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笙噠噠噠跑去找紀澤珩,“紀澤珩,我們去玩雪吧!”


    就像那天一樣,不過現在我會小心,讓自己不要生病。


    紀澤珩垂著腦袋發呆,聞言愣愣尋找聲音的方向,“三……三小姐?”


    “對啊,是我,要不要去玩雪啊。”賀笙心情一秒變好,她改變不了過去,那就享受和珍惜,幻境破掉就要繼續往前走了。


    紀澤珩捏緊手中的盲杖,敲敲地麵小心探到賀笙身邊,他伸出手想碰賀笙,賀笙先一步抓住他的手。


    “我在這裏。”賀笙又問一遍,“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玩雪啊?”


    “好啊。”紀澤珩揚起嘴角,“但別玩太久,三小姐當心風寒。”


    “知道啦——”賀笙拉長尾調,和那個時候說的話一樣,唔,都讓她注意風寒她怎麽就玩脫了。


    這次可不能感冒,她想出去看燈會啊。


    賀笙拉住他的手,“跟我走吧,我帶你出去。”


    “好。”


    又像上次一樣,用腳印畫梅花,堆迷你雪人。


    她把自己捏好的雪人放到紀澤珩手心,“你摸摸,這是我堆的雪人,它很小一個。”


    掌心的溫度讓雪人有化開的跡象,他認真撫摸,試圖在腦海中勾勒這個雪人的模樣,“三小姐心靈手巧。”


    盯著賀笙的翠玉聞言沒忍住笑出聲,“噗,也就隻有紀少爺能真心實意誇出來心靈手巧了。”


    賀笙不服氣,“幹嘛啊,我堆的很醜嗎?翠玉你這樣的話我要讓我娘扣你的月錢!”


    賀笙低頭看紀澤珩手心的雪人,好吧是有點醜。


    當時紀澤珩怎麽說的?忘記了。


    賀笙把他手心的雪人拿走放在地上,兩個人的手都冰涼。


    “好冷好冷,咱們進屋吧。”


    “嗯。”紀澤珩乖乖跟著她走。


    進屋後翠玉塞給兩個人一人一個湯婆子,慢慢把凍僵的手捂熱。


    賀笙等翠玉出去神秘兮兮和紀澤珩說:“記得我們明天去燈會啊。你帶上喜平吧,這樣被抓應該不會被罰太狠。”


    賀笙想著好歹有一個年紀大點的保證她倆的安全,萬一被抓包她還能拿這個做文章。


    “好。”紀澤珩應下。


    ……


    這一次賀笙在外麵玩的時間很短,第二天她沒有發燒,一大早確認自己身體健康後就興衝衝去找紀澤珩。


    恰好喜平也在,喜平就給兩個人科普了一下。


    “所以現在出去沒燈會?”賀笙癟嘴。


    “是的三小姐,晚上燈會上的燈才能亮。”喜平無奈道。


    “早知道不起這麽早了。”賀笙不爽。


    紀澤珩拍拍她的手背安撫她,“我給你講故事吧,想聽什麽?”


    賀笙坐好,“隨便,你編吧,我什麽都聽,但是最開始你給我講的那種就不要了。”


    “好……”


    賀笙托腮看他,他講故事的時候很認真,加上他模樣好,賀笙就願意坐在他旁邊盯著他看。


    在某一瞬間,賀笙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過去。


    但她又清楚的知道,她不能被困在這裏。


    好不容易挨到下午酉時,天一黑,燈會終於熱鬧起來。


    賀笙躲在喜平的衣服裏順利出門。


    滿街的花燈迷了她的眼,耳聞不如一見,見到實物才知道光靠想象想不出來這盛景。


    賀笙化作播報機,看到什麽都要和紀澤珩說說,感覺什麽有趣就立馬買下,紀澤珩一個她一個。


    最後看到了冰糖葫蘆,她毫不猶豫買了三根,“我們一人一根,這根給喜平。”


    喜平受寵若驚,“多謝三小姐。”


    三個人來到橋下河邊,這個時候河邊人少,放河燈的人沒那麽多,賀笙差遣喜平去買幾個河燈過來,她和紀澤珩在原地待著吃冰糖葫蘆。


    紀澤珩咬下手中的冰糖葫蘆,還是記憶中的味道,又和記憶中的味道有些許出入。


    想到這裏他愣住,他以前……吃過冰糖葫蘆嗎?


    喜平帶著三個河燈回來,賀笙興奮的往他手裏塞一個,打斷了紀澤珩的思緒。


    “紀澤珩,河燈上是可以許願的,你有什麽願望我幫你寫下來放上去。”


    “三小姐會許什麽願?”


    “許願我爹我娘翠玉玉珠還有紀澤珩平安喜樂!”


    “三小姐你呢?這些人裏怎麽沒有你自己?”


    “寫不下了,讓河神先保佑你們吧。”賀笙聲音裏的笑意不減,“你呢?我給你寫什麽?”


    “寫……保佑賀笙平安喜樂長命百歲吧。”


    賀笙寫字的手停住,“給我的願望嗎?”


    “嗯,你祝我平安喜樂,我也祝你平安喜樂。三小姐,希望你以後都健健康康的。”


    “嗯。”賀笙低頭繼續寫。


    喜平不會寫字,賀笙也幫喜平寫了他的願望,寫好願望的河燈被賀笙放進紀澤珩手裏。


    “來,你蹲下,我抓住你的手,河燈要親手放才靈驗。”


    三個河燈一前一後被放入河裏。


    賀笙盯著慢慢遠去的河燈,隻見它們緩緩往前駛,在拐彎處賀笙的河燈和紀澤珩的河燈相撞,一下被打翻沉入水底。


    賀笙咬唇,嗯……她爹和她娘,翠玉和玉珠,都沒活,紀澤珩願望裏的那個三小姐,也沒活……


    興許真的有河神,願望實現不了,幹脆就提前打翻……


    賀笙吸吸鼻子沒說話,喜平也看見了,他正打算安慰賀笙衝他搖頭,她指指紀澤珩,搖頭。


    “走啦,不早了,趕緊回府,不然我的屁股要開花嘍。”賀笙樂嗬嗬道。


    “我會給三小姐求情的。”紀澤珩認真道。


    “謝謝你,但我娘不會聽你的。”


    ……


    賀笙回去果然挨揍了,許熙華下手一點不放水,賀笙捂著自己的屁股哭唧唧。


    “娘親我錯了~”


    “你真是要氣死我。”許熙華捏她的臉。


    “就這一次,最後一次,我沒見過燈會,想見見嘛。”


    “你……哎,這次算了,回去以後明天的練字多加五張。”


    “好哦,謝謝娘親!”


    賀笙領完罰回屋,紀澤珩就在她院子裏等她,“三小姐還好嗎?”


    “沒事,我娘又舍不得下重手,挺好的,就是多練五張字而已。不過明天不能聽你講故事了,我要騰出時間練字。”


    “……好,我可以過來陪三小姐練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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