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惠,你剛剛不是就說任桑在路上了?怎麽到現在了,還沒來!”


    任柏林明顯沉不住氣,這陸老太太年輕時候幹練又精明,十足地細節控,要是知道任桑遲到,這陸老太太不知道會怎麽想。


    高曉惠臉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


    看著任柏林焦急的樣子,給了他一記眼神:“任柏林,你少說兩句,一天不罵咱家桑桑一句你會死嗎?”


    高曉惠是真的看不慣任柏林這望女成鳳的模樣。


    口是心非又不知悔改,每次說話又衝,衝勁過了又反悔。


    再這樣下去,任桑遲早得叛逆。


    任柏林稍微閉了一會嘴,又覺得自己有理:“我這不是盼著桑桑好,她要是給陸老太太留個好印象,嫁到陸家也能更加衣食無憂些。”


    “嫁嫁嫁?我女兒要是不好過,誰也別想娶!”


    任柏林噤聲,高曉惠繼續說道:“等會任桑來了,遲到也好,做錯什麽事情也罷,你能閉嘴就閉嘴,她已經受了一肚子氣,你還要來給她一巴掌嗎?”


    “你要是再胳膊肘往外拐,我就帶著桑桑出國,你隨意。”


    高曉惠說完,看了杵在一旁的林菲菲,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任柏林一聽高曉惠要出國,曾經千裏追妻的狼狽模樣和痛苦心境湧上心頭。


    立馬妥協:“是了是了,你高興就好,出什麽國,在家吃好睡好,一切有我。”


    “可咱家桑桑到底什麽時候來,這陸老太太真的對時間把控很嚴格。”


    高曉惠:“嘖……”


    任柏林徹底不敢說話:……


    兩人壓低了聲音,但從遠處看,兩人的表情似乎不太好看。


    任柏林在外風風火火,在家可不敢對高曉惠發火。


    年輕時候,高曉惠可比任桑這時候嬌氣多了,性格也更加潑辣。


    任柏林風風火火追了幾年,才把人弄到手,可別又給搞丟了。


    林菲菲盯著任柏林夫婦的表情,暗自得意。


    都說陸老太太很難對付,任桑沒城府又草包,怎麽可能抓得住老太太的心。


    哦,她差點忘了,任桑被關在自習室出不來了!


    她微微抿了抿酒杯裏的香檳,酒味蕩漾。


    ……


    “小任啊,幾年過去了,怎麽還是把小惠盯得這麽緊,連宴會都還黏在一起。”


    陸今宴攙扶著陸老太太,朝任柏林夫婦走來。


    和陸家幾個伯父喝了幾杯酒,陸今宴的臉上帶了點別樣的紅。


    “伯父好,伯母好。”


    他輕輕且有禮貌的向任柏林夫婦打了個招呼。


    任柏林夫婦點點頭,紛紛向陸老太太敬酒。


    服務員端著酒盤,三杯酒落入主人手中,“鏘鏘”碰杯,幾個人都帶著笑。


    “老太太,你可別打趣我了,你近來身子可好?”


    任柏林倒是雲淡風輕,隻是高曉惠被打趣得有點羞紅著臉。


    “好,好得很。”


    “一想到我未來孫媳婦,心裏就更加舒服。”陸老太太今兒是真開心。


    “未來孫媳婦”這種話都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這八字還沒一撇。


    任柏林心一提,暗想這回是真的完了。


    看來陸老太太確實專為見任桑來的。


    可任桑……


    任柏林夫婦倆頓時沉默,尷尬笑著,心裏焦作得不行。


    陸老太太見任柏林夫婦臉色暗沉了大半,也頓時看清了他們的心思。


    隻覺得這麽心懷鬼胎的沒意思。


    她開口道:“任家丫頭啊,她在……”


    陸老太太本想告知任柏林夫婦,任家丫頭跟她一道回來。


    結果被人打岔。


    “奶……奶奶,任桑姐姐不知什麽原因,耽擱了一些時間,未能及時到場,她讓我好好陪陪您,您別生氣,她一會就到。”


    陸今宴看到林菲菲,臉色頓時陰沉下去。


    陸老太太腦子裏閃現一個女孩匆忙撞向一輛飛馳的自行車的畫麵。


    畫麵的女孩與眼前這張臉完美重合。


    她麵上的慈祥掛不住。


    “你是?”


    “你喊任桑姐姐?你是她妹妹?”


