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


    不知不覺間,林小藝跟隨梁棟已有一個多星期。


    曾經擔任過領導秘書的梁棟,對這個職位有著深刻的理解和認識。


    相較於於鑲,林小藝仍有很長一段路要走,需要不斷提升自己。


    不過總體而言,她的表現還算差強人意。


    然而,如果非要指出林小藝作為秘書存在的問題,那便是她時不時會流露出一些小情緒。


    這一點與成熟穩重的於鑲相比,確實存在一定差距。


    盡管如此,林小藝還是非常懂得分寸的。


    當有客人在場時,她能夠準確把握自己的角色定位,不會輕易失態。


    但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一旦梁棟的某句話讓她感到不舒服,她便會毫不掩飾地向他展示出不悅之情。


    經過這些天的曆練,林小藝觀察入微、見風使舵的能力愈發精湛。


    每當梁棟遇到煩惱事時,她都會變得異常乖巧,宛如一隻溫順的小貓咪,絕不會在此時給梁棟增添任何麻煩。


    比如現在,林小藝一進辦公室,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


    她狐疑地看向坐在辦公桌前的梁棟,發現他正雙目無神地盯著牆壁發呆,而且嘴上還叼著一支未點燃的香煙!


    這讓林小藝感到十分驚訝,要知道,在她的‘調教’下,梁棟早已養成不在辦公室吸煙的習慣。


    林小藝放輕腳步,慢慢地走到梁棟身邊,輕聲問道:


    “發生什麽事了嗎?”


    梁棟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身體猛地一抖,當看到站在自己麵前的人是林小藝時,他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然後下意識地將口中的煙丟到垃圾桶裏,並連連擺手說道:


    “沒有,我沒有抽……”


    看著梁棟緊張的樣子,林小藝不禁啞然失笑,溫柔地安慰他說:


    “我知道你沒抽,隻是看你一個人在這裏發呆,所以過來問問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孟西那邊出事了。”梁棟回答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焦慮和擔憂。


    “出什麽事了?”林小藝追問,她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那個莊翔不知道發什麽瘋,準備強行通過‘旅遊小鎮’項目!”梁棟的聲音中帶著憤怒。


    聽到這個消息,林小藝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這不是好事嗎?陳妍姐為了這件事,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呢!”


    然而,梁棟的表情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有所緩和,他接著說道:


    “他要是打算跟‘普安’合作也便罷了,可他卻把合作對象換成了‘大宇’!而且,他們最不要臉的地方,就是剽竊了‘普安’的前期成果,所謂的合作項目,除了合作對象換了個名字,其它的,甚至連名字都一字未動!”


    梁棟情緒愈發激動,一下子站了起來,屁股底下的椅子都差點兒被他弄倒!


    “孫書記不是在孟西嗎?他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莊翔胡來?”林小藝問道。


    梁棟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然後緩緩坐下來說道:


    “書記是一把手沒錯,可具體的工作,主要還是由縣政府負責,他也不好強行插手幹涉的。”


    梁棟的話讓林小藝深表認同:


    “確實如此,您將孫書記獨自一人留在孟西那邊,他孤身一人,怎麽可能與莊翔抗衡呢?”


    梁棟思索片刻後說道:


    “這樣吧,你去和宗秘書長講一下,把今天下午的所有行程都取消,我們要前往孟西一趟。”


    “那宗秘書長要不要一同前去?”林小藝問道。


    “不需要,就隻有你、我還有周鵬三個人,我們下去隨便走走看看。”


    林小藝點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前往宗斯年的辦公室。


    沒過多久,她便返回了梁棟的辦公室,但隻是靜靜地站在門口,朝著梁棟輕輕地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在前往孟西的道路上,林小藝好奇地詢問梁棟:


    “咱們這次難道僅僅是隨便看看而已嗎?”


    梁棟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車窗外,冒出一句毫無頭緒的話:


    “當你想要挑毛病時,總是能夠找到毛病的。”


    林小藝趕忙提醒道:


    “你是不是想挑莊翔的刺啊?可別忘了他可是莊省長的親侄子!”


    梁棟微微一笑,語氣堅定地說:


    “有些人連臉麵都不顧了,那我們又何必跟他們客氣呢?在景川,我們不過是匆匆過客,這對於我們而言,既是一種劣勢,也是一個優勢。之所以稱之為劣勢,是因為我們在這裏沒有深厚的根基,與當地的地頭蛇相比,必然會受到各種限製和製約。然而,這也恰恰成為我們的優勢所在,由於我們在這邊沒有過多的根基,也就意味著我們沒有太多需要顧慮的因素。與他們爭鬥,如果我們贏了,他們可能會輸得一敗塗地;而如果我們輸了,大不了瀟灑地轉身離去。”


    林小藝道:“這話的確有一定道理,但據我所知,你剛來景川沒幾天,好像就遇到過一次截殺,是你跟周哥兩個命大,才僥幸逃過一劫。在那之後,你好像又不止一次地遇到過各種危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你要是觸碰到了那些人的根本利益,他們又豈能容得下你?”


    林小藝這個秘書,沒有坐在副駕駛,而是選擇跟梁棟一起坐在了後排。


    她一上車就把高跟鞋脫了下來,一隻腳搭在了另一隻腳上,輕輕地揉捏著自己的腳踝,看起來有些疲憊。


    梁棟扭頭看了一眼,便將目光收回,繼續開著車。他忽然開口問道:


    “小藝,你怕不怕?”


    林小藝聞言愣了一下,隨後笑著回答道:


    “開玩笑,大家的命都隻有一條,誰會不怕?”


    梁棟笑了笑,說:“可你剛才還勸我呢。”


    林小藝無奈地搖了搖頭,說:


    “我隻是提醒你一下而已。如果你出了事,你那幾個如花似玉的老婆怎麽辦?你那幾個孩子怎麽辦?”


    梁棟並沒有回應林小藝的調侃,而是嚴肅地問道:


    “擔任我的秘書,意味著你將與我一同麵臨相同的風險。如果對此感到恐懼,可以選擇立即離開景川,以免遭受傷害。”


    林小藝對梁棟的話語感到意外和不滿,她瞪大雙眼狠狠地盯著他,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又想找個理由把我趕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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