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陸今宴狹長的眸子,帶著蠱惑的問話。


    心疼?


    她才不心疼。


    她撇過臉去,又不想一味的討好他。


    ……


    接連著下了三夜的春雨,陸家整棟別墅被圍困在屋裏,看不清外麵的景致。


    任桑的燒早已消退,感冒也好得差不多。


    她大多數躺在床上,聽窗外沙沙的雨聲。


    陸今宴直接請了兩個星期的假期。


    他成天哪裏也不去,就守在任桑身邊。


    任柏林在期間來了兩個電話,電話那頭沒講具體的工作情況,隻問了任桑幾句好。


    話語裏任柏林明顯有些疲倦。


    任桑咬著牙,腦子裏閃過自己成了落魄千金的樣子。


    她什麽都不會做,平時也作精慣了,要是真的流落街頭,指不定有多少名媛千金等著看她的笑話。


    “爸,公司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任桑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任柏林在電話另一邊頓了頓:“桑桑,隻是小問題,你先安心養病。”


    小問題會把她扔在家裏。


    她才不信。


    完了。


    她再要流落街頭了。


    以前她總覺得陸今宴配不上她,以後,她給陸今宴提鞋都不配了。


    ……


    她起身坐到床邊,小聲啜泣著。


    陸今宴躺在她身邊小憩,手掌一撈,沒撈到人,仔細一聽,發現她坐在旁邊又是歎氣又是哭泣。


    這三兩天的功夫,她已經哭了不下四回。


    他還沒弄她,她就先把眼淚流下,惹得他心疼。


    這會子又在哭什麽?


    他坐起身,修長的手貼在她的腰腹上,暖心地給她披上一張薄而暖的毯子。


    “別又生病。”


    陸今宴看著任桑雪嫩的足暴露在外,冷空氣時不時吹進了房間,他擰眉,握住她的腳。


    給她蓋好被子。


    任桑吸著鼻子,享受著陸今宴的服務,更加傷心。


    以後她連替陸今宴提鞋都不配。


    ……


    “我不要破產。”


    她轉頭,回抱住陸今宴的腰。


    “我不要……”


    她哭得可憐,煩惱得卻是這事。


    陸今宴輕輕抿唇,又輕輕地拍拍她的背,哄道:“隻要桑桑乖乖聽我的話,就可以永遠當小公主。”


    任桑眼裏閃過一絲意動。


    經過前幾次陸今宴的誘哄。


    她已經知道要怎麽乖乖聽陸今宴的話


    “真的?”


    任桑蹙眉。


    陸今宴挑眉。


    “真的。”


    “隻要你乖。”


    任桑聽了,止住哭泣。


    稍微靠近陸今宴的身子,湊近去貼陸今宴的唇。


    陸今宴不動,也不回應。


    隻讓任桑幹巴巴的吻著。


    等任桑扭頭,陸今宴又快速伸手,,捏著她的下頜,扭正她的臉,指節撬開她的唇舌,再張嘴,含住她的嫩滑的舌。


    春風帶走了春雨,留下最後一陣微風,屋內的兩個人,唇齒交纏。


    任家隻是遇上了些財政危機,根本不可能就此破產。


    更何況,任陸兩家商業上的往來早就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撇清關係。


    陸家更不可能坐視不理。


    隻要陸家還在一天,任氏集團就不可能倒閉。


    隻可惜,任桑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


    她低估了任陸兩家的關係,更加低估了陸今宴的惡劣。


    陸今宴說任家會破產,隻有任桑信了。


    他吻上任桑的耳垂,在沒人察覺的角落地扯唇。


    一整天,陸今宴都把任桑壓在床上弄。


    ……“乖乖待在我身邊,任家就不會破產。”


    十八九歲的少年身上全是衝勁和力氣。


    他在任桑身上一一實踐。


    接連兩個星期,任桑被陸今宴養在陸家,像困在籠子裏的金絲雀,美麗的迷失自我。


    兩人熱切纏綿的接吻。


    在陽台邊,在落地窗前……


    在浴室……


    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端來了飯食,任桑被陸今宴投喂著,她像沒手沒腳的困獸。


    刷牙,洗臉,喝水……這一係列動作,陸今宴都親力親為。


    “咳咳……”


    直到,任桑喝了一杯嗆人的酒


    她蹙眉,睜著眼睛看著陸今宴:“這是酒!”


