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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聽啪地一聲,一張已被明顯看過不知多少遍的《民族複興報》,極其響亮地被人摜在了孟遙麵前。報紙已經破爛不堪,但頭版套紅大標題卻是赫然在目,很是吸引眼球。


    驟然而起的響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禁為之一震,隨即下意識地向眼前這位怒目圓睜的美少女望。


    沒錯,她正是葉韻恬,一手舀著報紙,一手推開房門,望著門內笑眯眯看著她的孟遙,衝過直接就將報紙扔在了桌子上,然後毫不掩飾雙眼燃燒的怒火直愣愣地瞪著孟遙。


    這什麽情況,好像這樣的神情對待自己,很不應該吧?


    孟遙一愣之下,馬上便將目光轉到了一旁的葉榮貴身上。嗬嗬,不管在何時何地,他可不願與任何一位怒火中燒的女人、尤其是女孩這樣對視。


    隻是葉榮貴似乎也好不到哪兒,同樣震驚地瞪著自己的這位寶貝女兒,一臉的大惑不解。


    不過,葉榮貴隻看了自己女兒一眼,馬上就把目光也轉到了孟遙身上。


    “營、營長,小女這兩天一直都在犯糊塗,有時候她在做什麽,連她自己都不曉得,還望——”


    葉榮貴說著,忍不住為剛才自己早就有言在先而感到暗暗慶幸。可惜的是,他這邊不停地挽回著可能的影響,那邊葉韻恬卻毫不買賬,甚至還嫌葉榮貴擋在了她和孟遙之間的視線,竟然隨手一撥拉。葉榮貴就一個趔趄閃到了一邊。


    “我隻問你一句話,這報上所說的一切,可是真的?”


    靠,這小妞莫非是真的失心瘋了。竟然這樣對營長說話。一直隱忍不發的覃五柄,這時終於怒不可遏地衝過來,也不管她是不是葉家大秀了,一個箭步斜插過來,卻被孟遙輕輕地給擋了回。


    “不錯,葉秀,這報上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孟遙笑眯眯地說著。甚至還略帶詫異地揚了揚自己的眉毛:


    “這麽大的喜訊和好事,難道葉秀不喜歡嗎?別忘了,我們更小鬼子打到現在,總算有了一件可以讓所有小鬼子都心驚肉跳的秘密武器。作為一名中國人,理應——”


    話音未落,葉韻恬突然抬手指著孟遙,嘴裏連連叫著“你、你”,隨即兩眼一翻。一頭便栽倒於地。


    很奇怪是吧?不過是相當於一次沒有兵臨城下的屠城而已,葉家秀竟然有如此激烈的反常行為,這很不符合邏輯吧?


    葉韻恬被飛快地送往醫院之後,孟遙依舊站在原地。一手捂著自己的腮幫子半晌都沒有動彈。


    “營長,這是葉家所有核心成員的基本情況記錄。從進入我突擊營以來之日起,目前尚未從他們的入出境和商務活動中發現任何異常。”


    不一會兒。唐鎮親自帶著他的公共安全部幾大幹將匆匆應召而來。


    “營長,從我們的調閱來看,自葉先生以下規定的不定期監測和自我申報來看,雙向吻合度達90以上,目前基本可以確定葉家忠誠度不存在問題。”


    最後一個趕來的,竟然是現在令很多人都聞之色變的曹飛彪。


    嗯,孟遙終於活動了一下身體,伸手接過了覃五柄牽過來的電話:


    “吳美娟嗎,對,是我。現在我要你親自出手,然後親口告訴我,葉家秀突然暈厥,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快,吳美娟在電話那端咯地笑了起來:


    “瞧把你們一個個緊張的,還以為我們是剛剛過來的那些年嗎?行了營長,我已經幫你提前安慰葉先生了,並蘣你承諾葉氏家族,他們寶貝女兒的癲癇病,我們將想盡一切辦法幫她治療。”


    “等等娟子,你剛說什麽?”孟遙一聽就有孝懵,原本以為吳美娟壓根就沒領會他的意思,現在可好,反倒給他提出了一個新問題:癲癇。假若這是吳美娟親自診斷的話,看來葉韻恬的一切反常舉動,也就符合邏輯了。


    不過,葉韻恬怎麽會患有癲癇病呢,以前為葉家每個重要成員建立個人檔案時,那時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真是可惜呀,如此美貌的一個姑娘,今後可就被這時常都要暈厥過以及口吐白沫給毀了。嗯,不知憑借突擊營現有醫療水平,此病可否根治,到時還得好好問問吳美娟。


