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提利昂(二)
冰與火之歌5魔龍的狂舞 作者：喬治·馬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他們由出大門離開潘托斯，可提利昂本沒瞧見什麽出。“就像你從未到過潘托斯一樣，我的小朋友，”伊利裏歐·摩帕提斯一邊拉上紫天鵝絨的轎簾，一邊保證，“如同沒人知你的到來，一定也不能讓人看到你離開這座城市。”
“沒人知啦，除了把我酒桶的那些手，那個為我打掃船艙的侍童，你送來給我暖的那個女孩，還有那個會騙人的長著雀斑的洗衣婦。哦，還有你的護衛。除非你已經把他們的腦子和蛋蛋一起摘掉了，他們知這裏不光就你一個人。”轎子懸掛在八匹帶著沉重挽的高頭大馬中間，四個太監分在兩邊跟隨，更多的跟在後麵，保護著行李。
“清者自清，”伊利裏歐向他保證。“送你到這來的那艘船已經在去往亞夏的路上了。若大海慈悲的話，它也要兩年之後才能回來。至於我的仆人，他們戴我。不會有人背叛我的。”
好好留著這想吧，我的胖朋友。終有一天我們會把這些話雕刻在你的墳墓上。“我們該坐那艘船走，”侏儒說。“去瓦蘭提斯最快的路就是從海上過去啦。”
“走海路太冒險了，”伊利裏歐回答。“秋天是風的季節，而且海盜們仍盤踞在石階列島並冒險外出去掠奪那些老實人。可不能讓我的小朋友落入那些人手裏。”
“洛恩也有海盜。”
“是河盜。”奶酪販子用手背遮著打了個哈欠。“不過是些追逐麵包屑的蟑螂船長。”
“無稽之談。”
“是真的，那些該死的窮鬼。這麽好天氣下我們為什麽要談論這些呢？我們很快就能看到洛恩了，到了那裏你就能擺伊利裏歐和他的的大肚子了。在那之前，我們還是痛飲和夢想吧。我們有著美酒和佳肴可供享受。為什麽偏要去討論什麽疾病和死亡呢？”
提利昂又聽到一把十字弓弓弦的顫聲。他問自己，為什麽要糾結這些呢？轎子搖晃著，令人安的晃讓他感覺自己仿佛是呆在親臂彎的嬰兒。我該清楚事不像我所想那樣。鵝填充的絲質枕頭墊著他的臉頰。紫天鵝絨壁牆在頭上匯成拱頂，瑟瑟的秋風中轎內卻溫暖宜人。
一隊騾子跟在他們後麵，馱著箱子、酒桶和裝著美食的盒子，以保證奶酪領主旺盛的食。他們早上就著辣香腸，喝下一些煙莓棕酒。鰻魚凍和多恩的紅酒伴著他們度過了午後時光。到了晚上，在淡啤酒和密爾烈酒的幫助下，他們消化了薄火、煮蛋和填滿洋蔥大蒜的烤雲雀。轎子還是慢悠悠地前行，保證著乘坐者的適，但是侏儒很快就發現自己被不耐煩的坐立不安了。
“我們走到那條河還有多少天？”那天晚上提利昂問伊利裏歐。“照這個走，等我看到你那的時，它們恐怕長的比伊耿當年那三條還要大啦。”
“果真如此的話，一頭巨比小的更加可怕。”總督聳了聳肩。“我會很高興地歡迎丹妮莉絲女王光臨瓦蘭提斯，為此我必須依靠你和格裏夫。我會在潘托斯好好招待她，為她回歸鋪平路，我會陪伴著你的，隻是……嗯，一個又老又胖的人需要他的安逸，對吧？來，喝杯葡萄酒吧。”
“告訴我，”提利昂邊喝邊說，“一個潘托斯的總督為什麽要在乎誰在維斯特洛帶上皇冠呢？這場投機能給你帶來什麽好，我的大人？”
這個胖家夥掉上的油脂。“我老了，厭倦了這個充斥著背信棄義的世界。在我剩下的子裏，做些好事，去幫助一個可的姑娘拿回她與生俱來的權利，這有那麽奇怪麽？”
那你就該送我一套魔盔甲和在瓦雷利亞的一座殿了。“如果丹妮莉絲隻是個可的年輕姑娘，鐵王座就會把她割成可的碎片了。”
“別擔心，我的小朋友。她有著伊耿留下的真血脈。”
庸王伊耿，殘酷的梅葛，還有鬼貝勒留下的血脈。“再給我講些她的事。”
這個胖家夥陷入深思。“丹妮莉絲來到我這時還是半大孩子，但已經比我的繼室更加人，害得我我差點心要把她納入房中。但她那麽驚恐害怕，我知和她做伴得不到什麽樂子。為了擺這個瘋念頭，我找個了暖的好好地了火。說實話，我不認為丹妮莉絲能在那些馬王之間持太久。”
“那也沒能阻止你把她賣給卡奧·卓戈…”
“多斯拉克人不做買賣。還是這麽說吧，她哥哥韋賽裏斯把她送給卓戈來贏得卡奧的友誼。一個自負而且貪婪的年輕人。韋賽裏斯渴望他父王的王座，但又垂涎丹妮莉絲，不願放棄她。公主出嫁的前夜，他曾試圖溜上她的，持認為如果他不能和她攜手，那就奪取她的童貞。要不是我派出護衛守著她的房門，韋賽裏斯可就真的遂了他多年的願望。”
“他聽起來像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韋賽裏斯是瘋王伊利斯的兒子，正是如此。丹妮莉絲……丹妮莉絲卻很不同。”他把一個烤雲雀扔，連骨帶嘎吱嘎吱地咀嚼著。“那個曾在我宅邸庇護下驚恐的孩子死在多斯拉克草海中，在血與火中重生了。這個後沒有辜負她的名字，是個真正的坦格利安。當我派出船要帶她回家時，她轉去了奴隸灣。沒用多久，她征服了阿斯塔波，令淵凱屈服，並洗劫了彌林。如果她沿著古老的瓦雷利安路西的話，下一個就到曼塔雷斯了。如果她來到海邊，那麽……她的艦隊必須在瓦蘭提斯取得補給。”
“不管是陸地還是海上，彌林和瓦蘭提斯都離得遠，”提利昂評論。
“如果是直飛過來的話，五百五十裏格，要穿過沙漠，高山，草地和魔鬼出沒的廢墟。很多人會死掉，但是那些活著到達瓦蘭提斯的都會變得更強壯……在那裏他們會發現你和格裏夫，帶著生力軍和足夠載著他們跨海到維斯特洛的船隻等著他們。”
提利昂努力回憶他對瓦蘭提斯的所有了解，九個自由城邦中最古老和最驕傲的。有些事不對頭，就算隻有半個鼻子，他也嗅的出來。“據說在瓦蘭提斯每個自由人都有五個奴隸。祭司們為什麽會幫助一個要結束奴隸易的女王？”他指著伊利裏歐。“就此而言，你又為了什麽呢？奴隸製可能是被潘托斯的律所止，但你還是在這貿易中了一手，或許還不止。你仍然密謀支持後，而不是反對她，為什麽？你打算從丹妮莉絲女王那撈到什麽好？”
