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卡?多好的名字啊!”


    “是嗎?但我自己並不怎麽滿意。”


    “迪卡,給我講講城市的故事吧。”


    “你說城市?那裏十分蒼白,枯燥無味,人們的內心都冷冰冰的。那裏既是世間的天堂,同時,也是最糟糕的地獄。在鬧市區,有顏色單調的石造宮殿,入口處垂掛著五顏六色的遮陽布,女人們在裏麵的陰涼處喝茶。”


    “真稀奇!那些女人都很漂亮吧?”


    “隻有幾個吧。貴族的女性身穿這樣純白的衣服,在奴仆樂團的伴奏下翩翩起舞,就像這樣。”


    迪卡說著,兩個手掌合在了一起,上半身扭了幾扭。


    “不管是打鼓還是跳舞,我都會一點兒。”


    “啊,你肯定跳得更好。男人們一邊飲酒,一邊在心裏盤算著發動同利比亞的戰爭。”


    “戰爭?”


    “對,是戰爭,就是相互殘殺,這種事情再愚蠢不過。但這就是都市。如果一個地方別具魅力,就會有人絞盡腦汁要占領它。再過個幾千年,人類也還是會重複同樣的事情。”


    “男人們在討論如何立於不敗之地嗎?”


    “不止如此。還總是說,勝就勝了,可千萬別出個英雄什麽的。總是提心吊膽的。”


    “英雄?為什麽?”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大家都怕自己的同伴中會冒出個英雄來。一旦出了個英雄,就會被塞進箱子,扔進尼羅河。”


    “啊?”


    “對利比亞人的戰爭慶功宴至今舉行了好幾次,大家都已經厭煩了。連那些美貌的東方舞女,甘醇的利比亞美酒,我也覺得無聊。因為早晚和利比亞會有一場全麵戰爭,現在根本不是享樂的時候。


    “那天,一個叫梅夫的貴族,召喚奴隸把一個漂亮的箱子抬到宴會場上。這個箱子做工精美、色彩豔麗。那個自豪的木匠說他本來想把這個箱子獻給法老,但後來他改了主意,願意送給恰好能躺進箱子的人。


    “我們大家依次躺進箱子裏,但箱子對他們來說不是太大就是太小,沒有一個合適的。輪到我了,我一躺進去,就發現這個東西簡直就是為我訂做的一樣。接著,那個梅夫大腹便便地走過來叫道:‘哈,迪卡,這個箱子是你的啦!’


    “這時箱子忽然就被蓋上了,他們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地釘上了釘子。原來所有人都是同謀,共同給我演了一出戲。後來我就被扔進尼羅河,不知怎麽就漂到這裏,恰好被你揀到了。”


    “是嗎?他們為什麽要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他們都想幹掉我,就按我的體型做了尺寸相當的箱子,當然是我躺進去最合適了。這群心狠手辣的家夥!噢,你的無花果真可口。”


    迪卡非常年輕,眼看著體力就恢複了。第二天早上,米克爾(美波)小心翼翼帶著迪卡來到了村民麵前,大家並不像她擔心的那樣,而是把迪卡圍在中間歡迎他。


    迪卡渾身都散發著迷人的魅力,並且他善於言辭,很快成為村子裏的明星人物。大家都喜歡聚集在迪卡周圍,載歌載舞,聽他講都市裏的故事。


    三個年輕小夥子敲著大鼓,眾多男女進行合唱,姑娘們跳起歡快的舞蹈。米克爾(姿月美波)能歌善舞,也夾在年輕的姑娘們中間。迪卡一邊飲茶,一邊拍手,笑得前仰後合。


    小島碼頭附近有為客人預備的小屋,迪卡在那裏暫居。早晨,他跟隨漁船出發,幫助漁夫捕魚。後來,他還是搭上了一艘來島貿易的商船,回都市去了。


    離別之時,迪卡把左手無名指上的大藍寶石戒指摘下來,送給了米克爾(姿月美波)。


    他這樣說道:“我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麽可愛的姑娘。我想你還是不要到吉薩那樣的都市去,但是將來你如果非去不可的話,請一定來找我。我家是都市裏最大的房子,很容易就能找到。你把這個給門衛看,說你找迪卡,他們會安排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個戒指是你的了。”


    說著,他握住了米克爾(美波)的手,抱住她親吻了一下,接著上船,戀戀不舍地揮手。商船載著他,順著尼羅河向下遊去了。


    兩年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米克爾(美波)長高了,臉龐也完全變成了大人的模樣,她已經從一個小姑娘成長為一個大姑娘,村裏前來求婚的男人絡繹不絕。


    一天,外出打漁的父親沒有回來,據其他船上的漁夫說,父親的小船不幸傾覆了,他被衝到下遊去了。但是母親卻對米克爾(美波)說,父親是故意逃往陸地去了。母親從此鬱鬱寡歡,愁眉不展。


    米克爾(美波)把載著迪卡漂來的箱子搬回了家,當成大椅使用。她經常一個人仔細觀賞箱子表麵的精彩繪畫。


    成排的石造宮殿前邊,戴著頭巾的女人翩翩起舞,她們的額頭上,手臂上,還有肩膀上,都纏繞著閃閃發光的金環,腳尖向後挑起,腳踝上也有美麗的裝飾。不管是她們的衣著還是她們的容貌都非常美麗,米克爾(美波)以前從未見過。她想,這就是都市的模樣吧?


    一天,一個衣著與當年迪卡同樣潔白的陌生男人前來拜訪米克爾(美波)。他帶來了迪卡的書信和金錢。


    米克爾(美波)不識字,於是向那陌生男人請教書信的內容。這位從吉薩來的信使說,迪卡很想與米克爾(美波)相會,如果米克爾(美波)願意到吉薩去,這些錢可以作為旅途的盤纏。


    “錢是什麽?”米克爾(美波)問。陌生的男人告訴她,隻要拿出這個,米克爾(美波)就可以得到任何自己喜歡的東西。


    米克爾(美波)的心怦怦地跳動起來,但最後她表示,不能把自己的母親扔在這裏不管,所以她不可能去吉薩。“這樣啊。迪卡一定會感到遺憾的。”信使說完之後,怏怏離去。


    五天以後。“我要離開這個島,”米克爾(美波)的母親突然說,“我要到陸地上去找個男人結婚。”米克爾(美波)不勝驚訝,但這樣的事情在島上時有發生。


    “那我怎麽辦呢?”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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