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外麵就進來個年輕小夥子,說是聖山來人了。張冠讓小夥子帶著葭月幾個去安置,他自個則是進洞換了身衣裳,這才緩緩的往坡下走。


    小夥子叫張瑞,也沒另給葭月他們找住處,而是將葭月幾個帶到他家旁邊的一座木屋裏。這木屋在河穀的上遊,往穀口看去,可以瞧見一艘小船正緩緩的駛進穀裏。小船上,幾個白發羅衣的年輕人站在船頭說著什麽。


    趙寶川正想著問問聖山在哪?就聽汪源道:“趙兄,你看那是不是餘師叔?”


    “誰?老大,是餘珍珠。”趙寶川驚訝的叫了一聲,緊接著又道:“不對啊,宋思遠呢?”


    “莫管閑事。”葭月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轉頭問張瑞他們住在哪一間。


    “我就不信老大你不好奇。阿幽,你好奇不?”趙寶川說著又去問謝幽。


    “且再瞧瞧再說。”謝幽搖了搖頭。


    眼見著葭月和謝幽進了屋子,趙寶川眼睛轉了一圈,拉著汪源找到張瑞,塞了一盒子在莽荒林摘的低階靈果,這才道:“快給我們說說聖山是怎麽回事?”


    張瑞雖是個凡人,但因著自家爹的關係,也吃過些靈果。瞧見那一盒子的靈果,他立馬咽了口唾沫,麵帶討好的道:“聖山就是姑射山,在離著國都三百三十三裏的地方,上麵住著雪巫和雪族。”


    汪源奇道:“這雪巫難不成不是雪族?”


    張瑞搖了搖頭:“是又不是,如今的雪巫是上一任雪族聖女雪女和聖人生的孩子。”


    趙寶川聞言立馬反駁道:“胡說八道,我怎麽不知道玄明界出了個聖人?”


    見此,張瑞是敢怒不敢言,隻得出言解釋道:“我說的聖人不是修為,是品行。”


    趙寶川“嘁”了聲後才道:“品行啊!”


    汪源看不過去,指了指屋裏,這才勸道:“趙兄,慎言。”


    趙寶川聽了,立馬問道:“老大應該不會偷聽吧?”


    誰知道剛說完,耳邊就響起個聲音:“我這是光明正大的聽。”


    趙寶川聞言立馬蔫了,對張瑞說了句“對不起”後,也不再瞎打聽了,正準備要進屋,就聽到汪源道:“張兄弟,雪族以前可會派人來你們村子?”


    張瑞點點頭道:“每年都會來。”


    “你能不能跟我們講講你說的聖人的故事?”


    “當然,雪女和聖人的故事在雪國五歲的小娃娃都知道。說是有一年,天下大旱,為了拯救萬民,聖人不遠萬裏,徒步走到了姑射山,請求雪女施法降雪,這才解了旱情。”


    “不是,天不下雨,你們不求雨伯?做甚去求雪女,要求也是求姑射之神。”趙寶川不解的問。


    “怎麽沒求,可沒用啊,說我們是棄民呢。”張瑞無奈的道。


    “也是,便是求了,神也不一定聽得到。聽說很多古神都離了三生天,去往別處了。”趙寶川點點頭。


    忽然,一個跟張瑞長的很像的小夥子跑了過來:“二哥,你怎麽還在這裏,家裏正忙呢,你還在這裏嘮嗑。”


    “沒嘮嗑,仙師們找我問話呢。”張瑞說完又問他:“你怎麽也跑了過來。”


    “阿爹在家裏擺宴,讓我過來將仙師們也請過去。”張老三說著還對趙寶川和汪源拜了拜。等他見著哥哥手上的玉盒,心裏立馬一陣後悔,想著要是起先過來的是他就好了。待會子,可一定要問二哥仙師們賞了他些什麽。


    “正好,我要去看看餘珍珠搞什麽鬼。”趙寶川的話才說完,葭月和謝幽就出來人。


    六人沿著河穀一路到了族長家,很快就見著了餘珍珠。不過,餘珍珠卻像是不認識他們一般,連瞧也沒多瞧他們一眼。


    等著張冠給他們介紹,他們這才從他口中知道,餘珍珠竟然成了雪女。


    宴上,雪族的諸位都不言語,略動了幾下筷子就去住處休息了。張冠和那位老族長對此似乎早已習慣,送他們去安置了,這才又進得屋內陪葭月幾個喝酒。葭月幾個倒是不嫌棄凡菜凡酒,一個個吃的倒是盡興。


    席間,趙寶川幾次想問餘珍珠的事,都被葭月給瞪了回去。從張冠的口中,葭月知道了雪族們過來的目的,卻是為著來參加霜花節。卻原來在每年六月半的時候,羊山穀的樹木草葉之上就會結霜,這也是穀裏唯一結霜的一天,大部分的時候,羊山穀都是溫暖如春。且在霜花節的這一夜,河穀的盡頭會出現霜花門,穿過霜花門可以去到一個叫做雪獄的地方。雪獄的看守是一隻商羊鳥,隻要能成功賄賂她,就能進雪獄裏去曆練。


    等宴席散了,四人回到住處,趙寶川立即問道:“老大,你說餘珍珠又在搞什麽鬼?總不能又多了個和她長的一般模樣的人吧?”


    葭月正想著要不要也去雪獄看看,聞言就道:“你管那麽多?總歸與我們無關。”


    誰知這話一出,外麵就傳來了餘珍珠的聲音,“阿月,我能進來吧。”


    葭月揉了揉額頭,這才衝外麵道:“進來吧。”


    趙寶川見餘珍珠進來,立馬大聲嚷嚷道:“果然是你,你剛不還裝不認識我們麽?”


    “閉嘴!”葭月斥了他一句,這才看著餘珍珠道:“說吧,你來有什麽事?”


    餘珍珠看了眼其他三人,知道葭月信任他三個勝過自己,也就沒說讓他們出去,而是直接道:“我自個也是懵的很,我原本準備跟著宋師兄回宗,半路上碰見了才和我一起來的那些雪族精英,見著我就喊我雪女。我說我不是,他們也不信,說我自小就丟了,他們好容易找到了我。再加上我這模樣,他們根本就不聽我說什麽。我之所以裝做不認識你們,是因為怕連累你們。那幾個不僅性情冷如冰,還厲害的很。宋師兄不讓他們帶走我,還被打傷了,如今也不知道怎麽樣呢?我來找你們,就是想求你們去找找他,看看他如何呢?我怕他出事。”


    “那你現在怎麽又找了來?”葭月懷疑的看著她。


    餘珍珠麵上一滯,“我,我還是擔心宋師兄,再說你們不也裝做不認識我,所以我才…”


    “行了,看在同門的份上,待會我就去找找宋師兄,但你也別抱太大希望,誰知道他如今躲在哪。別的,你也別說,我們也不會答應。趙寶川,送客!”葭月有些無奈的道。


    “憑什麽,宋思遠上次可是要殺阿源,狗屁的同門之誼,管他去死。”趙寶川說著就瞪著餘珍珠,讓她快滾。


    餘珍珠也不在意,她知道葭月一旦答應就會去做,所以點點頭就走了。


    等餘珍珠走了,趙寶川立馬不滿的嚷嚷道:“老大?”


    “喊什麽,沒事就回去修煉,後日我們也往雪獄裏去瞧瞧。阿幽,我出去一趟,你看著他們兩個點。”葭月說完就出去了。她才在宴上注意到,那幾個雪族隱隱以餘珍珠為尊,看來是真的把她當成了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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