“我們又說回去了嗎？你個頑固的小家夥。”伊利裏歐拍著肚皮笑了一聲，“如你所願，乞丐王曾許願讓我當他的財政大臣，成為一個高貴的領主。一旦他戴上金皇冠，我就有機會選擇我的封地……甚至凱岩城，如果我想要的話。”
提利昂把葡萄酒拿到他殘留的鼻子下麵嗅嗅，“我父親會很高興聽到這些話的。”
“你的父親大人沒必要擔心。我為什麽會要塊石頭？我自己的宅邸對任何人來說都夠大了，而且比起你們那些四漏風的維斯特洛城堡服多了。財政大臣嘛……”這個胖家夥督又剝開一個蛋，“我喜錢幣。還有什麽比金子碰撞的聲音更聽？”
老姐的尖聲。“你就那麽確定丹妮莉絲會兌現她哥哥的諾言？”
“她會，或許不會。”伊利裏歐一口掉半個蛋。“我告訴過你，我的小朋友，不是每個人做事都要回報的。不管你信不信，就像我這樣的有老又胖的傻瓜也是有朋友的，也有人債要去還。”
騙子，提利昂想。在這投機當中，一定有比錢和城堡對你更有價值的東西。“這些天你沒怎麽碰上把友誼看的比金子更貴重的人吧。”
“的確，”胖家夥說，對諷刺裝聾作啞。“八爪蜘蛛是怎麽和你變得如此親密的？”
“我們還年輕時就在一起，兩個潘托斯的青澀男孩。”
“瓦利斯來自密爾。”
“沒錯，他到這不久我就遇見了他，剛巧趕在那些奴隸販子之前。白天他在下裏，夜晚他就像貓一樣在房頂上遊走。我無分文，是個穿著髒綢衣的刺客，靠著我的刀謀生。你大概瞧見過我池裏的那個雕像吧，皮托·馬拉農在我十六歲時雕的它。一個可的東西，盡管現在我看到它就難過的要淚。”
“歲月毀掉了我們大家。我仍然在為我的鼻子哀痛。但是瓦利斯……”
“在密爾他是小偷王子，直到一個對手告發了他。在潘托斯他口音令他引人注目，而大家知他是個太監之後，全都鄙視和打擊他。我可能永遠不會知為什麽他選擇我來保護他，但我們達成了協議。瓦利斯監視那些差勁的小偷並拿走他們的贓物，而我為那些失主提供幫助，收取酬金保證拿回他們的財物。很快每個遭受損失的人都知來找我求助，同時城裏的攔路賊和扒手都在找瓦利斯……一半想割開他的喉嚨，另一半想跟他銷贓。我們都發達了，並且當瓦利斯訓練出他的老鼠之後就更加富有了。”
“在君臨城他有小小鳥。”
“我們這裏老鼠。老一輩的小偷都是些傻瓜，想到的無非是把一晚偷盜的財物全都換成美酒。瓦利斯喜好孤兒和年輕女孩。他挑出那些最小的、靈活而且安靜的家夥，並教會他們牆和下煙囪。他也教他們識字。我們把金銀珠寶留給那些平凡的小偷們，而我們的老鼠竊取信件，賬簿，圖表……讀過之後再放回原。瓦利斯聲稱秘密比銀子和藍寶石更有價值。就這樣，我變的越來越高貴，以至於一個潘托斯王子的表兄把他還是女的女兒嫁給了我。同時，關於某個太監天賦的傳聞也跨越狹海傳到了某位王的耳中。這個焦慮的王既不信賴他的兒子，不信任他的子，也不信任他的首相——那個年輕時的朋友現在變得傲慢自大。我相信這個故事的其他部分你一定都了解吧，不是嗎？”
“差不多，”提利昂承認。“我發現你遠不止一個奶酪販子那麽簡單。”
伊利裏歐歪了歪頭。“你能如此評價真是好心，我的小朋友。對我來說，我發現你還真像瓦利斯大人說的那樣機靈呢。”他笑，出他雜亂的牙，又了一罐密爾烈酒。
當總督懷抱著酒罐著時，提利昂一瘸一拐的跨過那些枕頭，在那堆肥中拔出酒罐，給自己斟了一杯。他一口喝掉，打了個哈欠，又斟滿一杯。如果我喝了足夠多的烈酒，他告訴自己，或許我就能夢到了。
當他仍是個深居在凱岩城孤單的小孩時，他常常整晚在那些像上，幻想他是某位離的坦格利安小王子，或者一個在大地和山脈之上高高翱翔的瓦雷利安王。有一次，當他的叔叔們問他想要什麽作為命名的禮物時，他求他們給條。“不用多大的一條，小的就行，就像我這麽小的。”他叔叔吉利安認為這是他聽過的最好笑的事，但他的另一位叔叔提蓋特說，“最後的巨一個世紀前就死了，小家夥。”這對那個男孩太不公平了，那晚他哭著著的。
若奶酪領主可信的話，瘋王的女兒孵出了三條活生生的。對於一位坦格利安來說一條就足夠了。提利昂幾乎有點為殺掉他的父親感到遺憾了。他想看看泰溫大人的臉，如果當他得知有一位坦格利安女王，在一個玩謀的太監和胖得有半個凱岩城大的奶酪販子的支持下，帶著她的三條前往維斯特洛時會有什麽表。
侏儒吃得實在太了，他不得不鬆開帶和帶。穿在上的小孩的衣服讓他覺的自己像一隻五磅腸衣中的十磅香腸。如果我們照這麽個吃，在見後之前，我就和伊利裏歐一個型了。轎外夜幕已經降臨，轎內也一片漆黑。提利昂聽著伊利裏歐的鼾聲、皮帶的吱嘎聲、車隊的鐵馬掌慢慢地敲擊在的瓦雷利安大上，但他心裏卻回著翼拍打的聲音。
當他蘇醒時，黎明已至。馬兒們還在緩緩前行，轎子在它們中間搖晃、吱嘎作響。提利昂把窗簾掀開一點向外觀瞧，可是除了赭的大地、光禿禿棕的榆木，還有大——像筆直指向地平線的長矛一樣的寬闊的石路外，就沒有什麽可看的了。他曾經讀過關於瓦雷利安大的書，但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它們。自由城邦邊疆最遠止於石島，從來沒有延伸到維斯特洛大陸之上。這有點奇怪。石島不過是塊石頭，財富是在遙遠的西邊，但是他們有。無疑他們知它就在那兒。
昨晚他喝得太多了，即便轎子輕微的晃也足以讓他作嘔。盡管他沒抱怨一句，伊利裏歐也很容易明白他的苦惱了。“來，一起喝點，”那個胖家夥說。“以毒攻毒。”他用酒壺為他倆斟滿了黑莓酒，這酒實在太甜了，比蜂還招蒼蠅。提利昂用手背趕走了蒼蠅一飲而盡。甜得發膩的讓他不得不竭盡全力才咽了下去。但第二杯就不那麽難以下咽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什麽胃口，當伊利裏歐請他吃一碗奶油浸泡的黑莓時他擺手拒絕了。“我夢到了女王，”他說。“我在她麵前下跪，宣誓效忠，但是她把我誤認成我的哥哥，詹姆，把我喂了她的。”