    陸今宴嗯了一聲,又給她倒了一小盅。


    “喝了,等會你會好受些。”


    “什麽?”


    她喝完,意識逐漸迷糊。


    陸今宴撈起她,把她放在屋外陽台上。


    此時別墅內一個人也沒有。


    任桑慢慢睜眼,隻看得到對麵任家的別墅。


    同樣冷清。


    太陽已經落山多時,不一會兒,任桑來了酒勁。


    不對,不是酒勁。


    “你……給我喝了什麽?”


    陸今宴吻她,啄她的唇。


    仿佛決定與她抵死纏綿。


    ……


    “這是男女之間調情喝的酒。”


    他解釋得露骨。


    希望任桑聽懂。


    初次不太美好,陸今宴耿耿於懷。


    他希望任桑接受全部的他。


    希望彌補初次的暴烈。


    他隻能出此下策,隻有這樣,任桑才能稍微在男女方麵感受到點異樣的歡欣。


    他希望她同樣沉浸。


    ……


    隻可惜,事與願違。


    接連兩個星期的體力活動,任桑受不了了。


    哭著求著讓陸今宴放過她。


    陸今宴體力太過旺盛,沒幾個女生會招架得住。


    陸今宴嗤之以鼻,對於她軟弱的身子骨,暗自下決心,一定監督她好好鍛煉。


    瘦得隻剩骨頭了。


    “放過你?”


    “桑桑,是你先招惹我。”


    !


    任桑爬到床尾,陸今宴追了上去。


    拽住她的腳踝。


    “想跑?”


    ……


    捉回來,繼續弄。


    ……


    天哪,陸今宴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病嬌。


    事後,陸今宴恢複了正人君子的模樣,端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


    他穿著校服,狹長的眸子微眯,逗弄著籠子裏的金絲雀。


    任桑被鳥的啼叫聲鬧醒。


    她看到了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不由地嚇了一跳。


    陸今宴什麽時候養了一隻金絲雀。


    那隻金絲雀被他養得白白胖胖,完全沒有被禁錮的痛苦。


    ……


    她一想到床上的陸今宴,又瑟縮起來。


    破產就破產,這千金小姐她不當也罷!


    她再也不要在床上討好陸今宴了!


    太難了!


    “醒了?”


    陸今宴見她遲遲不說話,先打破了寂靜。


    任桑:“嗯,醒了……”


    任桑:?


    天哪,她好慫。


    她清咳了兩聲。


    “陸今宴,我決定不討好……”


    話還沒說出去。


    陸今宴就繼續說道:“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你愛吃的早餐。”


    任桑吞咽了口水,摸著肚子。


    “哦,謝謝。”


    ……


    她決定控訴。


    “陸今宴,破產就破產,我不想再伺候……”


    陸今宴放下手中的逗鳥棒。


    走到任桑的身邊,拿過手機,給她看了實時熱搜。


    “#任陸兩大企業攜手突破難關,意外收購他國品牌”


    任桑:!


    窗外的風光無限好。


    任桑又有恃無恐的做回了千金大小姐。


    她的腦中卻不時閃過陸今宴那句威脅的話。


    “隻要乖乖聽我的話,就可以永遠做小公主。”


    這個小姐,她當定了。


    臨時變卦,她又吞吞吐吐起來。


    “對了,你剛才支支吾吾想說什麽。”


    陸今宴發問。


    任桑猶豫了半天。


    剛想說話,陸今宴手機來了電話。


    “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陸今宴走到落地窗,接起了電話。


    電話內容很簡潔,但攝住了任桑。


    “王氏這些天太跳脫,很不乖,是時候讓它破產了。”


    任桑心一跳,呼吸一窒。


    那句很不乖,闖入她的耳畔。


    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半個小時後。


    任桑穿著校服,埋頭吃好了早餐。


    兩人麵對麵坐著。


    任桑有意無意地觀看手機上的實時熱搜。


    在看到“#王氏集團企業破產”這個詞條時,手機都差點摔爛。


    !


