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被一隻冰涼的手抱住,本該摔落至沙土之中的他,在落地的那刻被拽了上來。


    老八扛著他肩膀,喘著粗氣逃走,嗓音艱澀道:“都什麽時候了,你別睡啊!”


    “我堅持不了多久,你……你快清醒清醒!”


    他咬緊下唇,喉間的話語帶著滾燙的吐息,沙啞道:“我們不能在這裏死……至少在見到阿笙之前,不能死!”


    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步伐間雖依舊淩亂,但卻果斷迅速了許多。


    老八強迫自己堅持著,開啟數據庫,在逃亡的過程中一遍又一遍的複盤著叛軍此前的一舉一動,拚命的尋找著突破口。


    照方才那架勢來看,滿天的箭雨應當是帶著蓬勃的殺意直麵他們而來的。


    可如果是要抓拿逃跑的自己,擺出如此大的陣仗豈不是殺雞用牛刀,大材小用了。


    而且他若是沒猜錯的話,自己對他們來說還有用處,如果真要殺他,之前就不可能留他到今日。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是什麽原因讓蘇顏改變了主意?


    老八艱難的扛著宋言和,一路跌跌撞撞逃至了懸崖邊。


    “該死的,沒路了。”


    叛軍很快便追了上來,將他們圍住。


    他們二人被逼至懸崖邊緣,退無可退。


    “怎麽辦……”


    老八扶著宋言和的手微微用力,麵色凝重的盯著麵前的叛軍。


    中間被讓出一條道來,蘇顏得意的走了出來。


    “白妃娘娘,你可真讓我好找啊。”


    老八:“蘇顏,我知道你要利用我作人質,隻要你放宋言和離開,我可以跟你走。”


    “嗬……”蘇顏嘲諷道,“你這是在跟我討價還價嗎?”


    “如今你們二人都是我的甕中之鱉,我為何還要冒著暴露自己行蹤的風險,放任一個人逃出去通風報信呢?”


    “更何況……”她眼中的笑意不達眼底,“我們已經有更好的人質人選了。”


    老八麵色一沉。


    更好的人質對象?


    是誰?


    難道在他出逃的這段時間內,又有人被她抓起來了嗎?


    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難道是阿笙她們出事了?


    “動手!”


    蘇顏不多廢話,直接抬手下達了命令。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麵前的叛軍立刻衝了上來。


    老八抱緊了宋言和的腰,咬了咬牙低聲道:“事到如今,隻能賭一把了。”


    他抱著宋言和,深深的看了一眼蘇顏的方向,然後扭頭,毫不猶豫的帶著宋言和跳下了懸崖!


    ——


    這幾日,喬安然被人視作玩偶般肆意擺弄,已到了麻木不仁的地步。


    幾日前,當她認出顧蘭卿時,內心仍存有對他的恐懼,然而今時今日,她已如死水,麻木到甚至連厭煩的情緒都表示不出來了。


    沒有人知道她這兩日究竟經曆了什麽。


    她先是遭這死變態陰森可怖地恐嚇威脅了一遍,繼而又似芭比娃娃般被他強迫著陪玩那無趣的換裝遊戲。


    任她如何反抗、大呼小叫,皆無濟於事,他始終麵帶微笑凝視著她,然後反複重複那該死的話語——這次的發型好看嗎?


    該死的,誰會在意這發型好不好看,她一心隻想見老八!


    然而,顧蘭卿是個偏執至極的變態,執意要她回答這個問題,她若不答,便陰森森地盯著她。


    她唯恐這精神病真的做出什麽殺人分屍的勾當,隻得順從他的意願回應了幾句。


    可即便回應了,也不意味著過關。


    說不好看,顧蘭卿便會將其拆解重新梳理;說好看,他又認為自己是在敷衍,依舊要拆解重來。


    最終,她索性不再理會他,任其隨意擺布,整個人完全放空,對他的問話也置若罔聞。


    待她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換上了一套華麗的婚服。


    “……你什麽意思?”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斯文俊美的男人道:“奇跡暖暖玩上癮了?停不下來了?”