“讓我們希望這夢不是個預言。你是個聰明的小惡魔，就像瓦利斯所說的，而丹妮莉絲需要一個聰明的人陪伴。巴利斯坦爵士是個英勇的士而且忠誠，但我想沒有人稱他狡猾過。”
“士隻知一種解決問題的方，他們端著長矛衝鋒。一個侏儒則會從一個不同的角度觀察這個世界。可你又是如何呢？你本來就是個聰明人。”
“你在恭維我。”伊利裏歐擺擺手。“哎呀，我真不適合旅行，所以我才會送你替我去丹妮莉絲那裏。你宰掉老爸可是幫了女王陛下一個大忙，我希望你還能做得更多。丹妮莉絲不是她哥哥那樣的傻瓜。她會讓你盡展所能的。”
去挑起戰端？提利昂想，愉快的笑著。
他們那天隻換了三次隊伍，但停了兩次，每次差不多要花一小時等伊利裏歐下轎子去撒。侏儒心想，我們的奶酪領主有著一頭大象般的材，可他的膀胱去像枚花生那麽小一點。在一次停下來的時候，他用那段時間仔細地看了看那條路。提利昂知他會找到什麽：不是實的地麵，不是磚塊，也不是鵝卵石，而是一條帶狀的熔岩石，高於路麵半尺以便雨和融雪下路肩。不像在七大王曾走過的那些泥濘小路，瓦雷利安大寬的可以讓三輛馬車並排行駛，而且歲月和車輛都沒能侵蝕它。瓦雷利亞遭受末浩劫已經過去四百年了，可這些大依舊一如往常的固。他試圖尋找車轍和裂縫，但隻發現了那群馬中某匹馬剛拉出來的熱騰騰的馬糞。
那坨馬糞讓他想起了父親大人。是不是下地獄了，父親？一個美妙的冰封地獄，在那裏你可以抬頭看著我幫助瘋王的女兒重新奪回鐵王座？
當他們繼續他們旅程時，伊利裏歐講了一堆乏的老掉牙的笑話，然後又提起了後。“恐怕我們關於丹妮莉絲女王最後的傳聞已經完全過時了。我們現在必須假設她已經離開彌林了。她終於能做主了，一個衣衫襤褸領導著傭兵、多斯拉克人和無垢者的主人，而她無疑將會領著他們向西前行，去奪回她父親留下的王座。”伊利裏歐總督擰開一罐大蒜蝸牛，嗅了嗅它們然後笑。“我們希望在瓦蘭提斯，你能得到關於丹妮莉絲的新消息，”他邊說邊從殼裏出一隻蝸牛。“和年輕姑娘都很任，或許你會要調整你的計劃。格裏夫知該怎麽做。你來個蝸牛嗎？這大蒜是從我花園裏摘的。”
我著蝸牛都能比你這轎子走得快。提利昂擺手拒絕了這菜。“你那麽信賴這個格裏夫的人。又一個你童年的夥伴？”
“不，用你的話說，是個傭兵，維斯特洛人。丹妮莉絲的事業需要人才。”伊利裏歐抬起一隻手。“我知！‘雇傭劍士視金錢高於榮譽，’你是這麽想的。‘這個格裏夫的家夥會把我賣給我老姐。’不是那樣的。我像信任兄弟一般信賴格裏夫。”
又一個致命的錯誤。“那麽我也跟著相信他吧。”
“在我們談話的時候，金團正向瓦蘭提斯軍，在那等待我們的女王從東邊趕來。”
金子的下麵是冰冷的刀劍。“我曾聽說金團正與某個自由城邦有合約。”
“是密爾，”伊利裏歐得意地笑。“合約可以取消。”
“看來奶酪生意遠比我知的賺錢，”提利昂說。“你是怎麽做到的？”
總督搖搖他胖指頭。“有些合約是用墨寫下的，而有些是用血。我不再多說了。”
侏儒琢磨了這件事。金團據說是最好的傭兵團，一世紀前由“寒鐵”，庸王伊耿的一個私生子創建的。當其他高貴出的私生子們試圖與嫡子們爭奪王座時，寒鐵加入了叛亂。但是戴蒙·黑火及其叛軍在血紅草地被摧毀。那場戰役之後，追隨黑的幸存者依舊拒絕臣服，他們渡過了狹海，其中就包括戴蒙年幼的兒子們，寒鐵，和成百的失去封地的領主和士，很快他們就發現不得不靠出賣他們的劍來謀生。有些加入了“碎旗團”的行列，有些加入了“次子團”和“女之夫”。寒鐵看見黑火家族的力量要四散分裂，因此創建了金團來使亡者團結起來。
從那至今，金團的人一直在爭議之地繁衍生息，為密爾，裏斯或泰洛西在一些無關痛的小衝突中戰鬥，夢想著當年其父輩失掉的領地。他們是亡者和亡者的子孫，無依無靠和不可饒恕……但始終是令人畏懼的鬥士。
“我得稱讚你的說服力，”提利昂告訴伊利裏歐，“你是如何服金團投入到我們可的女王的事業中來的呢，他們曆史上可沒少花力氣來反抗坦格利安們的。”
伊利裏歐沒把這個問題當回事。“不管黑還是紅，就是。當“凶的”馬裏斯死在石階列島上時，黑火家族就已經絕嗣了。”奶酪販子透過他分叉的胡子微笑著。“而丹妮莉絲將帶給那些亡者們寒鐵和黑火所無給予的東西——她會帶他們回家。”
伴著火與劍。那也是提利昂所希望返鄉的方式。“萬把利劍作為我送個你晉見女王的禮物，她肯定會非常高興。”
總督稍稍點了下頭。“我還是不要妄加揣測什麽會令女王感到高興。”
你還真有先見之明。對與王的感，提利昂了解的夠多了，女王難會有什麽不同？
不久總督就打起盹了，留下提利昂獨自沉思。他猜想當巴利斯坦·賽爾彌金團並肩作戰時會有什麽想。在九銅板王之戰中，賽爾彌在他們隊伍中殺出一條血路掉了末代黑火。叛亂撮合了同異夢者的古怪組合。但沒誰能比這個胖家夥和我的組合更古怪了。
當他們停下來更換馬匹和派人去取一籃新食物時，奶酪販子醒了。“我們走了多遠了？”在他們往肚子裏填和蘸著用胡蘿卜、葡萄和一點酸橙和桔子做的醬的冷閹時，侏儒問。
這裏是安達洛斯，我的朋友。你們的安達爾人就是來自這裏。他們從原來居住在這裏的多人手中奪取了這片土地，那些伊班港多人的表親。哈格爾的古王的心髒地帶就坐落在我們北方，但我們正在其南麵穿行。在潘托斯，這裏被稱作平坦之地。再遠些的東邊屹立著絲絨山脈，那就是我們的邊界了。
安達洛斯。傳說中七神曾以凡人的形態走過安達洛斯的山脈。“天父把手伸天穹，摘下了七顆星，”提利昂從記憶中引述，“然後一顆顆放置在‘高山的’哈格爾的額頭上，鑄成了一頂閃耀的王冠。”
伊利裏歐總督好奇地瞥了一眼提利昂。“我沒想到我的小朋友這麽虔誠。”
