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峰不知道蘇自軒要給他什麽東西,按道理說,蘇自軒現在對他恨之入骨才對,怎麽還會把自己藏得好好的東西交給他呢?


    雖然有疑惑,但張曉峰還是答應前往,以前都不怕,現在蘇自軒進了監獄還怕不成?


    張曉峰換了衣服,出門打的前往白亞紅住的小區。


    進入小區,又坐電梯到了她所在的樓層,敲了敲門後,白亞紅過來開門。


    張曉峰看到白亞紅時,卻嚇了一大跳!


    隻見她穿著一件半透明的睡衣……


    正當他進退兩難的時候,白亞紅卻嬌聲說:“張秘書,進來呀,難道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張曉峰艱難地說:“那個……你把東西給我,我馬上就走,還有事情呢。”


    “難道就這樣交給你嗎?一點誠意都沒有!蘇所長可說了,這是一份很重要的材料,涉及到很多人,你不要就算了。”白亞紅轉身就走回屋,隻留下兩片圓潤的屁股。


    這女妖精,想吊他的胃口,張曉峰暗罵自己不夠淡定,深吸了幾口氣,也隨著走進她家的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張曉峰坐下後,白亞紅從冰箱裏拿出一罐紅牛給他,又借機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他沒有拒絕,一手扶著她光滑的腰,一手拿著那罐紅牛看了看。


    “放心,沒有加什麽東西,再說,那天晚上你都喝了,不是一樣跑得掉嗎?”白亞紅嫣然笑道。


    提起那天晚上在酒吧的事,張曉峰不由問道:“事先你知道放藥的事情嗎?”


    “知道!還有妹子我都安排好了,隻是某人不解風情,居然跑了。”白亞紅揶揄地說道。


    “東西呢?”張曉峰也不追究以前的事情。


    “難道我不漂亮嗎?我不夠吸引人嗎?”白亞紅說,然後跨坐在他的腿上,臉上充滿了一種被拋棄的幽怨。


    “你很漂亮,也很吸引人,這一點,我不得不承認。”張曉峰雙手扶住她的腰,把她端到身邊的沙發上。


    “那你為什麽要拒絕我?”白亞紅不解地問道。


    “我沒拒絕你,你讓我來拿東西,我就來了,你倒是把東西給我呀。”張曉峰一臉不解。


    “你別裝傻,你今晚上陪我一晚,我就把東西給你,如果你不答應,我是不會給你的。”白亞紅咬著嘴唇說。


    “不給就算了。”說著張曉峰就站了起來。


    “你為什麽那麽討厭我?你倒說呀?”白亞紅在身後喊了起來。


    “我沒有討厭你,真的,對於一盤可口的美味佳肴,我隻是想到,別人的筷子經常在裏麵攪來攪去,就一點也沒有味口了。”事到如今,張曉峰隻好實話實說。


    “混蛋,滾!”白亞紅氣急敗壞,把張曉峰放在茶幾上的那罐紅牛朝他扔了過來。


    張曉峰閃身一讓,“哐當”一下,那罐紅牛就砸在門上,彈跳下來,滾出去好遠……


    張曉峰搖了搖頭,不跟她計較,轉身就走。


    “等等。”白亞紅在他身後說,然後衝進了臥室。


    不到幾秒鍾,白亞紅就拿出一包東西塞到張曉峰的手裏,並對他說:“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張曉峰用手摸了摸,發現是筆記本之類的東西,放下心來,對白亞紅誠摯地說:“你隻是想征服我,而沒有得逞,所以心裏不平衡,不舒服。一個人在芸芸眾生中,隻是一個渺小的個體,並不是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吧,再見。”


    張曉峰拉開門頭也不回地就下了樓,隻留下一臉呆滯的白亞紅。


    張曉峰回到招待所自己住的地方,打開用塑料袋包了幾層的東西,果然是一本筆記本,而且是蘇自軒的日記。


    他看了看裏麵的內容,不由得吸了口涼氣!


