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0七章禁區槍聲


    第三0七章【禁區槍聲】


    車輪碾碎了未化的冰淩,打破可可西裏荒原的恒古沉寂。天才隻需3秒就能記住d


    吳副小隊長叫吳輝,開著“攬勝”讚歎,果然不愧是越野之王;後排座位坐著瓊瓊和謝杏芳,都是一身女兵的裝束,她們倆又是偷偷跟來,當然也準備一番說服的理由。後麵跟著一輛軍卡,專門載著柴油、淡水及食物等必要的補給。


    前日的痕跡還在,順著痕跡追蹤,事情變得簡單。


    到了庫賽湖附近,吳輝卻讓軍卡行到前方,說這樣為了防範對方就地埋伏,更有利於機動。咱想的是,吳輝這麽做更為了保護咱三個人,算了,還是讓嘟嘟下車舒展一下筋骨。


    動物對於回歸大自然有著自己天性,嘟嘟在草甸裏竄來竄去,幾隻烏鴉從草甸中被驚飛,這時才覺有些地方的草叢青瘮瘮,東一片、西一片,這預示著可可西裏的夏季已經來臨。冰雪在融化,雪線以下土地露出了潮濕的青色,這才是可可西裏原本麵目。


    除了聳立的雪峰,在保護區內可見到遍布湖泊,湖水清澈見底,陽光下的湖麵折射出多重波光彩。在卓乃湖碰見幾隻南來的大白鷺飄浮在湖麵,神態寧靜而悠閑,不時拍翅激水,真有點天鵝湖的韻味。可惜這些湖泊都是鹹水湖,由於大陸板塊的擠壓,使得原來汪洋變成亞洲的屋脊。


    車子走過湖畔鬆軟的土地,留下深深車痕,行進間顯得小心翼翼。傍晚時分,一條湍急的丈寬溪流攔住了去路,張繼守蹚到溪中試探水深和溪底質地,結果水深過胸,車子肯定無法通行,隻能趁太陽沒下山繞行。


    這是在可可西裏野外住宿的第一個晚,月亮和寥落的晚星仿佛就在頭頂,四周特別安靜,偶爾有風聲掠過,吹得荒草沙沙響,淙淙的溪流就象催眠曲。可可西裏的氣息與青木戒內的有點相似,原始、亙古、久遠、神秘。唯一不同的是,可可西裏象位冷若冰霜的少女,聖潔而高不可攀;青木戒內的世界如驕蠻而狂野的少女,處處充滿生機,處處卻有意外。


    瓊瓊偎依在懷中,眨閃著星光般的雙眸,呢喃著“若這樣的時光能拉長一萬年該多好”。謝杏芳獨坐一旁,低聲嘀咕:“這也太貪心了,亙古守候太孤寂了,還不如刹那芳華更轟轟烈烈些。”


    可可西裏的月夜美則美矣,這種浪漫不是每個人都能消受得起,夜晚氣溫已降至零度。出去探路的吳輝、許玄回來了,若不是嘟嘟在,小狼的足跡將隨冰雪融化而消失。


    第三天中午終於看到那輛墨綠色的豐田陸地巡揚艦,這部停在湖邊,參照衛星定位係統的經緯度,這個湖麵仍有冰塊的鹹水湖應該是西金烏蘭湖,吳輝三人持槍逼近那車子,警戒的任務就交給嘟嘟了。


    車子內除了兩個歹徒頭目已逃之夭夭,其餘東西原封不動,尤其那個黑色的大木箱依舊擱在後車廂內。“獨狼”、“智狼”的行蹤至湖畔而絕,但精通偵察的許玄馬看出,冰麵仍有滑雪板的模糊痕跡,看來對方備有萬全之策。眾人望著寬闊的西金烏蘭湖湖麵興歎,在夏季想繞過湖的沼澤地已沒有可能了,過了這個湖,離藏青邊界隻數十公裏,隻能在定位儀器儲存湖畔這個坐標。


    對於這個木箱,吳輝讓人不要輕易去動,以“西北蒼狼”一貫行事手段來看,即使他們不得已留下了三辰天時渾儀,也不會讓別人輕易得到。


    使用儀器並沒探測到定時炸彈裝置,正當張繼守要探手打開後備廂車門的時候,嘟嘟站在車頂急叫了一聲,讓咱驀然記起謝杏芳說過話。


    “住手!”


    對於嘟嘟的信任,更甚於探測儀器,咱告訴吳輝,“智狼”的那個粉末肯定是種很奇異東西,咱們不能不防他一手。張繼守和許玄覺得咱多此一舉,但還是聽從吳輝的命令,使用繩索拉開後備廂門,隻聽“嗤”一聲長響,整個車籠罩在淡黑的灰塵中。


    站在風向下方的張繼守一聞氣味,整個人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口舌難言,渾身抖,四肢痙攣著。


    “瓊瓊,快拿山果來!”


