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赫伯特殿下。”賀笙今天特地換了一身方便行動的衣服,畢竟要下海,穿裙子肯定不行。


    賽西利亞一臉不爽,他約賀笙出去的時候她可不是這樣。


    在看到麵前這個招人恨的狼人,賽西利亞心情更不好了。


    赫伯特和他目光對視,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


    賽西利亞沒好氣翻個白眼,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


    “早上好,這個是避水珠,吞下去就可以在水裏呼吸了。”赫伯特將一顆藍色的珠子放在賀笙手中。


    “賽西利亞的話,我記得他是人魚……應該不用吧。”


    賀笙吞下去避水珠,聽到這話剛想說你怎麽知道,後又想起赫伯特爬窗的那天會路過後花園,看到泳池中的賽西利亞也正常。


    於是賀笙點頭,“嗯,不用管他。”


    賽西利亞暗戳戳牽住賀笙的手,“下水之後我保護你,我也可以帶你逛逛。”


    “但是人魚族的大長老會來帶路吧……”賀笙看看賽西利亞,“被他看到你沒關係嗎?”


    賽西利亞一噎,忘了他的人設是被族群驅逐的人魚了……此刻他特別想坦白,但又害怕賀笙發現被騙生氣……


    他含糊道,“沒事,大長老沒那麽不近人情,呸,不近魚情。”


    又在岸邊等了片刻,從海裏冒出一個頭,“久等了王子殿下。”


    赫伯特介紹,“這位就是人魚族的大長老亞斯。”


    雖說是大長老,但亞斯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小麥色的皮膚和精壯的上半身,讓賀笙一度以為赫伯特在瞎說。


    亞斯一一看過去岸上的三個人,看到賽西利亞的時候明顯停留了更久的時間。


    賽西利亞無辜眨眼,伸出食指抵住自己的嘴唇,示意亞斯別多嘴。


    亞斯沉默片刻,“各位貴賓,請跟我來。”


    下水的瞬間賽西利亞的雙腿變為魚尾,寶石藍的顏色在水下也沒有失去光輝,賀笙看得心癢癢,忍不住湊過去摸摸他的尾巴。


    剛扭頭打算說什麽都亞斯恰好看到了這一幕,賀笙的手在賽西利亞的魚尾上上下撫摸,賽西利亞不僅不反抗,反而還很享受。


    亞斯:!!!


    夭壽了,他們的人魚王真的是因為一個女人跑掉的!


    我人魚族命休矣!


    亞斯將自己想說的話吞到肚子裏,他還是不打擾了。


    赫伯特見亞斯回頭看了很久,也忍不住回頭看看是什麽情況,而當他回頭時賀笙已經收手,若無其事地和他打招呼。


    “怎麽了?”


    赫伯特盯著塞西莉亞的尾巴看,搖頭,“沒事。”


    他感覺亞斯很明顯是認識賽西利亞的,所以,他沒認錯人。


    再想到亞斯此前跟他說的名字,以及賀笙所說的他的身世,赫伯特可以斷定這個人魚不誠實。


    他唇角微揚,不誠實可以換來什麽呢?


    赫伯特再次回頭,“對了,賀笙,我想問問你,如果有人騙了你,你會怎麽處理他?”


    賽西利亞悄悄湊近她一點,屏住呼吸聽她的回答。


    賀笙伸手試圖觸碰路過的小魚,隨口答,“看是什麽人,普通朋友騙了我就和他斷絕來往,如果是好朋友的話……也不太能原諒。”


    她撇嘴,“有什麽不能和我說的,被人蒙在鼓裏的感覺很討厭。”


    賽西利亞德呼吸快徹底停滯了,他隻慶幸自己沒有一時腦熱和她坦白,這樣聽她說感覺這個後果無比嚴重啊……


    但問出這個問題的赫伯特同樣有問題。


    他抬頭,赫伯特就等著他抬頭呢,他看著賽西利亞,嘴上卻在回答賀笙,“這樣啊,確實,我也覺得騙人的人不太好。”


    賀笙的注意力又被海底的海星吸引,都沒聽完赫伯特的話就加速遊走了。


    這樣,赫伯特的麵前就隻剩賽西利亞了。


    他笑,“賽西利亞,或許我該叫你……蘭溪?”


    久違的名字讓賽西利亞警惕起來,他也笑,“你想幹什麽?”


    “你騙了賀笙。”


    “所以?你要向她揭發我嗎?”賽西利亞一臉無所謂,實則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


    “哦,我還在考慮,就像她說的,我覺得她有知情的權利。”


    賽西利亞,也就是蘭溪聳肩,“我們的事用不著你插手。”


    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赫伯特,“真不知道她喜歡你哪裏,毫無魅力的家夥。”


    赫伯特的心情突然變好,“她和你說她喜歡我?”


    蘭溪:……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他以為他們都已經在商討婚約的路上了。


    蘭溪心裏憋著一股火,扔下他追上賀笙。


    賀笙此時正湊在亞斯身邊問東問西,沒辦法,誰讓這一段路這麽漫長,那兩個人不知道在後麵討論什麽,半天不走,她又不想返回去,隻好騷擾亞斯了。


    “大長老,亞特蘭蒂斯長什麽樣?那裏的建築是什麽樣的?那邊有很多人魚嗎?女性人魚是不是也非常漂亮?你們奉行一夫一妻還是什麽製度?”


    亞斯一個一個耐心解答,沒辦法,若是別人他早甩臉子不幹了,但誰讓她可能是他們未來的王後呢?


    “長什麽樣需要您待會兒自己看,我描述不出來。是的,亞特蘭蒂斯是人魚的聚居地。女性人魚確實更漂亮,她們和男性同樣強壯,曆屆人魚王也有很多女性。至於婚姻製度,我們奉行強者為王,能力強的想有多少都可以。”


    賀笙有些意外,從亞斯的話中感覺是一個非常靠拳頭說話的地方啊。


    嘿,這個婚姻製度她感興趣。


    “那是不是我打敗了你,你也能跟我回去啊?”


    亞斯咽口水,他他他他他,他該怎麽說。


    蘭溪突然出現在賀笙身後,摟住她的脖子,笑眯眯道,“亞斯不行,身為長老他不能結婚。”


    亞斯後退幾步,“對對對,我不能結婚。”


    賀笙有點遺憾,想摸摸他的腹肌,看來是不行了。


    被他抓包,賀笙一點都不緊張,“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別太緊張了。”


    蘭溪笑容不變,“你看上他哪裏了?”


    亞斯脊背發涼,蘭溪的目光像刀子一樣,仿佛隨時會過來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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