    說的是那個張曉峰當初有些顧忌的案子,也就是上次讓張龍派人注意蘇自軒而了解到的殺人案的案子。


    三月二日,晴。有市民報警,說泰沙路的新港海鮮酒樓有人被殺。出警後,發現一中年男子躺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初步試探脈博,已無生命體征。當即把肇事的一方,酒樓老板的兩個二十多歲的兒子緝捕歸案,帶回派出所。死者也被救護車的醫生確認後,拉去了殯儀館。


    當天晚上,明峰海鮮酒樓的老板朱明義來到家中,送了五萬塊錢,一根金條,要求關照。這個朱明義的生意做得很大,平時也經常請吃飯,逢年過節啥的也送紅包,算是老朋友了。如今,他兩兒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也是讓人頭疼。


    事情雖然難辦,但看到朱老板那麽懂事,也就幫了他一把,在取證的時候,找了他們酒樓的幾個服務員作證,說是那個死者李某動手在先,刀也說是李某帶在身上的,反正死無對證,然後朱老板其中一個兒子反抗,失手刺死了李某……


    三月三日,晴。殺人一案,移交給了區公安分局,朱老板的兩個兒子也被送到市第三看守所。這個朱老板還真是纏人,又悄悄給我送來了二萬塊。看在錢的份上,我就給他指了條明路。跟他說,我這邊的事情該做的已經做了,還有幾個環節你得打通。


    一是你兒子在看守所,可以立功,這得找看守所的王所長,和公安分局分管的張副局長。二是區檢察院的起訴科,要讓他們不挑刺,不要把案子往市檢察院送,因為按照分級管理的原則,區一級檢察院隻能起訴十五年以下的刑事案件,先把等級壓下來再說。三是要找區法院的院長,一般的殺人案,院長都會參加合議庭的,隻要他發話,其他審判員都會給麵子的。


    ……


    六月八日,陰。朱明義那老家夥還真是有辦法,他兩兒子的案件宣判了,小兒子被判了五年,大兒子隻判了緩刑。聽他說,他還找了區委書記陳士誠,在陳士誠的幫助和協調下,區法院、檢察院,公安分局達成了一致。


    這些商人還真是他媽的利害,無孔不入,連區委書記都請得動,也不知他送了多少錢,有錢真好,我們這些體製內的人都不如呀……


    張曉峰看著這些介紹,當真傻眼了!


    也不知道蘇自軒送這個給他是什麽用意,想要他去查這些大佬?他有那個本事嗎?小胳膊小腿的,辦不了呀。


    可是,拿著這個筆記本,無疑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的道理他懂,怎麽辦?


    張曉峰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這蘇自軒還真給他出了個難題,把他架在火堆上烤,似乎在說,你不是喜歡多管閑事嗎?那我就把這件事情扔給你,看你怎麽辦?


    他拿了這個日記本,如果置之不理,不但受到良心上的譴責,以後事發了,他還會受到牽連,知情不報啊,這會成為一個政治汙點,對他的影響極其不利的。


    如果他去管,怎麽管?這隻是一個材料,隻是一麵之詞,沒有具體的證據,牽涉的麵又廣,人數又多,這就像麵對的是一張大網,一踩進去,整個網就會向他撲過來,到時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而且,他也沒法找人幫忙,雖然唐月英和他走得近,但她隻是一個區長,如果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她,那就是害了她!


    濱海市政府的周市長也隻和他有一麵之緣,如此費力不討好的工作他應該也不願意插手。


    張曉峰也隻好把它放一放,看看情況再說了。


    然而,第二天張曉峰下班回來後,卻發現所住的房間被人翻動過的痕跡,雖然招待所服務員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衛生,但有的地方,尤其是私人的東西是不會隨意動的。能在政府招待所做服務員,素質一般都不會差的,還會培訓過這方麵的知識。


    他住在這裏,也是因為安靜,有人服務,有飯吃,才有時間學習,有時間處理各種事情,不用去考慮其他鎖事,雖然需要花一些錢。


    幸好,他多了個心眼,把那本筆記本貼在洗手盆的下麵底板上,他看了看,沒有被發現,但如今也不保險了,得找個安全的地方。


    就在他冥想苦想該放哪兒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他接起來一聽,是個男人的聲音,隻聽對方嗬嗬笑道:“張秘書嗎?我是分局的張宇呀,我想帶老弟晚上赴一個飯局,務必賞臉啊……”


    張宇?不就是蘇自軒日記本上提到過的張副局長嗎,動作好快呀!


    “張局長呀,我這個人嘛,不太喜歡熱鬧,我看還是不去了吧,你們吃好喝好。”張曉峰婉言拒絕。


    “唉,張老弟,你這是不給我麵子呀,我都向其他朋友誇下海口了,說一定把你請來,你不去的話,我也不好交待嘛,要不,我開車來接你?”張宇執著地說道。


    “那好吧。你說個地方就行,我自己打的過去,哪敢勞駕張局來接呢?”張曉峰說,吃就吃,小爺還怕你不成?


    張曉峰之所以不開車,經常打的,因為他的身份就是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幾千塊錢一個月工資的小秘書,一切行事,都必須與之匹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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