    吳輝說這種症狀很象中了神經毒素,掩了鼻子連忙衝了過去,把張繼守提出許遠。此時的張繼守已全身僵硬,臉色死灰,咱讓吳輝幫忙,當即捏著青藤之果,一滴滴果汁滴入張繼守的口中。張繼守的臉色逐漸轉為紅潤,然後長長“嗝”出一口氣臭味,胸脯才開始起伏不定,粗重地呼吸著,人依舊沉睡不醒。


    咱將剩餘的果肉拋給了嘟嘟,嘟嘟在半空中做出螺旋轉的動作,叼住了果肉落到一旁,美美地吃起。


    “無名山果。”謝杏芳很眼紅,恨不得過去把果肉搶到手。吳輝沉疑地望來,在唐古拉山口兵站也曾聽說無名山果,當時以為是世人熱炒,今日親眼所見無名山果的奇效,心裏已被深深震撼了。


    “算了,這種毒素實在太厲害,咱們有備無患。”咱讓瓊瓊再拿出一顆青藤之果,分成五片,各自拈一片。吃下後,謝杏芳對著前方“崗紮雪峰盡聲高喊,“我要成神仙啦”


    吃了青藤之果,高原反應頓消,疲憊感一掃而空。吳輝不禁感歎:“丁先生,我們說是來保護你,其實反而成了你們的累贅。這種果我真找不話形容,世間奇果啊。”


    有了防備,抬走大木箱已不是難事,按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可以返程回到二道溝,但咱還是放心不下小狼,於是與吳輝合計了下,由咱與嘟嘟繼續西行,他帶著眾人回二道溝。瓊瓊和謝杏芳當即出聲反對,吳輝說其實不用這麽麻煩,早通過衛星電話聯係,咱們六個人算是開路先鋒,嚴副已經調撥來第六小分隊,第六小分隊將一個小時後到達咱們位置。


    果然,第六小分隊的一部吉普和三部軍卡準時來到,交接走那個黑色的大木箱和張繼守後,想再留一輛軍卡,但吳輝拒絕了,認為在這生命禁區內,不是靠人海戰術可以致勝,反而會造成不必要人員損失,而且大木箱內的東西屬於國寶級文物,更需要一個武裝小分隊進行押送。


    依舊兩輛車同行,向南繞過西金烏蘭湖,這段路走得驚心動魄,專挑夜晚行駛,幾次都差些棄掉那輛軍卡。當車子衝破清晨的薄霧時,槍聲響起,軍卡的擋風玻璃、車燈玻璃碎地叮當響。軍卡刹車聲難聽地響起,整部車在滑溜的地麵拉了幾個轉。而吳輝趕緊關閉“攬勝”車燈,不踩刹車,利用手動搶擋停下了車,一開車門便翻身滾趴到地麵。


    驟起的槍聲讓咱三人從昏睡中乍然驚醒,嘟嘟早帶著一陣輕風從駕駛室敞開的車門躍出,咱連忙叫瓊瓊二人伏低身子,自己也開了車門,匍匐在車旁。點射的槍聲依舊不竭,附近不時回響起噔噔聲響,軍卡儼然已成為他們主要射擊目標。


    十餘秒後,左前方位接連響起了兩聲慘叫,緊接一陣槍聲大作後,頓時恢複了清晨的沉寂;僅僅間隔不到一分鍾,正前方位又響起數聲慘叫,然後接著右前方位,慘叫聲似乎變得遙遠而搖曳。


    這時是高原溫度最低的時刻,咱趴在地麵,隻覺手足被凍得開始麻木。當第一縷陽光投來的時候,軍卡那邊忽起第一聲沉悶槍響,右前方雪丘一標鮮血激起。


    順著陽光,可清晰觀望到四周地勢,兩旁三四十米有凸起雪丘,中間形成地勢較緩的凹穀。原來逃走的人引走嘟嘟,卻留下狙擊手仍舊埋伏在右旁那個高地。從軍卡旁衝出一個矯健身影,吳輝的奔跑度如高原雪豹,他直衝右旁那個高地,當高地又反射棱鏡的光芒,他就地向側橫撲。


    砰,雪地裏激起冰屑。對方見一擊不著,又連續點射兩槍。吳輝身手異常敏捷,連躍帶竄間回了一槍,又逼近雪丘幾步。對方見無法奏功,連續拋出兩顆手雷,手雷順著雪丘的斜坡急滾動,但吳輝扔了長槍,反而快迎向前,拔出匕攀雪丘,而手雷在他身後十餘米相繼爆炸。


    “殺!”


    雪丘傳來一聲慘叫,卻戛然而止,接著隻見一條人影被拋出雪丘頂,那人順著斜坡滑下,在斜坡畫一條妖異的嫣紅。吳輝朝咱這邊揮了下手,自己仍伏身於雪丘頂繼續偵察,許久之後才下了雪丘,回到車旁。


    “小許怎麽樣?”


    吳輝的臉湧出無限沉痛與悲傷,他咬了咬牙關說,給車子加滿油,把必需補給轉移過來,小許就讓他留在烏蘭湖畔。在對方眾多火力集中的情況下,許玄並沒有幸免於難。


    軍卡最終被吳輝開進西金烏蘭湖中,而他自己脫下軍棉帽,立正身軀,向著漸沉入水的軍卡敬禮。瓊瓊與謝杏芳也默默站立湖畔,為這個小夥子離去而黯然落淚。


    是啊,梁羽說得沒錯,這巍巍昆侖是由多少軍人的青春和熱血築起一道道鋼鐵脊梁。


    “我們走,小許等著我們凱旋歸來。”吳輝收拾了悲傷,毅然喊著繼續前進,由於沒了軍卡在前,他不讓咱坐到副駕位置,咱隻好擠到後排座位。


    吳輝邊開著車邊說,如果剛才沒有無名山果他也無法克服高原反應,如果山鷹大隊裏有小狼和嘟嘟這樣的“士兵”,再有無名山果的話,“昆侖山鷹”將在這片廣闊雪域高原自由地翱翔,足以讓一切做惡組織聞風喪膽。


    由是,咱問起昆侖的雷電之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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