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清肅王蕭佑汐生辰,皇子們年滿二十五都有了封號和封地,幾個兒子難得共聚一堂,皇帝留下他們幾弟兄關上門熱鬧一番。


    說是與幾個兒子團聚,實則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皇帝在敲打了蕭佑汐和蕭佑澤,其他人不過是陪客。


    二人這幾年明爭暗鬥,險些鬧上台麵。


    這就不得不提蕭佑澤技高一籌,總能在事情發酵前按下來,不至於丟了皇家顏麵。


    先太子早薨,東宮之位懸空數年,數年奪嫡之爭早將這幾位皇子的血脈親情衝淡。


    除卻前麵夭折的兩位皇子,老五、老六率先敗下陣來,選擇明哲保身乖乖回到封地;


    老七、老八與蕭佑澤年齡相仿,心智卻相差甚遠,靠母族發力爭奪兵權,仗沒打幾回倒先染上惡性,弄壞了身子。


    皇帝得知後大怒將兩個兒子留在宮中,修身養性。


    蕭佑汐的母親賢妃,外祖父是吏部尚書、兩朝元老,自幼跟在先太子身邊長大,耳濡目染學得一身本事,在皇帝跟前露臉的次數比其他幾位多出不知道幾倍。


    反觀蕭佑澤,親生母親死後才被追封為妃,母族更是無人可依,不過是仗著運氣好,皇後可憐他將他養在中宮。


    但人隻要一天沒坐在皇位,蕭佑汐就有機會再爭取。


    即便這位九皇弟登上寶座,他亦能將他拉下來,不過多費些心力罷了。


    蕭佑汐從來都樂意給這個小弟找事做。


    也就隻有他,才勉強配得上與自己鬥,其餘幾個他根本不正眼瞧。


    為這場酒宴他準備不少功夫,怎料開始不久蕭佑澤就借離席,兩個時辰後才回來巧言告罪,未惹的龍顏大怒。


    得知他此行去客棧私會一名女子,倒是好奇,究竟怎樣的女子能讓自願為皇祖母守孝三年、從未進過女色的好弟弟動凡心。


    可惜他人追查整晚也沒查到女人來曆,第二天還神不知鬼不覺消失了。


    羽坤宮。


    蕭佑澤半跪在前殿,麵前女人扶額坐著,像是頭疼的厲害,一側的嬤嬤不停替她輕點穴位。


    許久才聽見她說話,聲音略帶沙啞,透出一股不言自威的莊嚴。


    “你明知昨夜你父皇是想當著你的麵敲打老四,怎的中途就走,你別告訴本宮是與青宮館那個女人有關。”


    流言蜚語比飛絮還傳得快,皇後眼線眾多,自然有所耳聞。


    蕭佑澤麵色如常,答得真切,“母後明鑒,兒臣突然離宮並非私事。乃刑部傳來消息,江祖丘的門生欲趁年關人員鬆散時潛入大牢救人。”


    聽到江祖丘的名字,皇後立馬坐不住了,讓他坐下說話,“此話當真?你可把人拿下了?”


    蕭佑澤頷首,“母後放心。”


    見狀皇後神情緩和了些,小手輕勾讓嬤嬤退出去,才冷聲道:“那老家夥在獄中二十幾年,沒想到還有人記掛著!若非皇上聖旨要留他一命,本宮恨不得親手了結了他!”


    蕭佑澤端起茶杯,剛剛好遮住微微勾起的唇角,“母後息怒。”


    似不願意回憶那段往事,皇後將話頭轉移到蕭佑澤身上。


    “選妃之期定在二月初三,本宮已替你擬了幾個人選,你今日來了就一並瞧瞧吧。”


    語音剛落嬤嬤帶著幾個宮人走入大殿,一幅幅美人圖垂在蕭佑澤眼前,他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此事全憑母後做主。”


    皇後聽罷心下實在歡喜,麵上卻是焦急,愁容爬上眉梢,手指壓了壓蕭佑澤的手腕,將人帶到畫像前,一一介紹。


    見他跟個木頭似的不為所動,停在最後一幅畫像麵前,好一番語重心長。


    “這位是黃侍郎家中嫡女,你兒時曾見過她,還記得嗎?”


    雖是問話,皇後絲毫不在意蕭佑澤如何回答,自顧自說:“黃侍郎與你舅舅乃八拜之交,這黃巧卉也是極水靈的人,最重要是她懂得一些藥理,你素來身子不好......”


    蕭佑澤側身抬眉,淡淡笑道:“勞母妃費心了。”


    收入袖中的雙手早已擰握成拳,他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或許是有了青宮館一事,皇後擔心他有異心才提前為他選妃,以免夜長夢多。


    看來他的計劃也得一並提前了。


    從中宮出來,已近黃昏。


    蕭佑澤回東宮將自己關在書房,眼看除夕將至,皇後的意思讓他正月十五前都留在宮裏。


    一則他已有兩年沒在宮中過年,二則母子二人聯手治一治賢妃和蕭佑汐,最好能讓皇帝將蕭佑汐趕回封地。


    薑赫拿到厚厚一摞信,隻當與平時一樣都是給平日與殿下親近的幾位大人,尋思著得多派幾人去送,才能確保他們同時收到,萬不能誤了殿下大事。


    結果蕭佑澤隻說了句,都是給夫人的。


    他也不敢多問,行了禮就匆匆往京郊別院去,殊不知這一去花了一個月才回。


    蘇尋春這幾日還算樂得自在,有洹兒在旁邊陪著,傷也好得快些。


    除夕那日洹兒異常興奮,這麽久以來他第一次與娘親守歲,學到好多花樣。


    往年隻有爹爹陪著自己,雖說會請來許多客人跟他們一起慶賀,但卻不是洹兒的家人。


    “娘親,你快看!好大的煙花啊!這顆、還有這顆像極了娘親最喜歡的茉莉花!”


    洹兒很是興奮,又蹦又跳不停出汗,一晚上就換了三套衣服,蘇尋春隱約覺得有點不妥,結果初一這日洹兒真的病了。


    不同於一般風寒,他四肢長滿了類似水痘子的東西。


    呼吸沉濁、眼睛帶黃絲,渾身時而燥熱時而冰凍。


    “夫人,這、這可如何是好啊,此處距離太醫院尚遠,且正值休沐期。”秦嬤嬤沒了主意,急得上躥下跳。


    蘇尋春把人趕出去,仔細給洹兒檢查一番,臉色說不出來的沉重。


    是疫症。


    洹兒這幾日都沒出過門,必定是早前去學堂時染上的,若真讓她猜中京郊不知有人都已中招!


    待皇甫桑墨打探一番回來,證實了她的推測。


    “醫館藥房佳節閉戶,百姓忌諱大過年吃藥,這麽一拖京郊怕是已有數百人感染。衙門在酉時將城門封鎖,暫時沒有官員前往管理。”


    消息過了兩日才傳入宮中,蕭佑澤正在養心殿陪皇帝下棋。


    皇帝聽後勃然大怒,將瞞報之人全部革職查辦。


    蕭佑澤眉頭深鎖,擔心疫症蔓延,更擔心蘇尋春會不顧自身安危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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