侏儒聳聳肩。“我童年時代的紀念品，我知自己成不了士，所以就決定成為總主教。那個晶冠能讓人高上一尺。我研讀經書並祈禱到兩膝都結了繭子，但我的努力去落得個悲慘的結局。我到了某個年紀時就墜入了河。”
“一位少女？我知那是怎麽回事。”伊利裏歐把他的右手擠左袖裏拉出一個銀匣。裏麵有一幅栩栩如生的女人畫像，一個有藍大眼睛和淡金頭發的女人。“拉，我在一個裏斯人開的妓院裏發現了她並把她帶回家為我暖，但最終我娶了她。我的第一個子是潘托斯王子的表親。自那以後，王室的大門對我閉了，但我不在乎。為了拉付出這個代價不算什麽。”
“她是怎麽去世的？”提利昂知她已經死了，不會有男人如此深地談論一個拋棄自己的女人。
“一艘布拉佛斯商船從玉海的返回的途中在潘托斯停靠。它運載的寶藏有丁香和藏紅花，黑玉與翡翠，猩紅的錦繡和綠的絲綢……還有灰的死亡。在她的槳手們上岸時，我們殺掉了他們，在錨地燒掉了船，但老鼠們還是下船槳，邁著冰冷沉重的腳步上了碼頭。那場瘟疫帶走了兩千多人的命才告平息。”伊利裏歐總督合上了匣子。“我把她的手保留在我的臥房。她的手是那麽的柔……”
提利昂想到了泰莎。他望向那神靈曾經行走過的大地。“什麽樣的神才會造出老鼠、瘟疫和侏儒呢？”另一段《七星聖經》的章節被他回憶起來。“少女把一個柳般嬌柔，碧潭般湛藍眼睛的女孩帶到他麵前，哈格爾宣稱他要這個女孩成為他的新娘。聖賜予她多產，老嫗預言她會有四十四個強壯的兒子。戰士將力量賦給他們的臂膀，同時鐵匠為他們每人鍛造了一套鋼甲。”
“你們的鐵匠一定是洛恩人，”伊利裏歐打趣。“安達爾人從居住在河岸的洛恩人那裏學到的鍛造本領，這是眾所周知的。”
“我們的修士們可不認同，”提利昂指著那塊平原問。“誰居住在你們的這塊平坦之地上？”
“該侍土地的農夫和苦工。那裏有果園、農場、礦場……有些在我名下，但我很少光顧它們。當近在邊的潘托斯有著無盡的樂趣陪伴我時，我為什麽要在這裏虛度時光？”
“無盡的樂趣。”還有超厚的院牆。提利昂搖晃著他杯中的葡萄酒。“離開潘托斯之後我們就沒見到過城鎮。”
“那邊有些廢墟。”伊利裏歐揮著一支指向轎簾。“什麽時候某個卡奧想要看看海了，多斯拉克人就會從那個方向過來。你在維斯特洛也該知多斯拉克人不怎麽喜歡城鎮。”
“攻打一個卡拉薩並消滅它，之後你就會發現多斯拉克人不再那麽穿越洛恩了。”
“用食物和禮品收買敵人更要便宜。”
但願我當時能想到帶著一塊美的奶酪去黑河上的戰場，或許就能留住我完整的鼻子呢。泰溫大人總是藐視自由城邦，他常說他們用錢代替劍來作戰。錢有它的用途，但戰爭還是要靠鐵來贏得。“給一個家夥金子，然後他會回來索求更多，我父親常這麽說。”
“是那個被你掉的父親嗎？”伊利裏歐把骨頭扔出轎外。“傭兵不敢麵對多斯拉克人的吼，這在科霍已經被證實了。”
“你勇敢的格裏夫也不行？”提利昂嘲笑。“格裏夫不同。他有個十分鍾的兒子，做小格裏夫的男孩，那可從沒有紈絝子弟。”
美酒、佳肴、烈、轎子的晃、蒼蠅嗡嗡聲，這些加起來使得提利昂昏昏。所以他著了，醒來，喝酒。伊利裏歐和他一杯接一杯的拚酒，當天空變成了暗紫的時候，這個胖家夥打起了呼嚕。
那晚提利昂·蘭尼斯特夢見了一場將維斯特洛的山脈變得血紅的戰役。他也在其中，用一把和他自己一般大的斧頭與死亡奮戰，他的邊是禿頂的巴利斯坦和寒鐵，巨在他們頭頂盤旋。夢中他長了兩個都沒鼻子的腦袋，他的父親率領著敵軍，於是他又一次掉了他。接著他殺了他的哥哥，詹姆，劈著他的臉直到那變成了一灘紅的爛泥，每一下敲打都令他大笑一聲。直到戰鬥結束時他才發現他的另一個頭一直在哭泣。
當他醒來時他發育不良的雙像鐵一樣僵得。伊利裏歐正在吃著橄欖。“我們到哪兒了？提利昂問他。
“我們還沒有離開平坦之地呢，我急子的朋友。馬上我們就入絲絨山脈了。從那開始我們將順著小洛恩河逆而上，一直到格霍安·卓赫。
格霍安·卓赫曾是個洛恩的城市，直到瓦雷利亞的們把它燒成一片冒煙的廢墟。我正在曆史中穿行，提利昂回想，思緒回到了統治大地的子。
提利昂著，醒來又再過去，白天還是黑夜看起來已經沒什麽關係了。絲絨山脈令人失望。“蘭尼斯特港一半妓女的脯都要比這些山大，”他告訴伊利裏歐。“你該稱他們為絲絨奶頭。”他們看見了一個立起石頭擺成的圓圈，伊利裏歐聲稱那是巨人搭建的，接著是一個深湖。“這裏曾住著一窩強盜，洗劫所有經過這裏的人，”伊利裏歐說。“據說他們仍然潛在下，那些在這裏捕魚的人都被拉下吞吃掉了。”隔天晚上他們來到一個巨大的蹲在路邊的瓦雷利亞的人麵跟前。它有一個的軀和一張女人的麵孔。
“後，”提利昂說。“令人鼓舞的預兆。”
“她的王丟了。”伊利裏歐指著旁邊那個曾站著另一座人麵的光石台，那裏已經覆滿了苔蘚和開著花的藤蔓。“多斯拉克人建造了木頭車墊在他的下麵，把他拖回了維斯·多斯拉克。”
那也是個預兆，提利昂想，但不像剛才那個令人鼓舞。那晚，他比以往喝得還要爛，突然唱起歌來。
“他奔在城裏的街巷，離開那高高的山崗
馬踏過鵝卵石階小巷，帶他到姑娘的旁
她是他珍藏的寶貝呀，她是他含羞的期望
項鏈和城堡都是浮雲，比不上姑娘的親”
這些就是除了疊句以外他知的全部歌詞。金手觸冰冰涼呀，而姑娘小掌熱乎乎。當那金手連成的項鏈勒雪伊的咽喉時，她拚命地拍打他。他記不得它們是否溫暖。當她的力氣耗盡時，她的拍打變得像飛蛾在他臉上的撲打。他每扭一下那項鏈，金手就嵌入得更深。項鏈和城堡都是浮雲，比不上姑娘的親。在她死後，他有沒有最後她一次呢？他記不起來了……但他依然記得他們第一次的親，是在綠叉河邊他的帳篷裏。她的嚐起來多麽甜美。
他又想起他與泰莎的第一次，她不知該怎麽做，比我強不了多少。我們不斷撞著鼻子，但當我們頭觸碰時，她渾顫抖。提利昂閉上眼用心回想她的麵容，但他卻看到了他父親，間裹著袍蹲坐在馬桶上。“妓女們的去，”泰溫大人說，然後是十字弓的哢噠聲。
