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娘帶著兩個嬌滴滴的女兒住進寧國府後,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曾經在那窮鄉僻壤之地,尤老娘見著村裏的鄉紳都覺得高不可攀,滿心羨慕。


    曾經令她望塵莫及的鄉紳,在她眼中簡直如同地上的蛤蟆,微不足道。


    如今的尤老娘,每日在寧國府中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躺在華貴的軟榻上,身邊幾個伶俐的丫鬟伺候著,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日子真真是神仙般的逍遙自在。


    “想我從前在那鄉下,哪曾有過這般舒坦的日子喲。”尤老娘眯著眼睛,嘴角上揚。


    這看似美好的一切,卻是以犧牲尤二姐的幸福和未來為代價,將她無情地推進了火坑。


    尤二姐在娘親的暗示下,從最初麵對賈珍曖昧時的驚慌躲閃與滿心抵觸,逐漸轉變為後來的默默接受,再到最後的默許其占便宜,最終與那色鬼賈珍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


    初始之時,尤二姐心中充滿了羞愧與不安。每當賈珍色眯眯的眼睛在她身上遊走,她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娘,這樣真的好嗎?”尤二姐曾不止一次地向尤老娘哭訴。


    尤老娘卻總是苦口婆心地勸道:“女兒啊,咱們如今寄人籬下,想要過上好日子,就得學會迎合。這賈珍有權有勢,隻要你能抓住他的心,咱們母女今後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在母親的不斷勸說和這錦衣玉食的誘惑下,尤二姐的心漸漸動搖了,看著鏡中打扮得嬌豔動人的自己,心中雖有一絲苦澀,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迷茫與無奈,也許這就是命。


    漸漸地,賈珍越發大膽,對尤二姐動手動腳,尤二姐雖麵露羞惱,卻也不再激烈反抗,隻是輕輕嗔怪:“老爺,莫要這般。”


    賈珍見狀,更加得寸進尺,某次竟一把摟住尤二姐的腰,在她耳邊低語:“二妹子,跟了我,保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尤二姐身子一顫,想要掙脫,卻又被錦衣玉食的生活誘惑,最終默許了賈珍的占便宜。


    尤二姐逐漸放下了心中的防線,開始迎合賈珍的種種不軌之舉,用嬌柔的笑容和嫵媚的眼神來取悅賈珍,也習慣了在賈珍的懷抱中尋求虛假的溫暖。


    賈珍得到尤二姐的身子之後,愈發得意忘形,貪婪的目光又轉向了尤三姐。


    尤三姐可不同於尤二姐那般柔順。當賈珍第一次試圖對她動手動腳時,尤三姐便像一隻炸了毛的野貓,狠狠地瞪著賈珍,大聲嗬斥道:“你這無恥的老色鬼,你若再敢碰我一下,我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尤三姐的潑辣勁兒讓賈珍一時之間愣住了,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如此剛烈,但賈珍並未就此罷休,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總有辦法收拾她。


    尤氏將這一切都瞧在了眼裏,恨得是咬牙切齒。


    每每想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尤氏便悲從中來,隻能躲在自己的屋子裏,以淚洗麵,哭得雙眼紅腫,淒淒哀哀,隻覺自己這當家太太的位置,怕是早晚要保不住了。


    這日尤氏又在屋內暗自垂淚,哭得肝腸寸斷。


    恰在此時,賈蓉因惦記著尤氏院子裏的一個模樣俊俏的侍女,鬼使神差地路過此處。


    隔著窗欞,賈蓉瞧見尤氏那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漣漪。


    尤氏比賈蓉年長了許多,可歲月仿佛格外憐惜她,並未在她的臉上留下多少痕跡。眉眼之間的成熟風韻,恰似熟透的蜜桃,散發著誘人的氣息。


    賈蓉心中的邪念如同野草般瘋長,憤憤地想著:“父親啊父親,你先是搶走了我的可卿,我雖心中有怨,卻也不敢發作。如今你又對這尤氏冷落薄情,既然如此,可就怪不得我了。”


    這般想著,賈蓉便壯起膽子,推門而入。


    賈蓉躡手躡腳地靠近尤氏,一隻手輕輕搭上了她的肩膀,全然不顧及那倫常輩分,嬉皮笑臉地說道:“嬸子,何事如此傷心,莫不如與侄兒講講,也好為您排憂解難。”


    尤氏正哭得傷心,冷不丁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抬起淚眼,怒視著賈蓉,嗔怪道:“你這孽障,怎的這般沒規矩,未經通傳便擅自闖進我的屋子,還對我動手動腳,成何體統!哪有你這樣的兒子對待庶母的!”


    賈蓉卻不以為意,伸手輕輕撫摸著尤氏的秀發,又將鼻子湊近,貪婪地嗅著她身上的香氣,嘴裏喃喃道:“好香啊,嬸子莫哭,哭得侄兒心都碎了。”


    尤氏看著賈蓉輕薄放蕩的模樣,心中暗罵:“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和那賈珍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都是下流無恥的東西。”


    可轉念一想,既然賈蓉如此不仁不義,自己又何必再守著所謂的婦德貞節,倒不如索性順勢勾引於他,也好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尤氏止住了哭聲,緩緩站起身來,輕輕扭動著腰肢,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嫵媚之意,嬌嗔地說道:“既然侄兒有心,嬸子便與你講講這心中的愁苦。”


    賈蓉見尤氏這般模樣,心中大喜,一把將尤氏摟入懷中。尤氏假意掙紮了幾下,便半推半就靠在了賈蓉的懷裏。


    ...