    陸老太太又繼續打趣:“小任啊,你怎麽生二胎了,我怎麽不知道。”


    林菲菲低眉順眼,眼珠子卻打轉:私生女,自然不會讓人知道。


    林菲菲似乎對於私生女這頭銜樂在其中,毫無排斥之意。


    高曉惠見陸老太太確實精明,一時也唬不住,立即誠實道:“老太太,哪有什麽二胎,這孩子是咱們家女傭的女兒,您說笑了。”


    陸老太太打量了幾眼林菲菲。


    心上頓時不喜。


    想起幾年前的販毒案頭子,又定睛看了林菲菲一眼。


    心裏更加不悅。


    真是什麽牛馬都能騎上她未來孫媳婦的頭上。


    “我真是老了,頭一次見帶著女傭女兒來的。”


    陸老太太語氣犀利,任柏林慣會看眼色。


    “是我考慮不周,老太太別生氣。”


    任柏林嗬斥了幾句,對著林菲菲吼道:“還不快回去!”


    陸老太太攔住:“哎,可別,省得又說我這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太心胸狹隘,容不下一個女傭的女兒。”


    林菲菲被幾番羞辱,算是見識了陸老太太的厲害。


    她窘迫著臉,再也待不下去,不管不顧地跑了出去。


    陸老太太鎖著林菲菲的背影,直搖頭。


    這年頭,連個女傭都敢給她擺臉色真是活久見。


    真是越來越沒有禮數。


    “小任啊,好好管教管教家裏的女傭,別天天想著管教任丫頭,我看她可是乖得很。”


    陸老太太說完,抬手吩咐小林上前。


    小林把監控錄像的u盤交給任柏林。


    任柏林不解:“這是?”


    “拿回去好好看看,你家女傭我管不著,可未來孫媳婦我得管!”


    任柏林握著u盤,被陸老太太嚴厲的話語嚇了一跳。


    陸老太太雖然難對付,情緒卻不常外露。


    可今天,見到林菲菲之後,竟然一連發了幾次火。


    “爸!媽!”


    任桑小跑著進了陸家大廳,一眼就看到了高曉惠和任柏林,她乖乖地跑過去,拽住高曉惠的手腕。


    因為打扮得匆忙,任桑隻淺淺吩咐化妝師給她化了個淡妝。


    她穿著一條定製款法式收腰長款禮裙,


    杏色禮裙更加襯得她皮膚奶白,在落地燈的襯托下,白裏透紅起來。


    任桑隨意紮了一個高馬尾,兩邊的碎發搖搖欲墜地垂落在她的耳側,微微抬頭,露出一張精致小巧的臉來。


    陸今宴定睛看了好一會兒,任桑都沒第一時間注意到他。


    他有點慍怒,但又被那張小巧臉上的杏眼勾住,杏眼顯得焦急:


    “媽,怎麽辦啊?我遲到了。”


    她看了一眼任柏林,腦袋往高曉惠身上一縮,躲避著任柏林的責罵。


    可等了半天,任柏林也沒罵她。


    真是稀罕。


    陸今宴的視線又從緊張的杏眼移到任桑微微喘息的脖頸上。


    任桑的禮裙開著v領,若隱若現的白透出來。


    喘息起伏的動作讓任桑精美的鎖骨一上一下地浮動著,陸今宴有點喘不過氣來,隻要任桑一出現,他的視線就隻會在她身上停留。


    他忍不住下流起來,摒棄一切矜貴自持的理智。


    他錯開眼睛,餘光仍舊能看見任桑脖頸的珍珠項鏈。


    那條項鏈因為任桑細細綿綿的呼吸,起起伏伏。


    他望得呆了。


    忽而看見那雙杏眼閃爍起來:“老奶奶?”


    任桑一臉驚喜。


    “原來您和我爸爸媽媽也認識啊?”


    她欣喜若狂,還來不及把路上遇見老奶奶的情形說與高曉惠聽,就看見攙扶著老奶奶的陸今宴。


    她有點迷糊。


    “陸今宴,你怎麽扶著老奶奶?”


    任柏林再也忍不住,怕任桑失了禮數。


    “說得什麽話,人家小宴不扶他奶奶,難道扶你嗎?”


    高曉惠擰眉拍了拍任柏林的手腕。


    任桑豎起眉毛,杏眼圓滾滾得睜大:!!


    “什麽?”


    陸今宴的奶奶?


    她看了看陸今宴,又看了看和她一起坐車的老奶奶。


    下巴一時合不攏嘴,小巧的唇半張著,大腦完全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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