侏儒翻了一下，把半個鼻子深深壓在絲綢枕頭裏。意在他下像井口一樣張開，他許下個願望然後讓自己投入其中，讓黑暗吞噬了他。
“沒人知啦，除了把我酒桶的那些手，那個為我打掃船艙的侍童，你送來給我暖的那個女孩，還有那個會騙人的長著雀斑的洗衣婦。哦，還有你的護衛。除非你已經把他們的腦子和蛋蛋一起摘掉了，他們知這裏不光就你一個人。”轎子懸掛在八匹帶著沉重挽的高頭大馬中間，四個太監分在兩邊跟隨，更多的跟在後麵，保護著行李。
“清者自清，”伊利裏歐向他保證。“送你到這來的那艘船已經在去往亞夏的路上了。若大海慈悲的話，它也要兩年之後才能回來。至於我的仆人，他們戴我。不會有人背叛我的。”
好好留著這想吧，我的胖朋友。終有一天我們會把這些話雕刻在你的墳墓上。“我們該坐那艘船走，”侏儒說。“去瓦蘭提斯最快的路就是從海上過去啦。”
“走海路太冒險了，”伊利裏歐回答。“秋天是風的季節，而且海盜們仍盤踞在石階列島並冒險外出去掠奪那些老實人。可不能讓我的小朋友落入那些人手裏。”
“洛恩也有海盜。”
“是河盜。”奶酪販子用手背遮著打了個哈欠。“不過是些追逐麵包屑的蟑螂船長。”
“無稽之談。”
“是真的，那些該死的窮鬼。這麽好天氣下我們為什麽要談論這些呢？我們很快就能看到洛恩了，到了那裏你就能擺伊利裏歐和他的的大肚子了。在那之前，我們還是痛飲和夢想吧。我們有著美酒和佳肴可供享受。為什麽偏要去討論什麽疾病和死亡呢？”
提利昂又聽到一把十字弓弓弦的顫聲。他問自己，為什麽要糾結這些呢？轎子搖晃著，令人安的晃讓他感覺自己仿佛是呆在親臂彎的嬰兒。我該清楚事不像我所想那樣。鵝填充的絲質枕頭墊著他的臉頰。紫天鵝絨壁牆在頭上匯成拱頂，瑟瑟的秋風中轎內卻溫暖宜人。
一隊騾子跟在他們後麵，馱著箱子、酒桶和裝著美食的盒子，以保證奶酪領主旺盛的食。他們早上就著辣香腸，喝下一些煙莓棕酒。鰻魚凍和多恩的紅酒伴著他們度過了午後時光。到了晚上，在淡啤酒和密爾烈酒的幫助下，他們消化了薄火、煮蛋和填滿洋蔥大蒜的烤雲雀。轎子還是慢悠悠地前行，保證著乘坐者的適，但是侏儒很快就發現自己被不耐煩的坐立不安了。
“我們走到那條河還有多少天？”那天晚上提利昂問伊利裏歐。“照這個走，等我看到你那的時，它們恐怕長的比伊耿當年那三條還要大啦。”
“果真如此的話，一頭巨比小的更加可怕。”總督聳了聳肩。“我會很高興地歡迎丹妮莉絲女王光臨瓦蘭提斯，為此我必須依靠你和格裏夫。我會在潘托斯好好招待她，為她回歸鋪平路，我會陪伴著你的，隻是……嗯，一個又老又胖的人需要他的安逸，對吧？來，喝杯葡萄酒吧。”
“告訴我，”提利昂邊喝邊說，“一個潘托斯的總督為什麽要在乎誰在維斯特洛帶上皇冠呢？這場投機能給你帶來什麽好，我的大人？”
這個胖家夥掉上的油脂。“我老了，厭倦了這個充斥著背信棄義的世界。在我剩下的子裏，做些好事，去幫助一個可的姑娘拿回她與生俱來的權利，這有那麽奇怪麽？”
那你就該送我一套魔盔甲和在瓦雷利亞的一座殿了。“如果丹妮莉絲隻是個可的年輕姑娘，鐵王座就會把她割成可的碎片了。”
“別擔心，我的小朋友。她有著伊耿留下的真血脈。”
庸王伊耿，殘酷的梅葛，還有鬼貝勒留下的血脈。“再給我講些她的事。”
這個胖家夥陷入深思。“丹妮莉絲來到我這時還是半大孩子，但已經比我的繼室更加人，害得我我差點心要把她納入房中。但她那麽驚恐害怕，我知和她做伴得不到什麽樂子。為了擺這個瘋念頭，我找個了暖的好好地了火。說實話，我不認為丹妮莉絲能在那些馬王之間持太久。”
“那也沒能阻止你把她賣給卡奧·卓戈…”
“多斯拉克人不做買賣。還是這麽說吧，她哥哥韋賽裏斯把她送給卓戈來贏得卡奧的友誼。一個自負而且貪婪的年輕人。韋賽裏斯渴望他父王的王座，但又垂涎丹妮莉絲，不願放棄她。公主出嫁的前夜，他曾試圖溜上她的，持認為如果他不能和她攜手，那就奪取她的童貞。要不是我派出護衛守著她的房門，韋賽裏斯可就真的遂了他多年的願望。”
“他聽起來像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韋賽裏斯是瘋王伊利斯的兒子，正是如此。丹妮莉絲……丹妮莉絲卻很不同。”他把一個烤雲雀扔，連骨帶嘎吱嘎吱地咀嚼著。“那個曾在我宅邸庇護下驚恐的孩子死在多斯拉克草海中，在血與火中重生了。這個後沒有辜負她的名字，是個真正的坦格利安。當我派出船要帶她回家時，她轉去了奴隸灣。沒用多久，她征服了阿斯塔波，令淵凱屈服，並洗劫了彌林。如果她沿著古老的瓦雷利安路西的話，下一個就到曼塔雷斯了。如果她來到海邊，那麽……她的艦隊必須在瓦蘭提斯取得補給。”
“不管是陸地還是海上，彌林和瓦蘭提斯都離得遠，”提利昂評論。
“如果是直飛過來的話，五百五十裏格，要穿過沙漠，高山，草地和魔鬼出沒的廢墟。很多人會死掉，但是那些活著到達瓦蘭提斯的都會變得更強壯……在那裏他們會發現你和格裏夫，帶著生力軍和足夠載著他們跨海到維斯特洛的船隻等著他們。”
提利昂努力回憶他對瓦蘭提斯的所有了解，九個自由城邦中最古老和最驕傲的。有些事不對頭，就算隻有半個鼻子，他也嗅的出來。“據說在瓦蘭提斯每個自由人都有五個奴隸。祭司們為什麽會幫助一個要結束奴隸易的女王？”他指著伊利裏歐。“就此而言，你又為了什麽呢？奴隸製可能是被潘托斯的律所止，但你還是在這貿易中了一手，或許還不止。你仍然密謀支持後，而不是反對她，為什麽？你打算從丹妮莉絲女王那撈到什麽好？”
“我們又說回去了嗎？你個頑固的小家夥。”伊利裏歐拍著肚皮笑了一聲，“如你所願，乞丐王曾許願讓我當他的財政大臣，成為一個高貴的領主。一旦他戴上金皇冠，我就有機會選擇我的封地……甚至凱岩城，如果我想要的話。”