    顧蘭卿握起她的手,輕輕的在手背上落下一吻,嗓音溫柔道:“然然,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期待我們的婚禮嗎?”


    “親手將你打扮成最美的樣子,迎娶你為妻。”他蹲下身子,目光溫柔與她平視,“你的願望,我一直銘記於心。”


    喬安然的腦袋當場宕機了,死去的記憶在瘋狂的鞭屍她。


    那年她少不經事,做了好多蠢事。


    本以為這麽多年了,這該死的黑曆史怎麽著也得翻篇了吧,結果這個死變態的記憶力居然這麽好!


    “然然,你還說過你最大的夢想就是嫁給我,之後相夫教子,在我身後默默付出,做一個合格賢妻良母……”


    退!退!退!


    她的耳朵不幹淨了!她的精神被硬控了!


    快來個人拿根棍子打死當年的自己吧!


    啊啊啊啊她小時候怎麽那麽煞筆啊!


    “閉嘴!不許說了!黑曆史,這都是黑曆史啊!”


    喬安然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狂甩著腦袋,試圖將那些糟糕透了的記憶甩出腦海。


    “這什麽品種的嬌妻戀愛腦,這根本不是我,我不承認!”


    顧蘭卿目光受傷的看著她,繼續道:“這些都是我們相愛的回憶,是愛情的誓言,你怎麽可以說不認就不認了呢?”


    “然然,多年不見,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難道……你想始亂終棄嗎?”


    喬安然猛一抬頭,瞳孔地震道:“你說什麽?”


    她指著自己的臉,聲調拔高。


    “我始亂終棄?!”


    “你他媽的當年腳踏四條船的時候,你怎麽不說自己是人渣啊!”


    顧蘭卿:“然然,我對你的感情,和她們是不一樣的。”


    “隻有你是特別的,沒有你,我得到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喬安然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忍著心中想要立刻處決了這個變態的衝動,語氣盡量平靜道:“我現在不想和你討論這些陳年舊事了,我就問你一句,老八到底在哪?”


    顧蘭卿緊緊的盯著她:“那團數據到底有什麽好的,你就這麽在乎他?難道在你心裏,真的沒有我一點點的位置了嗎?”


    喬安然:“我最後問一遍,老八他在哪?!”


    顧蘭卿目光冰冷的看著她:“我不會告訴你的,任何奪走你目光的事物,都該死!”


    “不管是那個係統,還是它身邊的那個妖怪,我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們全部都該死!”


    “賤人!”


    她被這話狠狠刺激到了,強忍著的怒意再也控製不住的傾瀉而出,周圍的東西被她一把掀翻,發簪、脂粉與銅鏡紛紛被重重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


    “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啊!”


    “我們早在千百百年就分手了,分手了你不知道嗎?!”


    “你還糾纏著我做什麽,你是不是賤!當初我對你死心塌地,你視若無睹,如今我不要你了,你又眼巴巴的湊了上來,我看你就是天生犯賤!”


    “你這個瘋子、賤人!人渣敗類!我早在幾輩子前就看清楚你這皮囊下齷齪不堪的底色了,如今還想哄騙我與你共沉淪?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我喬安然再也不是那個任你哄騙,隨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哈巴狗了。我有家人了,我有新的人生了,我再也不是那個隻敢躲在角落裏,受了委屈也不敢吭聲的懦夫。如今的我睚眥必報,誰若敢欺負我和我的家人,我就要連皮帶骨的咬回去!”


    “連皮帶骨的咬回去!!!”


    她驟然躍起,猛地撲倒顧蘭卿,張嘴凶狠地死死咬住他頸側的動脈血管,速度迅猛,力道極重,須臾之間他的頸側便被咬出一個駭人的血窟窿!


    “啊!”


    顧蘭卿猝不及防的被重傷到,他狠狠的踹開了喬安然,手捂著頸側血流不止的傷口直冒冷汗。


    喬安然的後背重重的撞在了床沿凸起處,撞的生疼,隻聽那沉悶的聲響就知道後背一定撞青紫了一大片。


    可她卻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似的,滿嘴都沾染著猩紅的血,目光凶狠的盯著顧蘭卿,露出來一個殘忍暢快的笑意。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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