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手入白刃。


    真是屮了。


    馮時的最後一疊,卡在了褚臨淵的手裏。


    怪他一時殺心起,劍鋒朝下,砍的太直。


    我要是不存殺心,用劍身抽你。劍鋒在側,你雙手合十又要怎麽夾住我的劍呢?


    這個念頭在馮時的腦中一晃而過,但馬後炮也是無用。


    “罷了....”


    馮時一聲長歎,不再看身前的褚臨淵。抬頭目光掃向了那僅存的三柄子劍,突然又低頭朝著褚臨淵玩味一笑。


    這一笑,笑的褚臨淵頭皮一下子就麻了。


    是了,他還有三把劍!


    褚臨淵猛地偏頭看去,手中夾劍的力道稍鬆。馮時眼中凶光一閃,母劍強行扭轉,撐開了一道縫隙,劍身不退反進,便要將褚臨淵釘殺。


    於此同時,那三柄被擊飛了的子劍,劍分三路,攻向了插在那裏的旗幟。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褚臨淵回過頭來,看向了馮時。


    眼中的淡漠讓馮時眼中的凶光都為之一滯。


    要遭!


    馮時一念至此,褚臨淵已經向後躺去。手掌之間夾劍的力道再次加重,這次更加輕鬆的便夾住了馮時又向前突進了一段的母劍。


    劍尖釘入了褚臨淵頭皮偏上的戲台地麵,馮時的身體被帶的向前一傾。迎接他的不是褚臨淵的懷抱,而是一雙大腳。


    兔子蹬鷹,這一擊的力道不可謂不足。


    須知人體腿部肌肉的力量和體積平均占全身的四分之三,極限可以占到五分之四。這一擊背部貼著地麵的發力方式若是踹實了,恐怕馮時當場就要死在戲台之上。


    褚臨淵分成了兩段發力。


    第一段踹在了馮時的胸腹,力道不大。


    第二段才猛的發力,將馮時給蹬飛了出去。


    可饒是如此,落地後的馮時也隻覺胸口一陣劇痛,疼的都無法呼吸。


    也不知道肋骨斷沒斷,但馮時知道,褚臨淵留手了。


    或者說,留腳了。


    那三柄子劍,在失去了馮時的操控之下,像沒頭蒼蠅一般轉了幾圈,又繞回了馮時身邊。


    褚臨淵施施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也沒看馮時,邁步走到畫杆方天戟旁邊,將之拔起又扛在了肩頭,這才望向馮時。


    “再來?”


    來不了了呢,好一會馮時才緩過勁。


    馮時馮時,這名字取得。


    就像錢成沒有錢程,他馮時也馮不了時,時運不濟啊。


    大清早沒掙到錢,還一下子折了五柄子劍,這兩天連代練都沒法代了。


    “不來了,我認輸。”


    不知道什麽原因褚臨淵腳下留了情,他不說還這個人情,也總不能還趕著再去領死。


    倒也不是說,滿狀態下的馮時就一定不是褚臨淵的對手。


    兩者之間的差距,沒有那麽大。不使用其他魂物輔助的情況下,都是肉體凡胎,麵對褚臨淵牲口一樣的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他馮時一心九用是優勢,身體素質也不差上多少。


    敗,敗在了戰術上的選擇,敗在了小瞧對手,敗在了時運。


    如果一開始不想著投機取巧,九柄子母劍穿插之下,攻勢奇詭,連綿不絕,九打一未必就勝不了。如果他分出去的那兩柄子劍沒有被褚臨淵發現,那也不會輸。


    可敗就是敗了,沒有那麽多如果。


    母劍歸匣,三柄子劍也跟著進去了。馮時想背起匣子,可又痛的厲害,想了想還是將寄生魂收了回去,走下了戲台。


    “啊?這就輸啦?俠客行到底行不行啊?”


    “真是丟咱們刀兵峽的臉。”


    “慫什麽?”


    “就這?平時你馮時代練廣告打的震天響,什麽刷野速度極快,我還有些不信。今天我是信了,這敗的確實是極快。”


    “搞什麽呀,我才打開攝像呢,這就完事了?這都不夠上傳時間好不好。”


    “你不是還有四把劍嘛,再去幹他啊!”


    “就是就是,這被踹了一腳就受不了啦?”


    “話不能這麽說,說不定踹到了小馮時呢,哈哈哈哈哈。”


    台下喧囂又起。


    恨不得馮時死在台上。


    為他們那枯燥而又乏味的生活,增添上一筆短暫的樂趣。


    “還真是,百看不厭啊!老頭。”


    籠中的核爆鳥側耳聽著人群中傳來的吵鬧聲,像植物吸收養分一樣吸收著各種陰陽怪氣的話語,興奮異常。


    今天又學到了新的垃圾話,好啊,我的攻擊力又變強了一點。


    “要等到什麽時候,你的核爆才能夠將這整個世界都一起炸上天呢?也不知道在我老死之前,能不能見著。”


    蔣老頭平靜地說著滅世,就好像是在催著孫子早點結婚給他生個重孫子一樣的平靜。


    “就你喂的那點鳥糧,現在炸個不夜城我覺著都費勁。還整個世界呢,做夢吧你!不過要是炸刀兵峽,我估摸著是綽綽有餘。”


    老頭沒有吱聲,隻是歎了一口氣,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喂喂喂!這你怪我?”


    核爆鳥不淡定了。


    “要是你兒子還活著,給我喂上個萬兒八千的頂級魂晶,我能這麽拉胯?區區一個世界而已,我給你嘭的一聲炸上西天再嘭的一聲炸到地府去,你信不信?自己又沒個實力喂,你怪我。”


    很多人都以為它是普通的核爆鳥,隻是會說人話,罵人比較厲害而已。這對於械國的機械造物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但有沒有一種可能,它是謬論種呢?


    機械造物-核爆鳥-謬論種形態,核心爆炸威力根據所吞食的魂晶數量無上限增加。


    或許有一天,它會有一個全新的名字,滅世。


    但希望那一天,永遠都不會到來。


    發生在蔣老頭和核爆鳥之間的這段對話,周圍的人群無人在意。他們都沉浸於樂子當中,不可自拔。


    褚臨淵在台上麵無表情地等待著下一位挑戰者。


    馮時麵色平靜地走下了高台,麵對眾多冷嘲熱諷。


    沈劍心焦急的湊上前去,一邊在群裏發著搖人的消息,一邊安慰馮時,一邊還要和吃瓜群眾互噴。


    大家似乎都忙得不可開交。


    而此刻一位畫著藍色臉譜的神秘人,站在圍觀群眾的外圍,正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


    準確的說,他看向的是台上那根旗幟。


    特殊進化魂物-神機百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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