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姑娘不像是青州的百姓,她們的五官沒有當地百姓那麽深邃,但是說話的強調不像是青州的,也不像是漢人。


    為首那個姑娘像是沒有聽懂老板的話,她疑惑地說:“什麽?”


    老板便瞬間了然,他搖了搖頭,對著旁邊的夥計說:“去安排幾個房間。”


    那夥計點了點頭,走之前他又看了眼那幾個姑娘,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是擔憂還是憐憫。


    辦好了入住,她們便選了一個離其他人都遠一些的位置坐下,每個人要了一份素麵,然後就安靜地等著。


    空煙很好奇那些姑娘的身份,她從來沒有見到過。


    她湊過去問周泠:“她們是尼姑嗎?”


    “不是,”周泠喝了口酒,他說:“是守山女。”


    “守山女?”空煙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在回想,片刻以後她說:“我之前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守山女就是信仰某種特殊宗教的人,是嗎?”


    周泠點頭,“所以她們的習慣和信仰都和我們不一樣。”


    空煙了然,她又看向對方,正打算和周泠再說幾句話,忽然間有兩個漢子搖搖晃晃的朝著她們走過去。


    那二人路過空煙身邊的時候,空煙甚至還能聞到他們身上的酒味,熏人得很。


    他們許是喝多了,走路不穩,一搖一晃,像是隨時都能摔倒。


    兩個人走到那幾個姑娘身邊,其中一個用著極其不熟練的漢話說道:“你們好,喝一杯嗎?”


    空煙擰眉,這裏的百姓們十分愛喝酒,一來是青州常年處於寒冬之中,酒精可以讓他們的身體常年溫暖,二來他們的夜晚很長,喝了酒之後便可以睡得時間長一些。


    喝酒喝多了,這裏的人問候別人的話也就成了這樣。


    兩個陌生人見麵第一句話便是問對方要不要喝一杯。


    這若是對男子也就算了,可是對方是幾個姑娘,這話問出口邊有些不對勁。


    那些姑娘並沒有理會二人,抖低著頭,嘴裏念叨著什麽。


    “喂!我和你們說話呢!”


    那兩個人又堅持不懈地試圖再說點什麽,可是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許是因為被一次次地無視,兩個人有些惱怒,其中一個二話不說就要伸出手去抓身邊離得最近的那個姑娘,空煙見狀狠狠皺起眉頭。


    隻不過好在他沒有碰到那個姑娘,就在他的手剛伸出去的那一瞬間,他忽然間慘叫一聲,緊接著捂著自己的手後退了幾步。


    空煙看得真切,有一個圓圓的、好像是石頭一般的東西打在了對方的手背上。


    那男子一聲慘叫,讓店裏其他的本地人都站了起來。


    他們的目光本來就凝聚在那幾個姑娘身上,因著店裏還有其他人在,他們也不能做的太明顯,隻能在原地看著。


    如今同伴受了傷,他們便更有理由過去。


    幾個人朝著那邊靠過去。


    而本來就站在那幾個姑娘身邊的另一個男子四處看了看,像是在找是誰壞了他們的好事。


    他的目光落在周泠和空煙身上。


    緊接著他大步流星地走過來。


    他喊道:“是不是你們!”


    這漢語說得實在是太蹩腳了,乍一說出來,空煙還沒明白對方在說什麽。


    周泠看著對方,麵容冷冷的,他用當地的語言說:“別惹我,我可不是那些什麽都不懂的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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