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累了,張二保氣喘籲籲地來到隔壁的男廁所,我跟過去,將錢遞給他。


    張二保站在尿池子邊哆嗦著,他一臉貪婪,狂喜地收進懷裏,提起拉鏈問我:“什麽事?說吧。”


    “放過宋小玉吧。”我平靜地看著他:“她還是個孩子。”


    “這一千塊錢,頂你五個月工資了,這隻是訂金,隻要你答應放過宋小玉,我以後每天給你一千!”


    這些冥幣對我一文不值,全送給張二保我都不心疼。


    張二保轉過身來,賤笑著上下掃視著我,往地上吐了口痰,用肩膀狠狠將我撞開,走了。


    “哼,多大點的小比崽子,還敢教訓我了?看在錢的份上,老子這次不揍你,下次再敢這麽跟我說話,我特麽直接放你的血!”


    “跟我搶女人,你也配?”


    “上次那個叫白夜天的小比崽子,壞我的好事,第二天就被我弄去電療室,電的那小崽子哭爹喊娘,褲子都尿透了,哈哈哈……”


    “你也想去那裏麽?我提前給你安排啊。”


    張二保撞開我後,罵罵咧咧地出去了,跟在他身後的那些護工,也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嘴裏發出不幹不淨的笑罵聲。


    “這小夥想的還挺美!”


    “哈哈!”


    “他想拿錢,把那小美人獨自給包圓了,哪有那麽好的事啊?”


    一個瓦刀臉的青年,衝我臉上吐著煙圈:“張哥玩完,我們玩,我們玩膩了才輪到你!懂了吧?”


    我注視張二保離去的背影,裝出一臉的氣憤,內心卻在冷笑。


    他從我這拿走的冥幣越多,他就越對我失去警惕,我也就越容易執行我接下來的計劃。


    這一幕剛好被走廊裏的白夜天看到,張二保離開後,他衝進來,很不解地對我說:“你的錢白給了,他拿了錢,也不會放過小玉姐的。”


    我拉著白夜天的小手,帶他來到外邊的院子裏。


    這會正是自由活動時間,漆黑的天空下,院子裏籠罩著淡淡的薄霧,病人行屍走肉般,在院子裏閑逛著。


    來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我蹲下來問白夜天:“你還相信我嗎?”


    白夜天小嘴氣呼呼地鼓著:“你要收拾張二保嗎?你收拾他,我就相信你。”


    我眸子裏透出濃烈的殺機,噓道:“別吭聲,別跟宋小玉講,等著看好戲吧。”


    白夜天愣了愣,幼稚的小臉上湧現出興奮和喜悅:“我發誓,我不告訴任何人。”


    我衝他笑了笑,轉身進屋,直接來到二樓,一腳踹開陳醫生的辦公室!


    衝進辦公室後,我扯著嗓子大喊:“你們這個精神病院,到底有沒有總統套房?”


    “我要夜總會!我要卡拉嘰霸ok!我要躺在地上,讓24個漂亮娘們組成方陣!從我身上踩過去!”


    正趴在桌子上午休的陳醫生,抬頭,迷茫地看向我,一旁的男醫生直接被我嚇到了,警覺地後退兩步:“小陳,要不要我叫護工來?拉他去電擊室清醒下?”


    陳醫生看了看我,搖頭:“你先出去,我和這個病人聊一會。”


    男醫生像躲瘟神似的躲著我,快步離開。


    陳醫生關上門,美麗水靈的眸子直視我,香噴噴的小嘴歎了口氣:“李三坡,你的表演也太拙劣了。”


    “你入院也有一周多了,每天這個時間,你都來我辦公室,變著花樣和我搭訕,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企圖嗎?”


    她那張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冰冰小臉上,帶著淡淡的怒意:“我最後再告訴你一次,我最恨你這種油頭粉麵,油腔滑調的小男人,還染著頭惡心的白毛,你以為你有幾個臭錢……”


    陳醫生話還沒說完,被我直接打斷了:


    “借我點麻醉劑!”


    陳醫生表情一僵:“啊?借什麽?”


    “麻醉劑!”我冷冷地看著她:“借我點,我要殺人!”


    陳醫生緊張極了,嬌軀微微顫抖著,她也是萬萬沒想到,我會突然來這一出,直接都給她整不會了。


    你不是一直在搭訕我嗎?怎麽突然就不搭了,改殺人了?


    “你要殺誰啊?”她低聲問我道。


    “張二保。”


    我將宋小玉和白夜天的遭遇,說給陳醫生聽。


    她一聲不響地聽我說完,臉上那冷冰冰的調調,漸漸消失,低著頭,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那個張二保,是慣犯了。他仗著自己是副院長的表弟,常年對女病人為非作歹,連我們這些醫生,都管不了他。”


    “再說了,這些女精神病人,又有誰會去在乎她們呢?就算她們申訴,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我已經有三個女病人,被他……那個了。”陳醫生氣的全身發抖:“你知道嗎?我恨不得老天立刻降下一道雷,把張二保當場劈死!”


    我說:“所以這個時候,就該我這樣的人登場,老天管不了的事,我來管好了。”


    陳醫生停步,抬頭瞧向我,目光由之前的嫌棄和厭惡,變成了驚疑和難以置信:


    “我看你嬉皮笑臉的,染著發,像個小流氓,沒想到,你內心還挺正直善良的。”


    我無奈地歎著氣:“姐姐,我頭發不是染的。”


    我把自己的經曆,說給她聽,陳醫生聽完還不相信:“剛誇完你,你又給我編故事是吧?”她皺著眉走上前,扒開我眼皮,用手電照了照,立刻失聲道:


    “原來你真的是盲人!”陳醫生驚的捂住嘴:“你是因為失明,一夜間愁白了頭!”


    我說這個咱們改天再嘮,你先給我找點麻醉劑來,行嗎。


    陳醫生也是個爽快人:“你等我下。”


    她轉身出門,也不知去哪了,大約五分多鍾後,陳醫生回到辦公室,遞給我一個裝滿溶液的玻璃注射器。


    我拉開褲子,把注射器藏在褲襠裏。


    “你有什麽計劃嗎?”陳醫生瞧向我雙腿間,臉微微一紅:“張二保練過幾年散打,三五個壯漢,近不了他的身。”


    “而且,他還養了幾條忠心的惡狗!”


    我搖頭:“沒有。”


    “啊?”陳醫生快被我搞崩潰了:“那你問我借麻醉劑幹嘛?”


    我走上前,臉都快貼到她臉上了:“我不會,所以要姐姐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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