提利昂把葡萄酒拿到他殘留的鼻子下麵嗅嗅，“我父親會很高興聽到這些話的。”
“你的父親大人沒必要擔心。我為什麽會要塊石頭？我自己的宅邸對任何人來說都夠大了，而且比起你們那些四漏風的維斯特洛城堡服多了。財政大臣嘛……”這個胖家夥督又剝開一個蛋，“我喜錢幣。還有什麽比金子碰撞的聲音更聽？”
老姐的尖聲。“你就那麽確定丹妮莉絲會兌現她哥哥的諾言？”
“她會，或許不會。”伊利裏歐一口掉半個蛋。“我告訴過你，我的小朋友，不是每個人做事都要回報的。不管你信不信，就像我這樣的有老又胖的傻瓜也是有朋友的，也有人債要去還。”
騙子，提利昂想。在這投機當中，一定有比錢和城堡對你更有價值的東西。“這些天你沒怎麽碰上把友誼看的比金子更貴重的人吧。”
“的確，”胖家夥說，對諷刺裝聾作啞。“八爪蜘蛛是怎麽和你變得如此親密的？”
“我們還年輕時就在一起，兩個潘托斯的青澀男孩。”
“瓦利斯來自密爾。”
“沒錯，他到這不久我就遇見了他，剛巧趕在那些奴隸販子之前。白天他在下裏，夜晚他就像貓一樣在房頂上遊走。我無分文，是個穿著髒綢衣的刺客，靠著我的刀謀生。你大概瞧見過我池裏的那個雕像吧，皮托·馬拉農在我十六歲時雕的它。一個可的東西，盡管現在我看到它就難過的要淚。”
“歲月毀掉了我們大家。我仍然在為我的鼻子哀痛。但是瓦利斯……”
“在密爾他是小偷王子，直到一個對手告發了他。在潘托斯他口音令他引人注目，而大家知他是個太監之後，全都鄙視和打擊他。我可能永遠不會知為什麽他選擇我來保護他，但我們達成了協議。瓦利斯監視那些差勁的小偷並拿走他們的贓物，而我為那些失主提供幫助，收取酬金保證拿回他們的財物。很快每個遭受損失的人都知來找我求助，同時城裏的攔路賊和扒手都在找瓦利斯……一半想割開他的喉嚨，另一半想跟他銷贓。我們都發達了，並且當瓦利斯訓練出他的老鼠之後就更加富有了。”
“在君臨城他有小小鳥。”
“我們這裏老鼠。老一輩的小偷都是些傻瓜，想到的無非是把一晚偷盜的財物全都換成美酒。瓦利斯喜好孤兒和年輕女孩。他挑出那些最小的、靈活而且安靜的家夥，並教會他們牆和下煙囪。他也教他們識字。我們把金銀珠寶留給那些平凡的小偷們，而我們的老鼠竊取信件，賬簿，圖表……讀過之後再放回原。瓦利斯聲稱秘密比銀子和藍寶石更有價值。就這樣，我變的越來越高貴，以至於一個潘托斯王子的表兄把他還是女的女兒嫁給了我。同時，關於某個太監天賦的傳聞也跨越狹海傳到了某位王的耳中。這個焦慮的王既不信賴他的兒子，不信任他的子，也不信任他的首相——那個年輕時的朋友現在變得傲慢自大。我相信這個故事的其他部分你一定都了解吧，不是嗎？”
“差不多，”提利昂承認。“我發現你遠不止一個奶酪販子那麽簡單。”
伊利裏歐歪了歪頭。“你能如此評價真是好心，我的小朋友。對我來說，我發現你還真像瓦利斯大人說的那樣機靈呢。”他笑，出他雜亂的牙，又了一罐密爾烈酒。
當總督懷抱著酒罐著時，提利昂一瘸一拐的跨過那些枕頭，在那堆肥中拔出酒罐，給自己斟了一杯。他一口喝掉，打了個哈欠，又斟滿一杯。如果我喝了足夠多的烈酒，他告訴自己，或許我就能夢到了。
當他仍是個深居在凱岩城孤單的小孩時，他常常整晚在那些像上，幻想他是某位離的坦格利安小王子，或者一個在大地和山脈之上高高翱翔的瓦雷利安王。有一次，當他的叔叔們問他想要什麽作為命名的禮物時，他求他們給條。“不用多大的一條，小的就行，就像我這麽小的。”他叔叔吉利安認為這是他聽過的最好笑的事，但他的另一位叔叔提蓋特說，“最後的巨一個世紀前就死了，小家夥。”這對那個男孩太不公平了，那晚他哭著著的。
若奶酪領主可信的話，瘋王的女兒孵出了三條活生生的。對於一位坦格利安來說一條就足夠了。提利昂幾乎有點為殺掉他的父親感到遺憾了。他想看看泰溫大人的臉，如果當他得知有一位坦格利安女王，在一個玩謀的太監和胖得有半個凱岩城大的奶酪販子的支持下，帶著她的三條前往維斯特洛時會有什麽表。
侏儒吃得實在太了，他不得不鬆開帶和帶。穿在上的小孩的衣服讓他覺的自己像一隻五磅腸衣中的十磅香腸。如果我們照這麽個吃，在見後之前，我就和伊利裏歐一個型了。轎外夜幕已經降臨，轎內也一片漆黑。提利昂聽著伊利裏歐的鼾聲、皮帶的吱嘎聲、車隊的鐵馬掌慢慢地敲擊在的瓦雷利安大上，但他心裏卻回著翼拍打的聲音。
當他蘇醒時，黎明已至。馬兒們還在緩緩前行，轎子在它們中間搖晃、吱嘎作響。提利昂把窗簾掀開一點向外觀瞧，可是除了赭的大地、光禿禿棕的榆木，還有大——像筆直指向地平線的長矛一樣的寬闊的石路外，就沒有什麽可看的了。他曾經讀過關於瓦雷利安大的書，但這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它們。自由城邦邊疆最遠止於石島，從來沒有延伸到維斯特洛大陸之上。這有點奇怪。石島不過是塊石頭，財富是在遙遠的西邊，但是他們有。無疑他們知它就在那兒。
昨晚他喝得太多了，即便轎子輕微的晃也足以讓他作嘔。盡管他沒抱怨一句，伊利裏歐也很容易明白他的苦惱了。“來，一起喝點，”那個胖家夥說。“以毒攻毒。”他用酒壺為他倆斟滿了黑莓酒，這酒實在太甜了，比蜂還招蒼蠅。提利昂用手背趕走了蒼蠅一飲而盡。甜得發膩的讓他不得不竭盡全力才咽了下去。但第二杯就不那麽難以下咽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什麽胃口，當伊利裏歐請他吃一碗奶油浸泡的黑莓時他擺手拒絕了。“我夢到了女王，”他說。“我在她麵前下跪，宣誓效忠，但是她把我誤認成我的哥哥，詹姆，把我喂了她的。”
“讓我們希望這夢不是個預言。你是個聰明的小惡魔，就像瓦利斯所說的，而丹妮莉絲需要一個聰明的人陪伴。巴利斯坦爵士是個英勇的士而且忠誠，但我想沒有人稱他狡猾過。”
