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帶著早退的荊時越出現在門口。


    白芷惦著自家小姐手上的傷,溫聲催著她回房。


    離開繡樓前,陸凝霜讓白芷將焦尾琴抱走了,她現在是不能彈,卻能給別人彈。


    就看是哪位幸運兒了!


    ……


    荊時越看到陸凝霜右手的第一眼,便狠狠的皺起了眉頭。


    “怎麽弄的?”


    他一急起來,語氣便顯得冷硬。


    陸凝霜身子前傾,將臉埋在了青年的脖頸,很是柔弱的說:


    “與家犬玩鬧,不小心弄傷的。”


    荊時越下意識想訓兩句,你不看看自己的身體情況,怎麽還敢跟活潑好動的狗玩兒,也不怕被咬?


    但想著人在病中,經常一個人待著容易胡思亂想,能玩鬧就說明精神頭還不錯。


    荊時越將說教的話咽下,端詳著被手帕仔細纏住的玉手,沉聲安慰:


    “可能有些疼,忍一忍。”


    聽聞這話,陸凝霜左手緊緊摟住他的腰,窩在他懷裏,在他脖間悶聲悶氣的說:


    “不要……”


    嬌弱的身軀瑟瑟發抖,綿軟好似輕喘的嗓音餘著顫音。


    荊時越渾身僵硬,又氣又無奈。


    “二小姐,你又想做什麽?傷口化膿了,吃苦頭的是你自己!”


    心想你當初強撕紗布,連痂帶皮一塊兒撕了下來,鮮血汩汩的流著,也沒見你哭哭啼啼的。


    如今卻……


    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兒,聽話一點?


    少女忽然抬頭,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眼角和鼻頭都泛著粉色,真誠卻蔫兒壞的說:


    “我怕疼,太醫哥哥給我東西咬一咬。”


    咬什麽,肯定不正經,因為她正偷摸兒的解著他的衣服。


    荊時越血液沸騰,卻板起了臉,義正言辭的拒絕道:


    “二小姐,你過分了。”


    陸凝霜就喜歡踐踏人的底線,但也不是非誰不可。


    正好白芷在外稟報說幾日不見的薑朔來了,她直接當著荊時越的麵兒,轉投其他男人的懷抱。


    薑朔一上來就將荊時越罵了一頓,什麽庸醫,連無痛上藥都不會!


    然後很大方的將手臂伸到陸凝霜麵前,男子氣概很足的說:


    “霜妹妹,怕疼就咬著!”


    結果他家霜妹妹在他耳旁低語,指尖點著他胸口,薑世子的耳朵瞬間紅了,支吾道:


    “這、這不太好吧……”


    荊時越留意著那邊,將藥箱翻騰得乒乓作響。


    可能是情敵不合的磁場作祟,非要爭個輸贏。


    薑朔下意識回了荊時越一個得意的眼神,紅著一張俊臉,抱著埋他胸的少女氣勢昂揚的在荊時越對麵坐下。


    握著柔弱無骨的小手遞過去,高冷霸道的命令著:


    “上藥!”


    荊時越將小手握住,用剪刀小心翼翼的將紗布剪開,卻又忍不住朝前看去。


    薑世子摟著少女纖細的腰肢正襟危坐,華貴的衣衫大開,露出肌肉結實發達的胸膛。


    因為少女像嬰孩兒一樣埋在他懷裏,導致少年健康的麥色肌膚泛著一層蜜桃色。


    過分曖昧和香豔了!


    也著實令人氣惱!


    一時不察,下手重了。


    少女嗚咽,少年痛嘶。


    荊時越氣得想當場摔東西走人!


    薑朔齜牙咧嘴的罵著罪魁禍首:


    “你丫是不是故意的啊!動作就不能輕點兒,我霜妹妹都要被你弄哭了!”


    順著少女手臂望去,掌心的紗布都還沒揭完,鮮血已經湧了出來。


    薑朔臉上的鄙夷更濃了。


    荊時越氣得七竅生煙,盯著薑朔懷裏的少女片刻,扯過藥箱背帶扭頭就走。


    你們愛咋咋,我不伺候了!


    白芷不明所以,追上荊時越詢問情況,荊時越頭都沒回。


    帶著滿腔疑惑進了房間,咳,非禮勿視。


    荊時越雖走了,療傷的藥還在,白芷隻好接過任務,目不斜視的給自家小姐上藥。


    感受著胸前的吸力,薑朔臉紅不已,可內心又生出點兒沾沾自喜。


    霜妹妹這麽喜歡,看來近幾日的肌肉沒白練啊!


    *


    朝堂上看似平靜,實則波詭雲譎。


    儷貴妃聽說了六皇子府上的鬧劇,好幾次在侍寢後旁敲側擊,詢問何時將陸大小姐娶進府中。


    經由上次事件,寶貝兒子的形象跌了不少,需要鎮國公的支持凝聚聲望。


    明德帝總是淡淡的,從不給個準話。


    安樂公主自從險些被準駙馬殺害後,就落下了心理陰影,舒妃心疼女兒遭逢大難,絕口不提嫁娶相關的事。


    得到這樣的結果,安樂心情很好,回到府上又裝了幾日病後,以找姐妹散心為由,在芝蘭樓竄了個局。


    芝蘭樓是聽曲兒看戲的地方,環境清幽,情調高雅,很受貴女們的喜愛。


    當然了,芝蘭芝蘭,芝蘭玉樹。


    某種程度上就相當於男人附庸風雅的秦樓楚館,隻不過裏邊是各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罷了。


    為了出門赴約,白芷對陸凝霜好一通打扮。


    錦羅玉衣,珠釵步搖,環佩叮當,朱顏皓齒,裹著保暖的白裘從馬車上下來時,嬌美尊貴得讓人呼吸都不敢重了。


    安樂在樓上招手,“霜姐姐,這裏!”


    平西郡主擠在旁邊,不甘落後,“陸小二,陸小二,快上來!”


    安樂噔噔噔的跑下樓來迎接,以公主之尊給陸凝霜小心捂著兜帽。


    “霜姐姐快跟我進屋,裏邊暖和!”


    陸凝霜被冷空氣撓得嗓子發癢,用繡帕掩著唇,低低咳嗽起來。


    到了樓上,小姐們圍過來噓寒問暖。


    “陸小二你怎麽又咳起來,是不是受了涼?”


    平西郡主拉著陸凝霜左右上下的打量,似是要將她看出個洞來,謝大小姐拍掉她的手,訓道:


    “毛毛躁躁!”


    轉身牽著陸凝霜在身邊坐下,眉眼與聲音都溫柔極了。


    “小霜,你身體還好吧,之前聽你受傷可把我們急壞了,但那段時間貴府不見客,我們隻好讓下人送些禮物慰問。”


    “沒什麽大礙,姐妹們不用擔憂,我時常吃著藥,吃藥就沒事了。畢竟我身體就是這樣,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唉,”安樂撐著臉頰長籲短歎,“都怪我,要是不辦生辰宴就沒這麽多事了。”


    “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平西郡主當即反駁道。


    一旁安靜的蘇二小姐沉重的搭腔:


    “要怪就怪作惡的人,令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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