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找了半個時辰,這才在一個雪洞裏找到昏迷的宋思遠。將人撈起來,又給喂了顆生骨丹後,半響人才悠悠醒轉。


    “葭師妹?”宋思遠有些懵的看著葭月。


    “是我。餘珍珠求我來找你,眼瞧著你好的很,我就先走了。”葭月說著就要往飛劍上去。


    “且慢!”宋思遠咳了兩聲後,這才強坐了起來:“珍珠她沒事吧?”


    “好的很。”葭月說完就往洞外走。快到洞口的時候就聽宋思遠的話傳來:“還請葭師妹帶個話,就說我自回宗了,讓她不必擔心我。”


    葭月冷哼一聲,這就禦著劍走了。


    才回到羊山穀,餘珍珠就又來了。這一次,她的身邊跟著個雪族,是個麵色極冷的年輕人。看著葭月的時候,眼神裏充滿了審視。葭月沒理他,隻是看著餘珍珠。


    “我跟葭月有話要說,雪銀,你在外麵等著我吧。”餘珍珠扭頭對雪銀道。


    雪銀猶豫了下,到底是同意了。


    一進屋,餘珍珠就急切的問道:“怎麽樣?阿月,你找到宋師兄了嗎?他怎麽樣呢?”


    “一枚生骨丹。”葭月向她伸出了手。


    “什麽?”餘珍珠呆呆的看著她。


    “給我一枚生骨丹,才我喂給宋師兄吃了一枚。你讓我去的,自然得算在你頭上。”葭月想也沒想的道。


    “這麽說,宋師兄沒事?”餘珍珠欣喜的問道,說話的時候還掏出了一枚生骨丹給她。


    葭月接過生骨丹放好才道:“好的很。他讓我給你帶話,說是他自回宗去了,讓你無需惦念。”


    餘珍珠聽了有些失望的道:“怎麽會?”


    “我怎麽知道,這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沒別的事,你就快走吧,別忘了你先前說的不想給我們惹麻煩的話。”葭月有些不耐煩的道。


    餘珍珠回過神道:“阿月,你明明還念著昔日的情誼,為何總是這般口是心非?我知道,你就是麵冷心熱。”


    葭月翻了個白眼,這才伸手指了指門外。


    餘珍珠無法,隻得施施然轉身去了。


    餘珍珠走了後,門又連著響了好幾聲。


    葭月退回椅子上坐好,這才喊了聲:“進來。”


    趙寶川普一進來就急切的道:“老大,宋思遠死了沒?”


    “沒有。”葭月搖搖頭。


    趙寶川不理汪源扯他衣裳的手,埋怨道:“還真是禍害遺千年。老大,你說說你救他做甚!”


    “阿月是不是顧忌餘道友?”謝幽在一邊道。她先前也不解,還是花嫣跟她分析她才明白。自從她的身邊有了花嫣,她就感覺整個世界都顛覆了。花嫣那張嘴裏,總是能蹦出幾句驚人之語來,偏偏每次還都被她說對了。對此,花嫣還安慰她活久了都會變成她那樣聰明。


    “餘珍珠?怎麽會?”趙寶川打心眼裏覺得老大比他橫多了。


    謝幽便將花嫣先前跟她分析的話說了出來:“餘道友如今成了雪族聖女,若僅僅隻是個陰謀也罷,可若是真的,又或者雪族認定她是真的,在這雪原裏,我們都必須得讓著她些。不是每一次,我們都有像在傾墨澤那樣的好運氣。我們闖入墓穴,被守墓的發現,還是修為上完全可以壓製我們的妖族。若按常理,我們該跟那位被鎮在棺材裏的宋道友一個下場。”


    趙寶川和汪源聽了,皆都沉默了。出外遊曆,生死本就由天。可一旦死了,再來一回的希望卻是渺茫至極。


    “阿幽說的好,阿源也就罷了,寶川卻活該被教訓一頓。”葭月笑著撫掌道。


    “這都是花嫣教我的,她說沒有狼的凶猛,就得學著跟狗一樣會夾尾巴。”謝幽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倒也不盡然,也得看什麽事。俗話說的好,小不忍則亂大謀,沒得為一時之氣陷自己於泥淖裏,沒出氣不說還將自個陷了進去,不值當,想報仇日後有的是機會。”葭月笑眯眯的道。


    “老大,你這樣子好可怕。”趙寶川往後縮了縮道。


    葭月立馬收了笑,揮手趕了他們幾個出去,這才盤腿準備修煉。


    這邊,餘珍珠也回到了自己屋裏。雪銀送她回來後,也沒離開,而是守在了屋外。


    餘珍珠坐在椅子上發了半天呆,最後還是將冰冰從肩膀上抓了下來,就那麽死死的盯著它。她總覺得,這一切肯定都跟這家夥有關,畢竟自己身上所有的異樣都跟它有關。上次的事就讓他躲了過去,說什麽日後自會知曉,這一次她一定得問個清楚。想到這裏,她又布了個隔音禁製。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灼人,冰冰慢悠悠睜開了它黑溜溜的眼睛,“又怎麽呢?”


    “他們為何會將我認成雪族聖女?”餘珍珠緊盯著它問。


    “許是認錯了唄。”冰冰依舊慢吞吞的道。


    “我看她們那樣子非常篤定。對了,她們見著我的時候喊過什麽霜花印。什麽是霜花印?”餘珍珠說這話的時候還用手摸了摸眉心。


    冰冰有些心虛的低了頭,“我也不知道。”


    “你說謊,你知道。肯定是你搞的鬼,我根本就不是什麽雪族聖女,我這頭發也是見著你後才變白的。早前你說我吃了五行歸一果才變成單靈根,莫不是並非如此?想奪舍我的並非是你,而是另有其人?大家都說我的性子變化太大,莫不是我其實已經被奪舍呢?對了,琉璃盞?琉璃盞是怎麽來的?莫非奪舍我的就是雪族聖女?大家都說我變了,可我明明記得我就是餘珍珠啊。”餘珍珠想著想著就抱起了頭,隻覺得頭痛的很。


    冰冰見了忙道:“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們兩個原就是一體,早先因著某些原因分開了,如今不過又合到了一處罷了。”


    “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明白點?”餘珍珠才還覺得頭疼如鼔捶,聽了這話立馬清醒了過來。


    “說來話長。”冰冰歎口氣道。


    “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又是誰?莫不是也是我的一部分?”餘珍珠見他終於肯說了,立馬將心中的疑問全問了出來。


    “嗯,準確來說那是過去的你的一部分。”冰冰的目光裏帶著些感慨道。


    “過去的我?”餘珍珠眼睛陡然放大,她記得那女子兩次見著自己都在求她救她。


    冰冰正要說話,屋上忽然響起了敲門聲。似是打斷了他的思路,他卻是幹脆閉了嘴。


    “不管他,你說你的。”餘珍珠催道。


    “日後你總會記起,如今說與你說,不過是亂你心緒,於你並無益處。”冰冰說完就閉了眼,任憑餘珍珠怎麽哀求,他都不肯再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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