“士隻知一種解決問題的方，他們端著長矛衝鋒。一個侏儒則會從一個不同的角度觀察這個世界。可你又是如何呢？你本來就是個聰明人。”
“你在恭維我。”伊利裏歐擺擺手。“哎呀，我真不適合旅行，所以我才會送你替我去丹妮莉絲那裏。你宰掉老爸可是幫了女王陛下一個大忙，我希望你還能做得更多。丹妮莉絲不是她哥哥那樣的傻瓜。她會讓你盡展所能的。”
去挑起戰端？提利昂想，愉快的笑著。
他們那天隻換了三次隊伍，但停了兩次，每次差不多要花一小時等伊利裏歐下轎子去撒。侏儒心想，我們的奶酪領主有著一頭大象般的材，可他的膀胱去像枚花生那麽小一點。在一次停下來的時候，他用那段時間仔細地看了看那條路。提利昂知他會找到什麽：不是實的地麵，不是磚塊，也不是鵝卵石，而是一條帶狀的熔岩石，高於路麵半尺以便雨和融雪下路肩。不像在七大王曾走過的那些泥濘小路，瓦雷利安大寬的可以讓三輛馬車並排行駛，而且歲月和車輛都沒能侵蝕它。瓦雷利亞遭受末浩劫已經過去四百年了，可這些大依舊一如往常的固。他試圖尋找車轍和裂縫，但隻發現了那群馬中某匹馬剛拉出來的熱騰騰的馬糞。
那坨馬糞讓他想起了父親大人。是不是下地獄了，父親？一個美妙的冰封地獄，在那裏你可以抬頭看著我幫助瘋王的女兒重新奪回鐵王座？
當他們繼續他們旅程時，伊利裏歐講了一堆乏的老掉牙的笑話，然後又提起了後。“恐怕我們關於丹妮莉絲女王最後的傳聞已經完全過時了。我們現在必須假設她已經離開彌林了。她終於能做主了，一個衣衫襤褸領導著傭兵、多斯拉克人和無垢者的主人，而她無疑將會領著他們向西前行，去奪回她父親留下的王座。”伊利裏歐總督擰開一罐大蒜蝸牛，嗅了嗅它們然後笑。“我們希望在瓦蘭提斯，你能得到關於丹妮莉絲的新消息，”他邊說邊從殼裏出一隻蝸牛。“和年輕姑娘都很任，或許你會要調整你的計劃。格裏夫知該怎麽做。你來個蝸牛嗎？這大蒜是從我花園裏摘的。”
我著蝸牛都能比你這轎子走得快。提利昂擺手拒絕了這菜。“你那麽信賴這個格裏夫的人。又一個你童年的夥伴？”
“不，用你的話說，是個傭兵，維斯特洛人。丹妮莉絲的事業需要人才。”伊利裏歐抬起一隻手。“我知！‘雇傭劍士視金錢高於榮譽，’你是這麽想的。‘這個格裏夫的家夥會把我賣給我老姐。’不是那樣的。我像信任兄弟一般信賴格裏夫。”
又一個致命的錯誤。“那麽我也跟著相信他吧。”
“在我們談話的時候，金團正向瓦蘭提斯軍，在那等待我們的女王從東邊趕來。”
金子的下麵是冰冷的刀劍。“我曾聽說金團正與某個自由城邦有合約。”
“是密爾，”伊利裏歐得意地笑。“合約可以取消。”
“看來奶酪生意遠比我知的賺錢，”提利昂說。“你是怎麽做到的？”
總督搖搖他胖指頭。“有些合約是用墨寫下的，而有些是用血。我不再多說了。”
侏儒琢磨了這件事。金團據說是最好的傭兵團，一世紀前由“寒鐵”，庸王伊耿的一個私生子創建的。當其他高貴出的私生子們試圖與嫡子們爭奪王座時，寒鐵加入了叛亂。但是戴蒙·黑火及其叛軍在血紅草地被摧毀。那場戰役之後，追隨黑的幸存者依舊拒絕臣服，他們渡過了狹海，其中就包括戴蒙年幼的兒子們，寒鐵，和成百的失去封地的領主和士，很快他們就發現不得不靠出賣他們的劍來謀生。有些加入了“碎旗團”的行列，有些加入了“次子團”和“女之夫”。寒鐵看見黑火家族的力量要四散分裂，因此創建了金團來使亡者團結起來。
從那至今，金團的人一直在爭議之地繁衍生息，為密爾，裏斯或泰洛西在一些無關痛的小衝突中戰鬥，夢想著當年其父輩失掉的領地。他們是亡者和亡者的子孫，無依無靠和不可饒恕……但始終是令人畏懼的鬥士。
“我得稱讚你的說服力，”提利昂告訴伊利裏歐，“你是如何服金團投入到我們可的女王的事業中來的呢，他們曆史上可沒少花力氣來反抗坦格利安們的。”
伊利裏歐沒把這個問題當回事。“不管黑還是紅，就是。當“凶的”馬裏斯死在石階列島上時，黑火家族就已經絕嗣了。”奶酪販子透過他分叉的胡子微笑著。“而丹妮莉絲將帶給那些亡者們寒鐵和黑火所無給予的東西——她會帶他們回家。”
伴著火與劍。那也是提利昂所希望返鄉的方式。“萬把利劍作為我送個你晉見女王的禮物，她肯定會非常高興。”
總督稍稍點了下頭。“我還是不要妄加揣測什麽會令女王感到高興。”
你還真有先見之明。對與王的感，提利昂了解的夠多了，女王難會有什麽不同？
不久總督就打起盹了，留下提利昂獨自沉思。他猜想當巴利斯坦·賽爾彌金團並肩作戰時會有什麽想。在九銅板王之戰中，賽爾彌在他們隊伍中殺出一條血路掉了末代黑火。叛亂撮合了同異夢者的古怪組合。但沒誰能比這個胖家夥和我的組合更古怪了。
當他們停下來更換馬匹和派人去取一籃新食物時，奶酪販子醒了。“我們走了多遠了？”在他們往肚子裏填和蘸著用胡蘿卜、葡萄和一點酸橙和桔子做的醬的冷閹時，侏儒問。
這裏是安達洛斯，我的朋友。你們的安達爾人就是來自這裏。他們從原來居住在這裏的多人手中奪取了這片土地，那些伊班港多人的表親。哈格爾的古王的心髒地帶就坐落在我們北方，但我們正在其南麵穿行。在潘托斯，這裏被稱作平坦之地。再遠些的東邊屹立著絲絨山脈，那就是我們的邊界了。
安達洛斯。傳說中七神曾以凡人的形態走過安達洛斯的山脈。“天父把手伸天穹，摘下了七顆星，”提利昂從記憶中引述，“然後一顆顆放置在‘高山的’哈格爾的額頭上，鑄成了一頂閃耀的王冠。”
伊利裏歐總督好奇地瞥了一眼提利昂。“我沒想到我的小朋友這麽虔誠。”
侏儒聳聳肩。“我童年時代的紀念品，我知自己成不了士，所以就決定成為總主教。那個晶冠能讓人高上一尺。我研讀經書並祈禱到兩膝都結了繭子，但我的努力去落得個悲慘的結局。我到了某個年紀時就墜入了河。”