    想到這裏,孟遙終於還是決定現在就醫院看看這位可憐的姑娘家。


    好在因為是葉家秀的原因,又是從孟遙發病身邊出的,葉韻恬進入的醫院自然是突擊營目前最高端的中央醫院,而且就在山頂之上的最核心區,即使步行也就十分鍾的路程。


    沒想到的是,重新再看到孟遙出現在自己眼前,葉韻恬竟然變得出奇地安靜,一雙幽怨的目光在孟遙臉上停了不到半秒鍾,便猛然閉上了。


    隻是很快,一行亮晶晶的眼淚,順著她白嫩的臉頰滾滾而下。


    就這一個簡單的動作,病房中的所有人再看孟遙的眼神,頓時全不對了,一個眼睛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另一個眼睛馬上就流露出一串曖昧的流光。


    人呀,永遠都改不了自己喜歡八卦的習性。


    “這個,啊,隻要查出了病因,一切都好說。你們說是不是——”


    孟遙摸著鼻子,尷尬地抱著雙臂,在一番簡單的四目相對後,剛剛轉過頭這麽哼哼了一句,一屋子的人頓時化作了鳥獸散,


    “營長,我、我出抽顆煙。”


    “哦對了營長,剛想起一天都沒上廁所了。”


    “營長,那個什麽。我看看外麵的警衛情況。”


    靠,聽著著七嘴八舌的一通胡言亂語,孟遙突然發覺自己腦袋有些一陣陣發懵。這是什麽情況,連一向忠心耿耿的覃五柄。這種時候也都要跟著溜號呀?


    再一轉眼,一直眼淚巴巴地守候在葉韻恬床頭的葉榮貴,這時居然也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一臉真誠地看著孟遙道:


    “營長,我跟她媽打個電話,剛才忙亂緊張的根本都抽不出身來。”


    哦,孟遙使勁抓了抓自己頭皮,這的確是絕對正當的理由。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眾人亂哄哄地爭先恐後奪門而之際,原本楚楚可憐地淌著一臉淚水的葉韻恬,這時令人難以察覺地在嘴角發出了一絲冷酷的微笑。


    就這樣人樓空一般,房間一下子變得寂靜異常。隻留下兩人一呼一吸,彼此麵麵相對。


    不管怎麽說,既然是來探望人家,當然不能隻是站在床邊隨便瞄上一眼,再扔下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就走人不是。所以怎麽說,都得坐下來好好懇談一番吧?


    好在眾人都很識趣,也免了他作為一號人物的不清不楚不尷不尬。


    眼裏望著病房唯一還在忙碌著收拾針頭、但看上好像馬上就要出的肖士,孟遙輕手輕腳地坐到了床頭邊葉榮貴原來的位置上。


    “現在用的是什麽藥。鎮定劑嗎?”


    猛然聽到孟遙的問話,肖士明顯沒有防備。手中嚇得一哆嗦,手裏的針頭便向正仰麵躺著的葉韻恬臉上掉。


    孟遙嚇了一跳。欠身就向針頭抓——


    嗯,等等,葉韻恬怎麽忽然坐起來了?還有那個記不住長相的肖士,態度怎麽這樣惡劣,不僅針頭往人家臉上扔,口水也一起噴到人家臉上呢?


    電閃雷鳴中,孟遙隻感覺自己一雙地抖動了幾下,身體便立即本能地做出了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反應,仰麵一個鐵板橋,就聽嗖地一聲,一道寒光便從自己麵門飛了過。


    這也多虧是這些年來風裏來雨裏練出的本事,而且公務再忙也不曾落下空降兵的身體鍛煉。不然的話,還真躲不過這迎麵而來的物事。


    要知道,這身體快過思維,可不是一般人能在多年訓練中練得出來的,這裏麵更多的還是一種天賦。


    暗暗得意中,孟遙已經飛快地瞥眼一掃,將一飛而過的寒光盡收眼底。


    ——是的,一把小飛刀,此刻正裹挾著餘威,釘在對麵的牆壁之上,猶自仍在發出嗡嗡的聲響。


    買糕的,這份力道,是一個女孩子能發的出來的嗎?


