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丫頭,過來奶奶身邊,讓奶奶看看。”


    陸老太太瞧著任桑呆若木雞得模樣,摸摸她的頭:“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樣,嗯,配我家小宴,剛剛好。”


    陸老太太把對任桑的喜歡展現得淋漓盡致。


    任柏林和高曉惠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任桑被陸老太太牽著手,呆呆地跟著走。


    陸今宴和任桑一左一右地與陸老太太並肩走到宴會的中心。


    陸家的幾個小輩有眼力見的來和任桑敬酒。


    任桑一連喝了三杯,等第四杯的時候,陸今宴想伸手替任桑擋酒,被陸老太太攔住。


    任桑喝得有點暈。


    陸老太太隻提醒陸今宴道:“多少雙眼睛看著,這幾杯酒,桑丫頭是非捱不可的。”


    “你以為陸少夫人很好當?”


    陸老太太看著自己孫子那點出息:“這樣就心疼了?以後有你疼得時候。”


    陸今宴握拳,隻能看著任桑喝第四杯酒。


    今天不是正式的訂婚宴,卻比訂婚宴還要波詭雲譎。


    大家都各自猜忌,心懷鬼胎。


    誰都想分陸家的一杯羹,更別說聯姻這種彎道超車的機會。


    多少雙眼睛盯著的,不是任桑,是任家。


    任桑喝了第四杯,陸今宴心疼得擦拭任桑的嘴角。


    “好喝……”


    “再來!”


    “唔……”


    陸今宴忙捂住任桑的嘴,捏捏她潤紅的臉蛋。


    “還喝?”


    “小心今晚回不了家。”


    任桑又乖乖地閉嘴。


    ……


    “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孫子的生日宴,就由我孫子陸今宴和任家小姐任桑開啟今天的第一場舞吧。”


    陸老太太親切地說完一番話,樓上的彩帶和花瓣全部綻放在天空,幾個傭人推著一個巨型生日蛋糕出來,幾乎上百根蠟燭被點燃,大廳裏的燈頓時熄滅,整棟別墅,都處在寂靜的黑夜裏。


    隻有星星點點的蠟燭的火光在搖曳中肆意璀璨。


    任桑被突然的熄燈嚇了一跳。


    她半清醒了些,臉極速漲紅。


    她心不由得緊了一下,被一雙大手握住她的腰肢。


    大掌摟著她的腰,貼上自己的胸膛。


    清冽的氣息撲鼻。


    任桑迷迷瞪瞪得嗅了嗅,點點頭:“好聞。”


    陸今宴貼上她的耳垂。


    “桑桑,跟著我,該我們跳舞了。”


    聚光燈落在她和陸今宴身上,她這才反應過來,今天輪到她和陸今宴跳開場舞。


    她喝了點酒,腦袋暈暈,起步時踉蹌了幾步,陸今宴慢慢順著她的腳步,緩緩勾住她的腳尖。


    “手搭上我的肩膀。”


    “跟著我,桑桑,看著我的眼睛,隻看我。”


    陸今宴慢慢哄著。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在聚光燈下像黑暗騎士,為公主赴湯蹈火。


    白色紗裙嵌入黑色西裝上,點綴著層層疊疊的暗淡與光明。


    不一會兒,任桑就跟上了陸今宴的節奏,她的舞姿輕盈,攀附在陸今宴的身上,像一條纏人的白狐。


    她像蹁躚的蝴蝶飛在空中,她感覺自己有點醉,可看到陸今宴的唇,又格外清醒。


    她清楚的知道,她好想親。


    陸今宴對此全然不知,盯著她迷離的眼睛,覺得不滿,湊近了一些:“桑桑,別想任何事情,看著我。”


