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奶奶是為她好,奶奶為她設想著每一步路。


    “可是,奶奶,萬一懷了孩子怎麽辦?”


    “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把這個吃了。”


    奶奶真是準備充分,把什麽都為她想到了。


    居然提前給她買好了避孕藥。


    原先,她一直按著奶奶的交代,吃著這兩種藥。


    自從她告訴涼山,她得了瘋病以後,彩衣吃藥,就再沒避過涼山。


    彩衣一直吃著治精神病的藥。


    但從那天起,她沒再吃過避孕藥。


    但是,


    就像奶奶所說的那樣。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如果想要一個孩子,必須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如果要孩子,她就得停藥,一停藥,她就得犯瘋病。


    自從她到了日子,身上沒來那天,她就開始停藥了。


    算算日子,她已經停藥八天了。


    壞了,


    看來,她的瘋病要犯了。


    怎麽辦?


    彩衣的心裏又是悲傷,又是惶恐。


    雨,一直下。


    活是不能幹了。


    涼得水趕著驢車回家了。


    涼山把東西收拾好,放進山洞裏。


    涼山整天忙碌,難得有這樣一半天不幹活的。


    涼山最後一趟進來的時候,全身的衣裳都快濕透了。


    “山子哥,快進來。”


    彩衣從隨身挎著的籃子裏,拿出一身幹淨衣裳。


    “山子哥,你洗洗腳,把衣裳換了。”


    “你連衣裳都備著?”


    涼山吃驚地看著彩衣。


    從小到大,他都是粗放長大的。


    彩衣是被閻婆婆教導長大的,日子過得精細講究。


    自從彩衣嫁進來,涼山覺得,每一分鍾,他都在享福。


    “嗯,我想你幹一下午活,流汗有泥,髒,就想著,拿身衣裳,讓你幹完活,在河裏洗個澡,換上幹淨衣裳再回家。”


    (以前的農村,大人孩子都是在河裏洗澡)


    “我們家彩衣真好。”


    這幾天幹活,早就從家裏拿了盆和毛巾放山洞裏,幹好活,吃飯的時候,好洗洗。


    當然這事,也是彩衣準備的。


    涼山快活地,跑到洞口,用盆接著水,拿著彩衣遞給他的衣裳。


    端到山洞裏麵的一個小洞裏,把身子洗幹淨。


    換上衣裳出來的時候。


    彩衣坐在鋪上,把籃子裏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


    有彩衣奶奶給的牛肉幹,有菜地裏的瓜,還有一些山果子。


    “你啥時候準備的這些?”


    “你們幹活,我坐著無聊,就到那邊山坡上摘了一些山果子,在河裏洗了放籃子裏,想著一會,你和爹幹活累了,坐下歇會,好吃。”


    “彩衣,有你真好。”


    涼山把一個紙包牛肉幹剝開,塞到彩衣嘴裏,


    “我現在想想,都不知道,前麵二十幾年怎麽過來的。”


    “你就會說好聽的,哄我開心。”


    彩衣略帶嬌羞地笑了。


    “讓我摸摸,看我兒子怎麽樣了?”


    外麵下著雨,不會有外人來。


    一對小夫妻,涼山就放鬆了。


    把臉貼到彩衣腹部,就要聽聽動靜。


    “你傻呀,才剛懷,什麽也聽不到。”


    彩衣推了涼山一把。


    嗬嗬,涼山開心地笑了。


    “山子哥,我想和你說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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