“一位少女？我知那是怎麽回事。”伊利裏歐把他的右手擠左袖裏拉出一個銀匣。裏麵有一幅栩栩如生的女人畫像，一個有藍大眼睛和淡金頭發的女人。“拉，我在一個裏斯人開的妓院裏發現了她並把她帶回家為我暖，但最終我娶了她。我的第一個子是潘托斯王子的表親。自那以後，王室的大門對我閉了，但我不在乎。為了拉付出這個代價不算什麽。”
“她是怎麽去世的？”提利昂知她已經死了，不會有男人如此深地談論一個拋棄自己的女人。
“一艘布拉佛斯商船從玉海的返回的途中在潘托斯停靠。它運載的寶藏有丁香和藏紅花，黑玉與翡翠，猩紅的錦繡和綠的絲綢……還有灰的死亡。在她的槳手們上岸時，我們殺掉了他們，在錨地燒掉了船，但老鼠們還是下船槳，邁著冰冷沉重的腳步上了碼頭。那場瘟疫帶走了兩千多人的命才告平息。”伊利裏歐總督合上了匣子。“我把她的手保留在我的臥房。她的手是那麽的柔……”
提利昂想到了泰莎。他望向那神靈曾經行走過的大地。“什麽樣的神才會造出老鼠、瘟疫和侏儒呢？”另一段《七星聖經》的章節被他回憶起來。“少女把一個柳般嬌柔，碧潭般湛藍眼睛的女孩帶到他麵前，哈格爾宣稱他要這個女孩成為他的新娘。聖賜予她多產，老嫗預言她會有四十四個強壯的兒子。戰士將力量賦給他們的臂膀，同時鐵匠為他們每人鍛造了一套鋼甲。”
“你們的鐵匠一定是洛恩人，”伊利裏歐打趣。“安達爾人從居住在河岸的洛恩人那裏學到的鍛造本領，這是眾所周知的。”
“我們的修士們可不認同，”提利昂指著那塊平原問。“誰居住在你們的這塊平坦之地上？”
“該侍土地的農夫和苦工。那裏有果園、農場、礦場……有些在我名下，但我很少光顧它們。當近在邊的潘托斯有著無盡的樂趣陪伴我時，我為什麽要在這裏虛度時光？”
“無盡的樂趣。”還有超厚的院牆。提利昂搖晃著他杯中的葡萄酒。“離開潘托斯之後我們就沒見到過城鎮。”
“那邊有些廢墟。”伊利裏歐揮著一支指向轎簾。“什麽時候某個卡奧想要看看海了，多斯拉克人就會從那個方向過來。你在維斯特洛也該知多斯拉克人不怎麽喜歡城鎮。”
“攻打一個卡拉薩並消滅它，之後你就會發現多斯拉克人不再那麽穿越洛恩了。”
“用食物和禮品收買敵人更要便宜。”
但願我當時能想到帶著一塊美的奶酪去黑河上的戰場，或許就能留住我完整的鼻子呢。泰溫大人總是藐視自由城邦，他常說他們用錢代替劍來作戰。錢有它的用途，但戰爭還是要靠鐵來贏得。“給一個家夥金子，然後他會回來索求更多，我父親常這麽說。”
“是那個被你掉的父親嗎？”伊利裏歐把骨頭扔出轎外。“傭兵不敢麵對多斯拉克人的吼，這在科霍已經被證實了。”
“你勇敢的格裏夫也不行？”提利昂嘲笑。“格裏夫不同。他有個十分鍾的兒子，做小格裏夫的男孩，那可從沒有紈絝子弟。”
美酒、佳肴、烈、轎子的晃、蒼蠅嗡嗡聲，這些加起來使得提利昂昏昏。所以他著了，醒來，喝酒。伊利裏歐和他一杯接一杯的拚酒，當天空變成了暗紫的時候，這個胖家夥打起了呼嚕。
那晚提利昂·蘭尼斯特夢見了一場將維斯特洛的山脈變得血紅的戰役。他也在其中，用一把和他自己一般大的斧頭與死亡奮戰，他的邊是禿頂的巴利斯坦和寒鐵，巨在他們頭頂盤旋。夢中他長了兩個都沒鼻子的腦袋，他的父親率領著敵軍，於是他又一次掉了他。接著他殺了他的哥哥，詹姆，劈著他的臉直到那變成了一灘紅的爛泥，每一下敲打都令他大笑一聲。直到戰鬥結束時他才發現他的另一個頭一直在哭泣。
當他醒來時他發育不良的雙像鐵一樣僵得。伊利裏歐正在吃著橄欖。“我們到哪兒了？提利昂問他。
“我們還沒有離開平坦之地呢，我急子的朋友。馬上我們就入絲絨山脈了。從那開始我們將順著小洛恩河逆而上，一直到格霍安·卓赫。
格霍安·卓赫曾是個洛恩的城市，直到瓦雷利亞的們把它燒成一片冒煙的廢墟。我正在曆史中穿行，提利昂回想，思緒回到了統治大地的子。
提利昂著，醒來又再過去，白天還是黑夜看起來已經沒什麽關係了。絲絨山脈令人失望。“蘭尼斯特港一半妓女的脯都要比這些山大，”他告訴伊利裏歐。“你該稱他們為絲絨奶頭。”他們看見了一個立起石頭擺成的圓圈，伊利裏歐聲稱那是巨人搭建的，接著是一個深湖。“這裏曾住著一窩強盜，洗劫所有經過這裏的人，”伊利裏歐說。“據說他們仍然潛在下，那些在這裏捕魚的人都被拉下吞吃掉了。”隔天晚上他們來到一個巨大的蹲在路邊的瓦雷利亞的人麵跟前。它有一個的軀和一張女人的麵孔。
“後，”提利昂說。“令人鼓舞的預兆。”
“她的王丟了。”伊利裏歐指著旁邊那個曾站著另一座人麵的光石台，那裏已經覆滿了苔蘚和開著花的藤蔓。“多斯拉克人建造了木頭車墊在他的下麵，把他拖回了維斯·多斯拉克。”
那也是個預兆，提利昂想，但不像剛才那個令人鼓舞。那晚，他比以往喝得還要爛，突然唱起歌來。
“他奔在城裏的街巷，離開那高高的山崗
馬踏過鵝卵石階小巷，帶他到姑娘的旁
她是他珍藏的寶貝呀，她是他含羞的期望
項鏈和城堡都是浮雲，比不上姑娘的親”
這些就是除了疊句以外他知的全部歌詞。金手觸冰冰涼呀，而姑娘小掌熱乎乎。當那金手連成的項鏈勒雪伊的咽喉時，她拚命地拍打他。他記不得它們是否溫暖。當她的力氣耗盡時，她的拍打變得像飛蛾在他臉上的撲打。他每扭一下那項鏈，金手就嵌入得更深。項鏈和城堡都是浮雲，比不上姑娘的親。在她死後，他有沒有最後她一次呢？他記不起來了……但他依然記得他們第一次的親，是在綠叉河邊他的帳篷裏。她的嚐起來多麽甜美。
他又想起他與泰莎的第一次，她不知該怎麽做，比我強不了多少。我們不斷撞著鼻子，但當我們頭觸碰時，她渾顫抖。提利昂閉上眼用心回想她的麵容，但他卻看到了他父親，間裹著袍蹲坐在馬桶上。“妓女們的去，”泰溫大人說，然後是十字弓的哢噠聲。
侏儒翻了一下，把半個鼻子深深壓在絲綢枕頭裏。意在他下像井口一樣張開，他許下個願望然後讓自己投入其中，讓黑暗吞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