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寒把匕首拔了出來。


    悄無聲息。


    這匕首也不知是什麽材料做的,黑乎乎的,在陽光下一點兒都不反光,一片暗沉。


    衛青寒將剛才的鄙視都收了起來,細細的打量了幾眼:“你這匕首哪裏來的?”


    “我哥給的。”謝春曉解釋道:“他是開當鋪的,收了可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他覺得我能用的上的,就會塞給我。”


    衛青寒點了點頭,將匕首還給謝春曉。


    “收好了。”衛青寒說:“丟了賠不起。”


    “啊?”


    謝春曉很奇怪,不過衛青寒已經往前走了,她隻能趕忙跟上。


    茅瑎的院子裏,非常安靜,一陣淡淡的血腥味傳了出來。


    如果這是一個正常人的住處,這血腥味已經足以讓眾人如臨大敵了,但這是一個屠戶的住處,就好像很正常了。


    大門上掛著一把鎖,屋子的主人不在。


    廖安下馬,拔刀。


    哐當一聲,鎖被劈開,落在地上。


    廖安推開門,院子裏靜悄悄的,一陣陣的風吹著血腥味和難以言喻的臭味,席卷而來。


    這個味道謝春曉是聞過的,她以前經手過一起和養豬場相關的案件。


    那是個私人養豬場,老板心生歹念,害死了兩個女孩子,砌在豬圈的水泥地下。因為養豬場十分難聞,就算是同村的人,路過也是繞過走,因此一直沒有被發現。


    一直到好幾年後,這地方拆遷,老板死活也不願意搬走,最終引起了當地警方的懷疑,這案子,才算是真相大白。


    兩個花樣年華的女孩子,就這樣在黑暗肮髒的地下,被困了五年。父母在家中思念成疾,抱著女兒的骸骨,哭的昏死過去。


    茅瑎這宅子裏的味道和真正養豬場裏的味道相比,真的不算什麽。


    宅子裏有豬,但是不多。


    在院子的一側,有個豬圈,裏麵有四頭豬,他們在豬圈裏有氣無力的哼著,謝春曉捏著鼻子一看,豬圈裏空空如也。


    “茅瑎隻怕不是消失了兩天啊。”謝春曉說:“豬都餓瘦了。”


    衛青寒看了一下豬圈,轉頭吩咐手下:“去村子裏找個會養豬的老鄉來,看看這豬餓了幾天了。”


    正所謂隔行如隔山,這裏雖然群英薈萃,人才濟濟,可是誰也不知道豬到底餓幾天能餓成這樣。也不知道一般會給多少草料,畢竟誰都沒養過。


    衛青寒都不用問謝春曉,這姑娘看起來也不像是養過豬的樣子。


    看完豬圈,謝春曉在院子裏轉了起來。


    屠戶家的院子裏,到處都有深深淺淺的血跡,特別是在院子的一角,有一張大的案板,邊上有殺豬刀。


    這應該是屠戶幹活兒殺豬的地方,雖然每一次殺豬之後,都會把地麵和案板上的血衝幹淨,但多多少少會有殘留。一次兩次不顯,時間長了,次數多了,就會有層層疊疊的血汙。


    謝春曉不由的揉了揉眼睛。


    這些血汙在旁人眼裏看來,隻是一些黑乎乎的血垢,但是在她的眼裏,那是幾千種深淺紅色的重疊拚湊,看的簡直頭暈。


    “怎麽樣?”衛青寒走過來:“不舒服?暈血?”


    “沒事兒,就是眼前有點花。”謝春曉擺了擺手,她怎麽可能暈血。


    準確的說,是有點暈顏色,在她適應自己的這種能力的最初,甚至有時候會分不清虛幻和現實。


    衛青寒其實不太理解謝春曉說的花是怎麽個花,但是他問了一句:“怎麽樣,你能不能區別出人血和豬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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