    ...


    賈璉如往常一般,哼著小曲兒,邁著悠閑的步子來到了寧國府。


    剛邁進院子,賈璉便瞧見不遠處有個身姿曼妙、長相清秀的女子。


    女子身著一襲淡綠色的羅裙,如瀑的黑發簡單地綰了個發髻,幾縷碎發俏皮地垂落在臉頰兩側,更添幾分靈動。


    賈璉眼睛一亮,心中頓時起了色心,趕忙整了整自己的衣衫,滿臉堆笑地朝女子走去。


    “小娘子,好生麵生,不知如何稱呼?”賈璉湊到那女子身前,涎著臉說道。


    女子聞聲,轉過頭來,美眸中閃過一絲厭惡與不屑,原來這女子正是尤三姐。


    尤三姐柳眉倒豎,怒喝道:“給我滾遠些,你這浪蕩的紈絝,莫要汙了我的眼!”


    賈璉被尤三姐這一罵,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有些掛不住,卻又不舍就此離去,還想再糾纏幾句。


    尤三姐見他還不肯走,手中的帕子一甩,朝著賈璉的臉上打去,“再不滾,休怪我不客氣!”


    賈璉吃了這一下,又見尤三姐怒容滿麵,這才訕訕地轉身離開,嘴裏還嘟囔著:“哼,不識好歹的小蹄子,早晚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賈璉吃了癟,心中鬱悶,便朝著客廳走去。


    一進客廳,便看到賈珍坐在榻上,旁邊有一魅力女子正細心地伺候著,女子眼波流轉,顧盼生輝,正是尤二姐。


    賈璉見尤二姐那嬌柔嫵媚的模樣,心中的不快頓時拋到了九霄雲外,不由心動起來。


    賈璉走到賈珍身邊,笑嘻嘻地坐下,眼睛卻一直盯著尤二姐,對賈珍說道:“大哥,好福氣啊,有這等佳人相伴。小弟我看了,也是心動不已。不知大哥可否讓小弟也沾沾光,咱們一起共享這美人兒?”


    尤二姐聽到賈璉這番不知廉恥的話語,臉上頓時泛起紅暈,又羞又惱。


    她低下頭,緊咬嘴唇,雙手不自覺地絞著手中的帕子,心中滿是委屈與無奈。


    賈珍一聽,警覺起來。與尤二姐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對她的美貌與溫柔早已沉迷其中,自己都還沒有享用完,又怎會舍得讓給賈璉。


    賈珍幹笑了兩聲,說道:“賢弟,莫急莫急,此事來日再說。”


    賈璉哪裏肯依,拉著賈珍的胳膊,撒嬌似的說道:“大哥,你我兄弟之間,何必如此小氣。以往那些侍女,不也都是你我一同享用,大哥也分小弟一杯羹嘛。”


    尤二姐聽到此處,眼眶泛紅,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她抬起頭,狠狠地瞪了賈璉一眼,卻又不敢出聲反駁,隻能暗暗地在心中咒罵這兩個無恥之徒。


    賈珍臉色一沉,甩開賈璉的手,說道:“侍女豈能與這尤二姐相提並論。賢弟,你莫要再提此事,不然可別怪大哥翻臉不認人。”


    賈璉見賈珍動了怒,知道此刻強求不得,便賠笑道:“大哥莫氣,是小弟唐突了。不過大哥可別忘了方才的話,待日後有機會,定要成全小弟。”


    賈珍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


    賈璉無奈,隻得起身離開。走出客廳,賈璉心中暗罵:“好你個賈珍,平日裏兄弟相稱,如今為了一個女人,竟對我如此絕情。哼,這筆賬我記下了,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好看。”


    尤二姐見兩人終於停止了這場荒唐的對話,暗暗鬆了一口氣。


    但想到自己未來的命運,心中又湧起一陣悲涼與恐懼。


    在寧國府的另一處院子裏,王熙鳳坐在榻上,手中拿著王睿給的女醫館分紅,臉上洋溢笑容,說道:“我這睿哥兒,當真是有本事。


    連女太醫都能請得來坐館,我不過投了區區一千兩銀子,如今這分紅卻是如此豐厚。若不是睿哥兒從中操持,隻怕這分紅也不過是寥寥少許。”


    平兒在一旁乖巧地站著,附和道:“奶奶說得極是。我也聽人說了,素馨閣如今是門庭若市,上門求醫的人多得是。若不是背後有強大的實力支撐,這醫館怕是難以開張的。”


    王熙鳳微微點頭,若有所思地問道:“璉二爺呢,今日可曾回來?”


    平兒低頭回道:“回奶奶的話,二爺和往常一樣,不知又在外麵胡混呢。”


    聽了平兒的話,王熙鳳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心中暗罵:“好個不知死活的賈璉,整日隻知道在那寧國府尋歡作樂,將我這正妻拋諸腦後。


    我如今身懷六甲,他卻不聞不問,還想著那些男歡女愛之事,當真是個沒良心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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