    他的語氣帶著專製和強硬的態度,他受不了任桑的不專心。


    陸今宴十八歲的成年禮,是與任桑共舞。


    任桑不知道意味著什麽,但在場的其他人人都清楚。


    陸家繼承人十八歲成年禮與之共舞的千金小姐,將成為陸家未來的少夫人。


    舞畢,蠟燭熄滅,蛋糕切開,燈打開,那些今晚特地來看任桑好戲的;不好看任家的;不支持任陸兩家聯姻的人,都徹底沒什麽好戲可看。


    任桑,從今天開始,成了內定的陸氏集團少夫人。


    燈打開,昏昏沉沉的任桑又被嚇了一跳。


    眾人興高采烈地鼓掌,熱鬧了一番之後,燈光又稍微黯淡了一些,交響樂又響了起來,男的女的,通通上陣,借著酒勁,壯著膽子,紛紛激情共舞。


    剛才還莊嚴肅穆的陸家大廳,現在一片熱鬧與激蕩。


    任桑酒勁上來,腿有些麻,陸今宴讓她暫時倚靠在自己的懷裏。


    她輕輕吐著氣息。


    陸今宴骨節分明的大掌輕輕摸上任桑的頭發。


    柔順的頭發黏膩上他的指節。


    剛才跳舞的時候,任桑的頭發散落。


    他從指縫中穿過,輕拍任桑的脊背。


    任桑從陸今宴的懷抱離開,總覺得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帶著羨慕的恨意。


    總有種要把她吃幹抹淨的感覺。


    她害怕得後退了一步,陸今宴又跟著上去。


    陸家的傭人也好像換了種眼神。


    變得更加畢恭畢敬了起來。


    任桑歪頭疑惑:“陸今宴,你每次過生日,都和別人跳開場舞嗎?”


    她不禁好奇。


    以前她總和陸今宴過不去,根本不知道陸家生日宴這樣盛大別致。


    陸今宴也同樣不解。


    陸家繼承人成年禮才跳開場舞,一起跳開場舞的千金會是陸氏少夫人。


    任桑難道不知道?


    他疑惑,帶著試探:“桑桑,你難道不知道今天要做什麽?”


    任桑怎麽會不知道。


    她看向不遠處被切分的蛋糕,狡黠著調戲陸今宴。


    她踮腳,湊上陸今宴的唇:“我當然知道今天要做什麽!”


    她靠近,貼在陸今宴的耳朵上。


    “陸今宴,生日快樂啦。”


    淡淡的酒味和任桑身上的香氣同時沁入陸今宴的腦海。


    仿佛醉的是他。


    陸今宴大腦像被暈染過的畫,昏昏沉沉得陷入溫柔鄉。


    任桑:“跟我走。”


    陸今宴:“去哪?”


    他被任桑牽著往舞池外麵走。


    直到上了二樓的一個客房。


    任桑牽著陸今宴的手不放,陸今宴想到剛才任桑喝酒時的無助與可憐。


    “我奶奶就是太熱情了,你別往心裏去。”


    “她就是嘴硬心軟,不是什麽很難對付的人,你別害怕。”


    “等你嫁給了我,我也絕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桑桑,畢業之後就嫁給我吧,我們去國外領證。”


    陸今宴喋喋不休起來,她怕任桑多想。


    可任桑滿腦子都是:忘了給陸今宴準備生日禮物怎麽辦啊!


    怎麽辦!


    腦子迅速轉動,從一樓走到二樓,任桑終於想出了個法子。


    她快速轉身,與陸今宴撞了個滿懷。


    陸今宴停住腳步。


    等著任桑說話。


    任桑拉著他的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陸今宴,你喜歡什麽禮物啊?”


    陸今宴不知不覺地被她牽到樓上。


    見任桑歪著頭,微微一笑,兩邊笑渦明顯,可愛得發瘋。


    “什麽都行。”


    陸今宴現在沒辦法思考。


    他完全不知道任桑的心思。


    她給陸老太太折了幾個晚上的千紙鶴,卻忘了……給他準備生日禮物。


    要是被陸今宴知道,她沒給他準備禮物,肯定會和她分手。


    林菲菲一日不滾出任家,她和陸今宴的戀愛大聯盟計劃就不能倒。


    她還想多刺激幾次林菲菲,以報複那些年她吃過的啞巴虧呢。


    任桑急中生智,討好型地貼在陸今宴身上。


    試圖萌混過關。


    “什麽都可以嗎?”她的杏眼眨了眨。


    她雙手摟住陸今宴的腰,把他抵在門口,按著他的唇,沒輕沒重的貼了上去。


    陸今宴:!


    “那我把自己送給你好不好啊。”


    任桑學著李樂雲給她看的言情小說裏女主向男主撒嬌的片段。


    陸今宴:!!


    “你說什麽?”


    任桑重申了一遍:“禮物!我把自己當成禮物好了。”


    “陸今宴,你想要嗎?”


    陸今宴的眼裏泛起危險的沼澤。


    看來,任桑確確實實知道今天要做什麽。


    陸今宴鬆了口氣,至少,任桑不排斥與他訂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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