偷拍下照片,然後花重金請來會邪術的高人,偷偷向那姑娘下陰喜……”


    越往下說,歐陽薇臉上的寒意就越濃:“這個高人,也是陰喜的證婚人,陰喜上,必須清楚寫下男女雙方,以及證婚人的八字。”


    “做完法事後,將這份陰喜,偷偷拿到女方家門口,證婚人邊念女方的名字,邊燒香磕頭,將燒成灰的陰喜,藏到女方家門口的隱蔽角落裏。”


    至此,陰喜開始生效。


    被下了陰喜的女子,會夢見自己坐在轎子裏,成了別人的新娘子,慢慢的,陽氣就被邪術勾走了,最多三個月吧,就會死去。


    這個術卑鄙就卑鄙在,被下了陰喜的女子,從始至終她都是不知情的,糊裏糊塗地被害死,死後,魂魄還要去給陌生男的當老婆。


    受盡對方折磨羞辱,永生永世,不能逃脫!


    薑幼初聽完,嚇的捂著小嘴,哇地哭了出來。


    我補充解釋道:“陰喜也要看人,氣運好的女子,自然可以無視它,我剛才看過八字,你們母女的氣運本不差,偏偏被這青龍斬腰,斷頭流屍的風水格局,給硬生生拖累了。”


    “此格局不但毀氣運,還極易招惹來小人,對於會邪術的小人來說,你的氣運好不好,人家一眼就能瞧的出來,這種情況你被盯上,也就不奇怪了。”


    薑容將女兒緊緊抱在懷裏,氣的全身發抖:“不!我們幼初多好的姑娘,從小學習就好,又老實又聽話的孩子……”


    “她怎麽能嫁給死人呢!李師傅,你一定要救她啊!”


    我看向薑容,冷聲道:“陰喜共有兩份,一份是給薑幼初的。”


    “另一份,是給阿姨你的。”


    薑容指著自己,驚了個透心涼:“我?你的意思是?”


    歐陽薇歎了口氣:“人家同時看上了你們母女,要你倆一起嫁到下麵去!”


    薑容聽完,腿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上,我們連忙將她扶起。


    “怪不得,我和幼初這些日子,總做同一個夢。”薑容靠在沙發上,一脖子的冷汗,嘴唇哆嗦著:“那兩張轎子,是接我們母女去成親的!”


    薑幼初臉上紅白交替,嘴唇都咬出血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撲通一聲,這姑娘竟直接跪倒在我麵前!


    “李師傅,你一定要救我跟我媽,將來我當牛做馬,一輩子都記著你的好!”


    薑幼初雙眼通紅,單薄的身子在發抖,顯得楚楚可憐,歐陽薇抱著她起來。


    我上前,對她一字一句道:


    “你別害怕,我李三坡也不是吃素的,沒點陰損手段,我也不敢來接你家這案子。”


    “我在陰間時答應過你爸,就算拚掉這條命,我也必保你們母女平安!”


    安撫好母女二人後,我讓歐陽薇找個盆,裝滿清水,搬到客廳來。


    我將那兩張燒成焦灰的陰喜帖子,平鋪在水麵上,咬破指尖,往裏麵滴了三滴血。


    歐陽薇蹲到我身旁,好奇地問:“你要怎麽做?”


    我死死盯著水麵,頭都不抬道:“陰喜上有男屍和證婚人的八字,他們以為,陰喜燒成灰,我就查不到他們了嗎?”


    之前我曾說過,風水和命理是我的強項,對方這回,算是踢到了鐵板上。


    特別是八字這塊,放眼全東北,會八字改命的,不超過五個,我是其中之一。


    當年,我能給高富貴改八字,如今區區兩張陰喜,還能嚇的住我不成?


    我看向歐陽薇:“我先用術,讓陰喜上的八字重現,然後,我再對證婚人的八字下咒,引對方現身!”


    歐陽薇表示讚同:“咒一定要下的夠狠,可千萬別聖母啊。”


    我坐在水盆前,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咒,大拇指朝水麵用力一按!


    “八門回轉,八穢退散,開!”


    水麵上的兩張陰喜,立刻詭異地旋轉起來。


    離八字顯現還要一段時間,我站起身,先處理母女二人身上的死氣。


    之前在陰樓我就瞧出,她倆身上,各有一道死氣。


    薑容的死氣在後脖子下麵一點,我來到她身後,扒開毛衣瞧了瞧,果然看到了一小團烏黑。


    這種死氣形成的烏黑,由邪術陰喜引發,其中帶著死去男性,對娶妻強烈的渴望和怨恨,普通人肉眼看不見。


    我用手指捏住烏黑,輕輕往外擠,這死氣藏的還怪深,一時半會擠不出來。


    薑容疼的輕輕喘息。


    多次嚐試後,死氣終於被我擠了出來。


    再看薑容背部,烏黑一掃而空,皮膚上隻留下被擠出的淤紅。


    薑容紅著臉,活動了下背部,一臉驚喜:“之前我總感覺身上有股寒意,穿的再厚也不出汗,晚上睡覺還打噴嚏,現在,寒意徹底沒了!”


    她擦著脖頸上的香汗,衝我笑道:“李師傅,真有你的!”


    我再看向薑幼初,這姑娘的死氣堆積在心口,這個我屬實不方便處理。


    我叫來歐陽薇,和她商量,她聽完直搖頭:“這個我哪會啊?還是你來吧。”


    時間不等人,我一咬牙,拉著薑幼初來到她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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