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掌家權,肖家是想用退婚一事試探我。


    難怪顧錦素會與肖楚河決裂,頂著空名頭的嫡妻,守著活寡,不氣才不正常。


    不如先順了肖家的意,拿到掌家權,即使辦不成事,權利在手老夫人能奈我何?


    等安哥長大些,立足蘇家,我就能將母親寫入蘇家族譜,立為平妻,甚至可取代嫡妻之位。


    蘇青琅斜了下唇角,抬眸說道:“我怎會覬覦肖家掌家權?婆母這麽說,豈不是更令我難做。”


    “姑母與我並不交好,但表弟若真如青青所說,確實不能嫁,你容我問問,再試試。”


    “我明白,我會同母親說,先讓你掌家,退婚的事不急。”肖楚河抿著薄唇一番安慰,哄了一會孩子,戀戀不舍的走了。


    夜深沉,黑的不見五指,貓叫狗吠,時而響起。


    家家戶戶熄燈睡覺,周家宅子,周書禮則看著那三張符篆,坐立不安,眼看四周。


    “這小美人到底行不行?讓我試試那便試試。”嘴裏念叨著,便把符篆按著顧錦璃說的貼上了。


    忽地,一陣風起,冷意席卷屋子。


    周書禮忙的把最後一張符篆,放在身上,雙手合十念叨別來找他便上了榻子,摟著被子打哆嗦。


    轟的一聲雷鳴,一道閃電照亮黑夜,急促的雨點伴著狂風傾盆而下,房門砰的一聲吹開,門梁上的符篆飄落下來。


    周書禮嚇得驚呼一聲,抱緊被子蜷縮角落,瞪大雙眸看著搖曳的燭火。


    “隻要你們不找我,我明日就立牌位,香火供奉,求你們了。”說話都是帶著哭腔的。


    周書禮都記不清他害了多少女孩子,隻知夜晚有人纏著他,要他的命。


    風一吹,房門吱吖一聲,驚得周書禮本能的向後靠了靠,就聽見有人走了進來。


    “誰在那?本公子可不怕你。”


    瞪著滿是驚恐的眼睛,伸著脖子看向遠處,就見一黑影向他走來,瞧著是自己院裏的小廝,周書禮閉了閉眼,緩了一口氣。


    “問你話連個屁不都放,你想嚇死我嗎?關上門,你就守在本公子房裏。”打著哈欠,周書禮就躺下了。


    “是。”那小廝應聲,僵硬的轉身,嘴角一斜,關上門,便又轉回身,直盯盯得看著周書禮的床頭。


    一張符紙映入他的眼,霎時,那小廝滿眼血紅。


    木訥的看了一眼四周,定格在桌上的茶盞,徐步走過去,拿起茶盞晃了晃,帶聽見水聲,唇角再次一斜。


    轉身快步走到床頭,揚手把水潑向符篆,些許茶水落在周書禮臉上,氣得他張口就罵。


    “小順子你想找死不成?老子剛睡下。”話出,一股異常的冷氣襲來,周書禮還未張開眼,就聽小順子啊的一聲,彈了出去。


    霎時睜開雙眼,就見小順子抖著雙手,一雙猩紅的眼眸看著他,齜牙咧嘴的大叫一聲,隨即撲了過來。


    “來人啊,來人啊。”周書禮急聲大喊,嗓子都破了音,但屋外雷雨交加,家仆聽不見喊聲,便沒人前來。


    小順子撲進前,再一次被彈了出去,周書禮眸子一蹙,垂目看向身上,拿出那張符篆,嗬聲大笑。


    笑聲幾近癲狂,麵目扭曲,狠厲的看向小順子,“我不怕你,你來啊!”


    周書禮哪裏是不怕,是嚇得兩腿軟如麵條,動彈不得,隻能靠著這張符篆壯膽,反正是有用。


    笑像哭似的,捏著符篆緊盯著小順子,他怎麽動,周書禮就向哪個方向,符篆在前。


    附在小順子身上女鬼,見那符篆厲害得很,又不想放棄,便凝聚附近的煞氣,最後一博。


    隻見她慘白的手指甲伸長,頭發無限生長,漂浮著空中,猩紅的眸子流出兩行血淚,猛地頭發一甩,奔向周書禮。


    密密麻麻的頭發絲,遮擋周書禮的視線,舉起符篆護著頭,蜷縮角落,一股尿騷味從被子湧出。


    還沒等他反應自己被嚇尿了,一雙利爪探進了被子,周書禮啊的一聲,本能的閃躲,還是被那爪子抓住了襠部。


    痛的他兩腿發顫,猛地雙手按在腿間,那女鬼淒厲一聲,消失不見。


    周書禮暈倒在榻子上。


    屋外的風依舊沒有停,隻是雨聲漸漸稀疏,一縷陽光穿透雲層輻照大地。


    顧錦璃睜開眼睛,纖纖玉指不規律的掐指,唇角斜了下,“周書禮,你對人家做了多大的惡,寧可魂飛魄散都要你的命。”


    “你雖是保住命,但也嚇破了膽,本姑娘就等著你家人來尋我吧!”


    切了一聲,顧錦璃伸著懶腰起床,收好那兩塊玉佩,換了一身素淨的衣衫,淨手洗臉,方拿著香燭去了神龕。


    而周家宅院,早起的小廝丫鬟打掃庭院,還時不時的打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眸。


    清掃著落葉斷枝,破碎的花盆,忙碌不停。


    突然有人驚呼一聲,“不好了,小順子死了。”連滾帶爬的從湖邊那跑來,周家管家眸子一縮,迎了過去。


    “混賬!一大早說什麽晦氣話?”


    “周,周管家,小順子真的死了,就在湖裏。”那小廝結結巴巴說話,伸手指著。


    周管家眯了眯眸子,擺手讓他帶路,又招呼了幾個下人一並跟了去。


    待到湖邊,周管家驚眸,還真有一個人漂浮在湖麵,趕忙擺手命人下去打撈。


    不多時,小順子被拖上岸,下人們議論紛紛,周管家徐步近前定睛一看,還真是他家少爺院裏的小順子,便問道:


    “昨晚誰見著小順子出來了?”


    “回周管家,昨晚我們幾個喝了點酒,夜裏小順子尿急,說還要去看看少爺,我們就都睡了,誰知道能發生這事啊。”


    “是,都喝了酒,睡得沉。”


    “周管家,你看小順子嘴裏是不是頭發?”一家仆檢查小順子屍體,掰開嘴刹那發現一團頭發絲一樣的東西。


    一邊扯著,一邊說話。


    周管家福身看去,一股腐臭味直衝鼻息,他轉頭就吐,其餘幾人亦是如此。


    好一陣子幹嘔,周管家順了順心口窩,捏著鼻子再次看向小順子,伸手撚了一下他口中的發絲。


    眸子一縮,還真是頭發,那小順子不是溺水死的?


    周管家又仔細看了看,發現小順子脖頸不但有勒痕,還有些許殘留的發絲,忽地預感事情不妙,急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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