    陸今宴竟然真的有讓別的公司破產的本事。


    !


    不行,不行。


    她得罪不起。


    雖然床上凶了點。


    但……乖乖聽話,她好像暫時能做到。


    任家可不能破產。


    她平時傲嬌慣了,出去宴會不知得罪了多少千金小姐。


    這些人不得笑話死她。


    此刻的任桑十足十的虛榮心作祟。


    陸今宴背起書包。


    兩個星期一過,他又恢複了清冷班長的模樣。


    “走吧,上學快遲到了。”


    任桑緊跟著起身。


    卻拉住陸今宴的手腕。


    “那個……”


    “我會乖乖聽你的話。”


    言下之意,不要讓任氏破產。


    陸今宴微微一笑,覺得事情很是有趣。


    “怎麽個乖法?”


    他順著問下去。


    怎麽個乖法?


    ?


    任桑低著頭,思考了一會。


    “就是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她紅著臉。


    陸今宴笑得更加肆意。


    又聽到任桑加了個條件。


    “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凶……”


    陸今宴明知故問:“哪裏凶?”


    任桑氣得想打人。


    可她現在不敢打陸今宴。


    “那個……就是,如果,你要……的話,能不能不要那麽凶。”


    她說得極其扭捏。


    她一切的情事都是陸今宴教的,哪裏知道別的說辭。


    陸今宴眉目慵懶,答應得很是爽快。


    “好啊。”


    答應得如此爽快,必有詐!


    任桑遲疑了片刻。


    又聽見陸今宴說道:“不過,我也有條件。”


    任桑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陸今宴不好忽悠。


    “什麽條件。”


    陸今宴敲了敲她的可愛腦門。


    “繼續跟我坐同桌。”


    他說完,背著包先上了車。


    任桑摸了摸自己的腦門,陸今宴手心的餘溫仿佛還在。


    就這個條件?


    陸今宴也太不會做生意。


    她這麽好忽悠?


    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次談判,怎麽說也是她賺了


    她也答應的爽快,蹦蹦躂躂地上了車。


    ……


    體育課


    任桑偷偷拿出手機,在手機瀏覽器搜索:


    “被死對頭睡了怎麽辦?”


    不對。


    “睡了自己的青梅竹馬怎麽辦?”


    不對。


    “被一個不喜歡你的竹馬睡了,但你又喜歡這個竹馬怎麽辦?”


    不對。


    “不喜歡一個人會強迫和他\/她睡嗎?”


    任桑打了又刪,刪了又打。


    終於敲定了這個搜索詞條。


    一點進去。


    被嚇了一跳。


    “怎麽不會呢?我竹馬,不喜歡我,卻對我有占有欲,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就跟瘋了似的,強迫我,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喜歡我,結果,人家就單純占有欲,把我睡了之後,睡膩了,就屁顛屁顛的找別人去來。”


    任桑的心裏一陣驚濤駭浪。


    完了,她這悲催的一生要開始了。


    她不會再幸福了。


    她怎麽偏偏喜歡上了陸今宴。


    又凶又可惡,還不喜歡她。


    ……


    任桑發愁。


    “喂!任小鬼,十幾天沒見,偷感很重啊。”


    宋鄴拍了拍任桑的肩膀,任桑嚇得魂飛魄散,手機摔在地上。


    宋鄴眼疾手快,先一步撿起了任桑的手機。


    他看到了任桑的搜索詞條。


    眉毛緊蹙。


    任桑驚魂未定,立馬搶回手機。


    宋鄴同樣看到了帖子裏的評論,滿是不解,又似乎滿臉痛苦。


    “不喜歡幹嘛還要強迫,真是見鬼。”


    他說完,情緒不太好。


    任桑提著心,忽悠宋鄴的說辭已經到嘴邊,結果抬頭看見宋鄴要哭不哭的表情。


    任桑……


    “喂,宋十三,你這什麽鬼表情?”


    “又不是你被人強迫了。”


    這話一出,宋鄴表情更加複雜。


    任桑張大了嘴巴。


    “不是,你……宋鄴……額?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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