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初坐在床上,低著頭,注視自己夾緊的雙腿。


    我歎了口氣:“接下來,我要對你做一件事,這件事,對你我來講都很尷尬。”


    “你有顧慮就直說,不行咱再想其他法子。”


    薑幼初突然抬頭,直勾勾看著我,輕聲道:“你把門關上。”


    我反手關門,薑幼初臉有些紅,默默衝我點了點頭。


    我走到她麵前:“麻煩你抬下胳膊。”


    薑幼初抬起雙臂,我脫下全部遮擋的衣物,瞧準了死氣的位置,試著用力擠。


    這個姑娘很幹淨,貧寒樸素中,美的像一朵盛開在冰雪中的白蓮花,永不向寒冬屈服。


    我額頭上滿是汗,這種情況,我以前從未遇到過,第一次處理,弄的我特別緊張,為了不被薑幼初反感和小瞧,我下手很有分寸。


    而且我盡量隻看薑幼初的臉,非必要,視線不往下挪。


    薑幼初疼的直咬嘴唇,硬忍著不叫,問題是,她的死氣比薑容身上的要濃很多,擠起來格外困難。


    臥室裏寂靜無聲,空氣中滿是薑幼初上身散發出的梔子花,和鬱金香的香氣。


    為了消除尷尬,薑幼初主動開口道:“對了李師傅,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


    我看著她,手上邊用力:“你說。”


    “是關於那個夢的,起初我和我媽夢到的一樣。”薑幼初疼的滿臉通紅:“但後來,我的夢就開始變了。”


    “我夢到了那個男的,那是個五十來歲的農村老男人,黃黃的牙齒,上麵還沾著韭菜,好惡心啊!”


    說到這,薑幼初無比的厭惡又恐懼:“我夢裏,一點力氣都沒有,想跑也跑不動,被那個老男人抓到。”


    “他把我按倒在地上,說什麽,能娶到我這麽年輕的小姑娘當媳婦,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還說以後要好好疼我和我媽。”


    “我好不容易,才掙脫他逃走,又被他抓了回去,那個老男人很急,害怕有變故,打算立刻帶我們去拜堂。”


    也不知是太疼了,還是被嚇著了,薑幼初說著說著,默默地哭起了鼻子。


    我心咯噔一跳,連忙問她:“夢見拜堂了嗎?”


    薑幼初擦著眼淚:“還沒有,但是快了!”


    看小姑娘這副模樣,怎不讓人心生憐憫?我鬆開手安慰她:“隻要沒夢見拜堂,就有法子補救。”


    薑幼初揉著心口,楚楚可憐地看著我:“那如果夢見拜堂了,又會怎麽樣?”


    “那就徹底完犢子了。”


    我摸著拳頭上的淤青:“這件事,你早點告訴我就好了,我本來以為時間還夠,打算先驅出你們母女身上的死氣,先保下你們的命。”


    “等八字顯形後,我再隔空和對方鬥法,逼迫對方現身,解了這陰喜。”


    我站起身,臉上滿是肅殺:“這下,時間不夠用了,搞不好今天晚上,你就會夢見拜堂!”


    “一旦你們母女和那男的拜了堂,那這婚事也就做死了,神仙來了也解不掉!”


    薑幼初聽我說完,也是一臉驚恐。


    眼下,也顧不上什麽尬不尬的了,薑幼初的死氣實在太過濃鬱,想來是比起薑容,那男屍更垂涎這個年輕小姑娘。


    “死氣擠不出來。”我蹲到薑幼初麵前,抬頭看著她:“你相信我嗎?”


    薑幼初臉又紅了,衝我點了點頭。


    “你把眼睛閉上。”


    她聽話地照做,閉上眼。


    我用嘴把死氣吸了出來。


    這點死氣,對我構不成任何威脅,我好歹也是有道行的風水師,隻用了幾分鍾,就把死氣吸的一幹二淨。


    我轉過頭,張嘴一吐,口中的死氣就灰飛煙滅,消失在了空中。


    這些都是小事,關鍵是死氣的部位,實在太過敏感。


    完事後沒敢停留,立刻退出臥室,留薑幼初在裏麵穿衣服。


    這時,周昆在我手臂上留的印記,突然變得灼熱起來!


    周昆在天有靈,一定也感應到了妻女目前處境凶險,他在以這種方式警告我,催促我快點行動!


    來到客廳,我看了眼地上的水盆,不禁皺眉。


    水麵上的兩張陰喜,複原出本來的紅色。


    八字出來了一部分,又沒完全出來,我隻能看出那證婚人名叫孫無義,男屍叫什麽大柱?


    這兩個陰森畜生的八字,是我展開反擊的關鍵,問題是他倆的八字都模糊不清,無法完全辨認。


    歐陽薇和薑容也都圍過來觀看。


    “現在怎麽辦?”歐陽薇皺眉問我。


    我回味著口中奶糖般的甜滑:“現在管不了八字了,薑幼初夢見那個男屍了,而且快拜堂了!我必須趕在她夢見拜堂前,拆散這場婚事。”


    我摸著下巴苦苦思索:“要是有一個術,能讓我進入她的夢裏就好了。”


    歐陽薇眨著美目笑道:“你打算大鬧妹子的拜堂現場嗎?這個簡單啊,我可以做到。”


    “我精通催眠術,你忘了嗎?”歐陽薇丟掉嘴裏的棒棒糖:“進入他人的夢境,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對啊,我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歐陽薇也不廢話,立刻招呼一旁的薑容:“阿姨,你跟我來。”


    我們三人來到裏屋,薑幼初才穿好衣服不久,這姑娘臉紅的不成樣子,輕輕揉著胸口,剛準備起身,又被歐陽薇按回到床上。


    “阿姨,你和幼初先躺下。”


    母女倆雖很不解,卻還是順從地照做了。


    躺在床上,薑容有些慌張道:“這是?要幹什麽啊?”


    “隻是做個夢而已,沒事的。”歐陽薇笑著安慰她,又對我道:“你也躺過去。”


    這個家,本來就不富裕,薑幼初的臥室很是寒酸簡陋,連個小熊玩具都沒有,床也不怎麽寬敞。


    我躺在母女中間,擠的胳膊都沒地放,隻得暫且將母女二人摟著。


    這副樣子,弄得薑容和薑幼初都很是不好意思。


    歐陽薇來到床邊,看著母女二人,又伸手摸我的臉:“相公,準備好了嗎?”


    說起來,我這風水師當的也夠寒酸的,兜裏除了一根畫筆,和一大把黃豆以外,空無一物。


    不過,這也沒啥可準備的,一會去了拜堂現場,就可勁撮(zuo)可勁鬧唄,隻要讓這婚結不了就完事了唄。


    “準備好了。”我最後看了眼歐陽薇,和母女倆同時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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