    孟遙收回目光,腳下並未有絲毫停頓和遲疑,幾乎是同一時間兩隻腳板便在床幫上用力一蹬,整個身體便憑著這副慣性滑了出。


    說時遲那時快,幾乎是仰麵倒扣在椅子上的孟遙,竟然以不可思議的動作,飛快地挺身站了起來。


    當然這一切說來漫長,其實也就是一眨眼。


    來不及憤怒,更來不及整理這淩亂不堪的思路,重新控製了自己身體的孟遙,終於再次有了將目光投向二女的閑暇。


    是的,二女——葉韻恬和那位不知名姓的肖士,此刻正以令人瞠目結舌的手眼身法,彼此緊緊地纏鬥在一起。隻是與大多數這種慘烈而驚天動地的場


    麵不同,二女你來我往,竟然都是陰柔、無聲的像一對纏鬥的蛇那樣,隻聽到嘶嘶的呼吸卻聽不到任何傷筋動骨的聲響。


    隻一眼,孟遙已經很是疑惑地使勁甩了甩自己漲得發疼的腦袋瓜子。


    看到二女都拚了命地在自己眼前惡鬥,這一時之間,到底如何判斷得出兩人孰敵孰友呐。


    嗯,第一反應無名肖士顯然很像一名刺客。


    畢竟,她出現的時機、誠,以及出手的舀捏實在太過蹊蹺了。不過這葉韻恬也突然更有了疑點。別的且不論,單看她眼前這一令人眼花繚亂的身手,便足以說明一切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孟遙快速向自己腰間摸,不料手裏卻是一空,心中頓時苦笑一聲:


    是了,今日因為召開最高絕密會議,居然連手槍都不曾帶上。


    看來一時想分清敵我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孟遙抓空的雙手慢慢一握,正要出聲召喚屋外的一眾將士,卻見無名護士百忙之中忽然一個鳳點頭向他看來,同時嘴裏淒厲地大叫了一聲:


    “營長快撤,我已抵擋不——”


    話剛說到一半,就見無名肖士臉上猛地一滯,雙手便本能地抱住了自己的脖子,身體同時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直直地向孟遙撞來。


    孟遙一探身,順勢一個半蹲,便將嘴裏赫赫有聲的肖士穩穩的接在了懷裏。


    入眼處,卻是一雙含淚的眼眸,伴隨著不屈、憤怒和不甘心。而在雙手環保處,隻見一股股帶著泡沫的熱血,不斷地從她的十指間汩汩流淌而出。


    一切都不用再說什麽了。


    孟遙雙手情不自禁地一緊,將懷中的肖士無聲地抱了一抱,便欲將她輕輕地放下。誰知肖士咕咚一聲噴出一口血來,竟以最後一點力氣,合身撲向了對麵。


    原來,幾步之外的葉韻恬,早已猙獰著麵孔飛身撲來。


    可憐而英勇的肖士,在被割喉之後竟最後一次不屈不撓地擋在了孟遙之前。她是誰都還不知道。


    來不及多想,孟遙一個翻滾,還算成功地躲過了致命一擊。


    剛剛穩定身體,葉韻恬便有揉身撲了上來。這一次,她不再冷峻著一張臉,而是帶著一絲挑釁的笑意,一麵冷酷地直視著孟遙,一麵手下毫不停歇地一擊而來。


    孟遙也不含糊,早就看好了一條退路,一腳將左邊的一把椅子迎麵踢了過,一隻手猛然在地麵上一撐,快速向門口一個滑約而。


    其實這時他才知道,無名肖士拚了命地與葉韻恬纏鬥在一起,而且自始至終拚死都在床頭床尾處戰鬥,目的就是為了幫他騰出通往門口的這條生命之路。


    可惜的是,在距離門口數步之時,葉韻恬卻搶先一步堵在了門後。


    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葉韻恬冷冷的臉上,甚至已經散發出勝利者的微笑。


    在她的手上,再次出現了那道曾經一閃而過的黑影武器——一柄細長的看似發簪的利刃:第一把此刻正靜靜地插在牆上,第二把被不屈的肖士奪在了手中,隻是可惜在那一瞬間被人家割喉而。


    這第三把嘛,很顯然就是留給自己的嘍。


    眼見退路全部被封死,而且手眼功法明顯不在一個層次的孟遙,頓時停止了一切動作,嘴角隨即淡淡一笑,一副聽天由命地道:


    “嗯不錯,堪稱世界第一潛水最深的特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恐怕你也不叫葉韻恬吧?”。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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