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人?!怎麽能擅自闖入!”跟長老說話的那個小血獵跳出來指著賀笙強裝鎮定問。


    賀笙這才把視線分給這兩人。


    她很難過她的儲備糧失去這麽多的血,這意味著她下次再喝他的血要等很久。


    “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他?”


    那個長老嗤笑,“不管你是什麽人,不該問的別問,滾出去。”


    一直昏迷著的伊凡聽到了熟悉的聲音,他費力抬頭,花了很長時間眼睛才開始聚焦看到了熟悉的人。


    “笙,晚,晚上好。”他的聲音很小,說話也很費力,但賀笙還是聽到了。


    長老也聽到了。


    “還是他朋友?那不行了,你今天不能走出這個門。”他拿起桌子上的刀朝賀笙衝過去。


    他年輕的時候可能是一個高級血獵,但很遺憾,他年紀大了,除了嘴巴厲害哪裏都不厲害。


    賀笙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猛然用力,隨著一聲讓人牙酸的“嘎巴”聲,他頭一歪,再沒有心跳。


    賀笙隨手扔掉屍體,令人惡心的,散發著惡臭的靈魂。


    小血獵已經慌了,他高舉雙手,“別殺我,別殺我,求求你了,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隻要你別殺我。”


    賀笙思考一下問出了第一個問題,“為什麽要他的血?”


    “因為,因為······”小血獵哆嗦著咽口水,“因為他是聖器。”


    “聖器不是一個物品嗎?怎麽能成為一個人呢?”


    “不,不知道反正他的血就是聖水,隻要有他的血我們就能戰勝血族,將他們徹底消滅。”小血獵說到這裏試探著勸她,“就算你和他是朋友,也不能把他帶走,人類現在需要他,等,等到人類戰勝血族就行了,你那個時候再帶他走。”


    賀笙低頭看地上的屍體,“你確定要這樣和我說話?”


    他立馬噤聲蹲牆角麵壁思過。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別管我別管我,我死了我死了。


    賀笙走上前解開綁在伊凡身上的繩子,將他抱起,失血過多的原因讓他抱起來輕飄飄的,有一種隨時會嗝屁的感覺。


    賀笙手放在他鼻子下麵試探呼吸,“伊凡?醒醒,別睡,陪我說說話。”


    伊凡勉強睜開眼,費力扯出一抹笑容,氣若遊絲道,“又,見到你了,好,開心。”


    “抱歉來遲了。”


    伊凡搖頭,想說話但已經沒力氣了,靠在賀笙懷裏徹底暈過去。


    賀笙抱著伊凡往外走,走到門口想起那個小血獵。


    “抱歉,你看到了我的臉,你今天不能活著離開。”


    她騰出一隻手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把刀扔出,準確無誤插在他的心髒。


    “你……”他以為自己能苟活下來,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賀笙見他倒地又扔過去一把刀割開他的脖子,扼殺所有他可能活下去的機會。


    走出血獵協會,鎮子上一片狼藉,那時高舉酒杯慶祝的人們橫屍街頭,放出來的吸血鬼在好好上班,這個鎮子足夠亂,沒人在意有一隻吸血鬼帶走了一個人。


    ——


    賀笙盯著床上的伊凡思考,帶是帶回來了,但是怎麽救?她需要管家!


    “大人,這是血獵研發出來的恢複藥劑,藥效很強可以試試。”管家及時給賀笙端上來藥劑。


    雖然,管家當時被血獵“殺死”了,但是不夠徹底,賀笙給管家喂點血他就死而複生了。


    高等血族的血對於低等血族來說就是起死回生藥。高等血族血液中更強大的自愈能力可以幫低等血族在最短時間內恢複傷口,並讓渙散的意識回攏。


    好歹也跟了她很久的管家,辦事又快又好,失去她賀笙會很心痛的。


    賀笙想著拿起藥劑捏開伊凡的嘴給他往下灌,但伊凡死不張嘴,牙關緊咬一點機會不給。


    想來之前那群血獵也這樣給伊凡灌藥,所以他很抗拒吧。


    那咋辦?賀笙沉思。


    “藥劑買了多少?”


    管家拿出所有的藥劑擺在托盤上,“20支。”


    賀笙對他投以讚賞的目光,聰明,如果隻有兩支她就不敢動手霍霍了。


    “藥劑放下你走吧。”


    “好的,大人有需要隨時吩咐。”


    房門闔上,賀笙坐床邊拍伊凡的臉,“伊凡?能聽到嗎?”


    床上的人毫無反應,賀笙側目看他手腕上的傷口,抵不過香味誘惑輕輕含住這個傷口。


    將溢出來的血舔掉,順帶也幫他愈合傷口了。


    腳踝的傷口就婉拒了哈,賀笙拿紗布給他包起來止血,希望有用。


    賀笙試圖把藥從他牙的縫隙裏灌進去,倒是可以進去,但是一滴一滴的太慢了!賀笙兩眼一黑,這得灌到猴年馬月。


    既然這樣,隻能用那招了!


    她先喝下藥劑,然後給他渡過去。


    這樣的喂藥行為給他們之間染上曖昧,賀笙邊撬開他的牙邊想,他要是沒受傷她現在肯定a上去了。


    但很遺憾,他現在是個可憐的弱不禁風的病號,別說那樣了,就是這個用嘴渡藥賀笙都不敢親太久,生怕他把自己憋死。


    摸不準計量,賀笙給他灌了兩支就停手,坐等他醒來。


    天邊第一縷陽光照來,賀笙也頂不住了,也不講究回棺材,直接就在伊凡身邊躺下睡了。


    她房間裏的這個床是超豪華雙人大床,當初買來就圖它好看,床軟,但她就買家具的時候試過這個床一次,之後都睡棺材,從此這床就成了擺設,現在終於有它用武之地。


    ……


    伊凡已經不記得那天他是怎麽被帶走的,隻記得後來他被綁起來,被割了好多口子,流了好多血。


    他的鼻尖永遠是化不開的血腥味,一桶又一桶的血被送走,換上來一個又一個新的木桶。


    他的胸針也不見了,他們真可惡啊,把他唯一的胸針也搶走了。


    他的血隻對血族有用,麵對是人類的血獵他的血一點用沒有,他也不擅長打鬥。


    笙,他們都欺負我。我好想你啊,我還能再見到你嗎?在我消失之前,在我的血流幹之前,我好想再見你一麵啊……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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