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元太後已經是他的主子,依照阮塵九的性子,主動提出要元太後幫忙報仇的可能性很低,因為這事一直都積壓在他心裏。


    有了自己今夜的這番推動,阮塵九就是再想躲下去,都不可能了。


    元太後雖然知道他是藥王穀的弟子,可也隻是看中他超凡的醫術,對他的身世反而一無所知。


    元卿想起他前世的結局。


    在元太後掌握大元政權後,阮塵九以了卻私事為由消失了一段時間。


    他以為自己準備齊全,足可與敵人拚死一戰,所以沒有告知他的主子元太後,便自己單槍匹馬地回了藥王穀。


    隻是藥王穀的那人比他想象中更為狠辣,毫無意外,阮塵九再次敗在了那人手上。


    最後送還給元太後的,隻有一個被製成了蠱的毒人,還被塞進壇子裏,做成了人彘。


    這既是對元太後的挑釁,也是對藥王穀正統一脈的報複。


    自此,藥王穀正統一脈幾乎全部斷絕,在那人的帶領下,藥王穀的路子越走越邪,一度被天下人唾棄到人見人罵的地步。


    她無法確定前世木小小最終的結局是什麽。


    若是一直都活著,在藥王穀出了那麽大的事情後,她不可能按得住性子不去報仇。


    如今雖已找到她這個人,可是她心中的那股怨恨太濃烈了,怕她衝動之下回去報仇,最後落得跟阮塵九一樣的下場。


    在藥王穀的事情上,阮塵九是知道得最詳細的人,不管從哪個方麵來看,這人她都必須保下。


    元卿辭別了阮塵九,獨自在宮道上走著。


    她想起了之前第一次在宮中見到的阮塵九。


    他一身清寒,空洞的眸子望著明月。


    明月皎皎如舊,輕柔地撫過人間的每一處角落。


    這時她好像理解了“相輔相成”的含義。


    沐皎皎和阮塵九,他們兩人的命運早已被連在一起,缺了任何一個,另一方都無法善終。


    對阮塵九來說,木小小不僅是他最疼愛的小師妹,更是他此生的救贖,他隻有靠著這點念想,才能活下去。


    木小小也是一樣。


    兩個人,她都得救。


    隻是阮塵九那邊她不能明著插手,得換個法子來。


    前世元太後能和藥王穀站在對立麵,想來如今藥王穀的掌權人並非盟友,而是敵人。


    這也更加確定了如今藥王穀所在的立場。


    在打擊敵人這件事上,元太後不會拒絕。


    元卿沒有出宮,而是轉身去找了溫承鈺。


    她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西邊的那處宅子。


    她現在已有了打算,進宮隻是提前跟溫承鈺打聲招呼而已,免得到時候還要火急火燎地把她喊進宮問話。


    如今小小和宮嬋都已進了京,往常商量點事也總要大老遠地跑去別處去說,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


    還是得把置辦宅子的事提上日程。


    “你說你要那處地方?”溫承鈺臉上罕見地出現了糾結。


    “對啊,”元卿往地上一坐,徑自倒了茶來喝,“我說你不會是在擔心那些傳言吧?”


    溫承鈺把書放下,看著她說:“你既然開口了,我又怎麽可能不允,隻是……”


    元卿知道他在擔憂什麽。


    古代人對於鬼神向來是很敬畏的,即便她說那些傳言做不得真,但也不能沒有顧慮。


    “你都答應了,就不能反悔。”元卿把喝完的杯子放回去,神秘兮兮地跟他說,“隻是……還要你答應我最後一點。”


    溫承鈺心裏有種不妙的感覺,“什麽事?”


    “暫時先保密,”元卿起身拍了拍衣服,“過幾天可能京中會有不好的說法出現,你要做的就是,幫我按著爹娘那邊,過後我再跟他們解釋。”


    晚上,元卿把木小小叫到跟前,把兩件純白長袍塞到她懷裏。


    底下的是絲綢料子,用來打底,上麵那件則是絲製,被風一吹,就會呈現出仙氣飄飄、飛一般的感覺。


    幾日前,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親自去找成衣鋪子的老板定製這兩件衣服,當時那老板問清楚後,看她的眼神都快帶著驚悚了。


    做孝服吧,料子不對。


    做常服吧,可誰家傻閨女做衣服會用純白不帶花紋的式樣?


    老板越想越覺得滲人。


    但好在給的銀子足夠多,她也就硬著頭皮接下了生意。


    木小小很懵,“主子,這是……”


    “今晚跟我去幹一件大事,”元卿嘴巴努了努,“這是給你的戰袍,穿上它會殺傷力百倍,人見人怕。”


    “好啊好啊,”一聽說有大事,木小小就特別興奮,“那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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