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麽地方,讓商柔這般算計,拚了清白也要拉她下水。


    看著這一幕,本來懷疑的商鳴,又不由自主偏向了自己內心的直覺。


    元卿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場針對她而來的戲。


    除了不急不躁的商夫人以外,其餘人看她的目光,無一例外都是帶著鄙夷,嫌棄,懷疑。


    真當她是泥捏的不成?


    今日她證明了自己的清白之後,與這商府也終歸是有了隔閡。


    元卿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向商鳴作揖,態度恭敬,“商大人可否容學生為自己辯解幾句?”


    商鳴心頭一顫。


    對盟友生疑乃是大忌,宮賢侄終究還是對他生了嫌隙……


    得到商鳴的允許,元卿首先蹲在小魚麵前,問:“你們主仆可認識那個傳話的小廝?”


    小魚怯怯地搖頭。


    元卿又問:“既然不認識,那為什麽就敢跟著走?就不怕是壞人嗎?”


    “公子的吩咐,我們小姐不敢不聽。”


    “以為扯上他就能把事情圓過去?


    大晚上的也敢跟著陌生人走,該誇你們膽子大呢,還是……”


    元卿言盡於此,在場的婆子丫鬟們立刻反應過來。


    對啊,堂堂的一個知府小姐,居然晚上敢跟著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離開。


    最知禮守規矩的二小姐,卻做出這等敗壞閨譽的行為,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小魚臉色發白,忙改口道:“認識,我們認識!”


    “那他是誰?”


    小魚向著商哲的方向瞧了一眼,心裏突然有了底,“是公子身邊的書童李衝。”


    李衝是從小伴著商哲長大的,他是商府的家生子,如果是他,那商柔跟著走也沒什麽奇怪。


    李衝很快就被帶進來。


    他當眾跪下,坦誠承認道:“小的認罪,的確是小的將二小姐騙出來的。”


    這時候商哲突然大步走到李衝麵前,對著他的心口就是一腳,“我平日裏待你不薄,你居然如此害柔兒!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李衝被這一腳踢得吐出一大口血,蜷縮在地上艱難地呻吟著。


    商哲又想踢,卻被衝上來的管家攔下。


    李衝自己都未說有人指使,這商哲還是太過心急,反倒在商鳴麵前露了自己的底。


    李衝慢慢爬起來,又重新跪好,“是宮少爺。”


    “你叫李衝是吧。”元卿低頭,“你說是我指使,那請問,是在什麽地方,什麽時間,什麽樣的方式受我指使?”


    李衝回得匆忙,商哲根本沒來得及交代他,便隻能用沉默拒絕回答。


    “如果不想說,我來替你交代一件更有趣的事。”元卿抬起腳尖,碰了一下商哲剛才踢過的地方,李衝痛得瞬間伏倒在地。


    “你這身上的香氣,是藏香樓特製的,其特殊之處有二。


    一,香氣燃過之後,有輕微的助興功效,還能短暫激發人在某方麵的潛力。


    二,一旦沾上這種香味,很難去掉,普通香味隻要洗過澡就會消散。


    但是這種香奇就奇在,它能以極快的速度滲入皮膚中,就算經過反複搓洗,味道去了,可還是會留下證據。


    聽說藏香樓的老鴇私自養過幾條狗,對這種味道極其敏感,還能通過味道的濃鬱程度,辨別出客人最近來的次數和時間。


    需不需要把它們請來,驗一驗你今天究竟在哪裏?”


    元卿在李衝身上輕嗅,“如此重的味道,恐怕是剛從肚皮上爬下來。


    隻要派人去查,便能知道你今晚根本不在府中,受我指使更是一派胡言。”


    李衝是商哲見事情有變,臨時拉來當替死鬼的。


    他拿著商哲給的賞銀去青樓的事,恐怕商哲本人也是剛剛知道。


    至於東院丫鬟的證詞,那就更簡單了。


    自從上次幫商鳴查案回來之後,她就將所有的丫鬟都派到外院,說是會影響自己讀書。


    內院什麽情況,外院的怎麽可能會知道?


    這個用不著她再浪費口舌去解釋。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商柔和商哲兩個策劃者。


    商哲大概率是動不了,就算證明是他主謀,商鳴也不會為她真正下手處罰自己的兒子。


    若要證明,還得從商柔入手。


    元卿蹲在楚楚可憐的女子麵前,看著這張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臉,無聲地笑了。


    商柔被她笑得心裏發慌,不安地攪動著手指。


    “你口口聲聲說今晚害你的人是我,那麽我問你,我穿的是什麽衣服?”元卿輕鬆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很簡單,商柔早就在心裏想好了答案:“當時天色太暗,我哪裏看得清你穿的是什麽衣服?”


    “既然沒看清,那為什麽知道就是我,萬一是別人呢?”


    元卿語氣不急不緩,像是根本沒把商柔的指控放在眼裏。


    似是不願想起那件事,商柔撇過頭去,恨恨道:“聲音,你的聲音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放鬆。”元卿轉了個彎,繞到她背後,特意用低沉暗啞的聲音,伏在她的耳邊說話。


    本來就緊張的商柔突然一僵,整個人仿佛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身體顫抖不已,連連躲著從耳後傳來的灼熱呼吸。


    “躲什麽,你不是自願的嗎?”元卿緩緩靠近那段瑩白的脖頸,似是情人間的低語呢喃,“我還記得,那天的你,確實給了我很大一個驚喜。”


    雖然聽不見元卿和商柔在說什麽,可是通過她們的神情也能看出來,兩人之間的氣氛漸漸變得旖旎。


    尤其是商柔,哪還看得見先前的憤怒屈辱?


    在元卿的言語挑逗下,商柔漸漸迷失了神智,一張布滿紅暈的小臉,更是表現出對身後之人的濃烈愛意。


    商鳴沒有阻止。


    跳出父親這個身份來看今天的事,就能明顯感覺到許多不尋常之處。


    宮彬目光清明,眼中並無半分情色,同為男人,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商鳴緊握拳頭,商家的未來,和一個不太重要的女兒之間,他隻能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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