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程滿倉這話,這個王西林工作上能夠兢兢業業,言外之意就是他在生活上恐怕就有些不盡人意了。


    “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梁棟問程滿倉。


    程滿倉語焉不詳地說:


    “關係到領導的私生活,按道理說我這個當下屬的,不應該私下議論的。”


    郭冉冉伸手用力地打了程滿倉一下,一雙美眸中滿是不滿之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跟老領導有什麽不好說的?”


    程滿倉被打得縮了縮脖子,明顯是個‘氣管炎’患者,連忙唯唯諾諾地回答道:


    “王主任其實也沒別的毛病,就是有點兒好色而已,這才主持園區管委會沒幾個月,又跟一個管委會新來的副主任搞到一起去了。”


    梁棟聽後直搖頭,歎氣道:


    “‘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道理他難道不明白嗎?就算是想找女人,也不能找自己身邊的啊!他難道就不怕別人在背後議論?”


    程滿倉苦笑道:


    “這還用得著旁人非議?他跟那個副主任好上沒多久,消息就傳到了他老婆那裏。”


    梁棟知道王西林跟他老婆早已離婚,就疑惑道:


    “王主任不是早就離婚了嗎?”


    程滿倉回答說:


    “經過那場子事,他們的確是離婚了,但王主任的妻子林冰在他們離婚後,發現自己懷孕了,於是,他們又複婚了。”


    梁棟做夢也想不到這裏麵居然還隱藏著如此錯綜複雜的內情,不禁好奇地追問道:


    “難道說那個叫林冰的女人就從來沒來過咱們單位鬧事嗎?”


    程滿倉一臉無奈地回答道:


    “她怎麽可能不來呢?隻不過每次都是被袁書記好言相勸才肯罷休罷了。老領導,您有所不知,王主任那口子隻要一來,他就得乖乖地寫一封保證書交出去。我估摸他寫的那些保證書加起來都能堆成一摞小山嘍!”


    梁棟聽後不禁有些恨鐵不成鋼,歎氣道:


    “他父親王少軍如今已經退居二線,要是他還是繼續這般渾渾噩噩、不知進取的話,恐怕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出麵幫襯他了!”


    “王主任不是還有一個叔叔,聽說是省裏一個廳長嗎?”程滿倉問。


    “你說的是王賢清啊,他可是省財政廳的一個副廳長呢!王少軍如果沒有退休的話,那他的叔叔王西林或許還能給他幫上一些忙,但如今王少軍已經退休了,情況自然就大不相同了。要知道,‘嫉妒’和‘窩裏橫’簡直就是一對孿生兄弟,它們往往都會針對那些與自己關係密切或身邊的人。比如說,人們總是見不得身邊的人比自己過得更好,而這個所謂的‘身邊的人’,一般都是距離較近的人;至於那些遙不可及的人,則很少會引起他人的嫉妒之心。王少軍和王賢清兩兄弟正是如此。在王少軍還沒退休的時候,他們這一家一直都壓過王賢清那一脈一頭,可現在王少軍已經退下來了,你覺得王賢清還會願意幫助他這個侄子嗎?”梁棟一臉認真地回答道。


    程滿倉對王家的這些秘辛一無所知,臉上露出如墜雲霧般的迷茫。


    梁棟微微一笑,提醒道:


    “小程啊,如果王西林出了狀況,那你豈不是憑空多出一個機會了?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會借機把這件事情鬧大,鬧到他無法收拾最好。”


    程滿倉趕緊擺手,著急忙慌地說道:


    “不管怎麽說,王主任在工作上還是可圈可點的,我們倆的配合也算默契十足,我怎麽能做出這種不地道的事呢?”


    梁棟冷笑一聲,道:


    “官場之人,向來奉行‘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的宗旨,但凡有一線機會,哪個願意輕易放過?像你這種敦厚之人,根本就不適合在體製裏麵混。”


    程滿倉振振有詞地反駁道:


    “老領導,您曾經教導過我:想要在體製內有所作為、走得更遠,妄圖耍弄陰謀詭計是絕對不行的。唯有秉持著正直無私、全心全意為公眾服務的信念,並在遇到事情時多運用光明磊落的謀略,才是真正的正途啊!您還打了個形象生動的比喻呢,那些擅長使用陰險狡詐手段的居心叵測之徒,就如同修煉陰毒的《九陰真經》一般;而那些善於實施堂堂正正策略的心胸開闊之人,則恰似修煉陽剛的《九陽神功》一樣。修習陰險惡毒功法的人往往能夠在短時間內取得顯著的進步,獲得立竿見影的短期收益。然而,對於那些修煉陽剛功法的人來說,他們更注重穩健紮實地逐步提升自己,因此在短期內可能無法與修煉陰險惡毒功法的人相媲美。但從長遠來看,隻有通過穩定堅實的努力,才能實現遠大的目標和成就。”


    梁棟欣慰地笑了笑:


    “小程啊,你知道在我心目中,你最像金庸筆下的哪個人物嗎?”


    於鑲突然插了一句嘴:


    “梁書記說的是不是郭靖?”


    梁棟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


    於鑲把手伸向程滿倉,自我介紹道:


    “你好,我叫於鑲,是梁書記的現任秘書。”


    程滿倉憨笑兩聲,跟著道:


    “你好,我叫程滿倉。”


    “說起來,程主任可是我的前輩了,今晚我一定多敬你兩杯,還請你不吝賜教。”於鑲謙遜地對程滿倉道。


    程滿倉連忙道:


    “賜教談不上,共同學習,共同學習!”


    梁棟看著自己的兩任秘書交流地熱火朝天,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就在這時,雷曉光攜夫人謝杏雨走了進來。


    雷曉光一見到梁棟,就擂了他一拳,然後給了他一個熊抱。


    雷曉光的老子雷軍現在是嶺西省常務副省長,風頭正盛,有他在,雷曉光的仕途也就十分坦蕩了。


    梁棟走後,雷曉光輾轉到市紀委工作一段時間之後,又殺回了槐安,現在任槐安經開區紀委常務副書記,主持紀檢部門的工作。


    槐安經開區紀委書記一職一直都空著,顯然是給雷曉光這個主持工作的副書記準備留著的。


    謝杏雨身上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青澀,稍稍豐腴的體態,也從側麵證明了她的生活應該過得很幸福。


    “梁書記,好久不見!”謝杏雨落落大方地向梁棟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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