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智有些納悶,自己半瓶酒就快下肚了,三人卻一個也沒過來,不知道她們仨在幹什麽,有桃芳之前很少遇見這種情況。不過這裏是旅店,公眾場所又在隔壁,倒是不用替三人擔心,鄭媛媛今後不能跟隨自己東奔西顛,桃芳剛好可以頂替她的位置。


    桃芳在隔壁做通娜娜兩人的工作,三人今後有的原則該堅持時一定要堅持,保護主人就是保護自己,不能一味由著任憑主人犯錯,桃芳把冠城大廈的錯歸咎於娜娜兩人身上。陳蘇丹不止一次批評娜娜兩人未盡職盡責,桃芳剛剛來到王仁智身邊也這麽說自己,可能真的自己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夠。


    三人議論一陣怕時間過長,便來到王仁智房間,進門後看見一瓶蘆河老窖快下去一半了,娜娜趕快去沏茶。楠楠坐在王仁智身旁抬起手,把手腕上的鍍銀手鐲伸到王仁智身側興奮的問道:“老大請看,漂亮不?”


    王仁智道:“去去去,現在看見你們就煩你們倆,在華亭時為何不給自己買點啥?看看人家桃芳一來就給你們倆幫忙,看見你們倆在冠城時的眼神我都想晚上回來好好揍你們倆幾巴掌。”


    娜娜道:“老大想揍就揍,動動嘴就行,楠楠你沒聽見老大的話嗎?還不快自覺點?老大看看我這個項鏈好看嗎?”楠楠聽見娜娜的話慢慢站起身,沒等她動手王仁智急忙道:“怕了你們倆了,楠楠你坐下好不好?快過來給我斟杯酒。”


    桃芳道:“主人她們倆剛才在隔壁剛剛相互進行懲罰,主人心疼嗎?”


    王仁智道:“心疼有什麽用?我又擋不住,你們倆就背著我好好作吧。”


    嘴上煩歸煩,該怎麽還是怎麽,三人把下午買的飾品依次在王仁智眼前展示了一遍,那個看上去都挺好,幫山在這方麵確實實力不俗。桃芳還把自己帶了的飾品也展示了一下,真是一分價錢一分貨,確實差檔次,恐怕今後永遠也用不上,隻能作為幫助自己保留記憶的紀念品。談到桃芳的通訊器,王仁智感覺王翔宇是個今後可交往的朋友,不過他認為除非迫不得已的,否則的話不會與這些不認識的陌生人往來。


    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特別是娜娜和楠楠談及的很多行為習慣,使得王仁智感覺到自己確實沒有適應這個社會,四人當晚圍繞首飾展開話題。桃芳因為與王仁智三人還不熟悉,因此晚上話不多,她大多在一旁聽三人聊天,羨慕娜娜兩人的同時又為王仁智擔憂,在這個普遍不擇手段追求利益的社會,他這種所謂的善良很容易吃虧。


    王仁智對桃芳並不能完全信任,雖然娜娜兩人反複保證桃芳這種沒有契約的奴仆可信度極高,除非她敢於與這個社會為敵。可畢竟桃芳保留自由人的身份,她本人現在沒什麽威脅,忌憚的是她曾經的家人以及曾經的主人,防人之心不可無。


    第二天還要趕路,當晚聊的不是太晚,第二天上路後時間不長,桃芳便聲稱講兩個故事,一個是她自己的故事,一個是對這個社會理念有很大影響的故事。泰順共和國北部地區盛產絲織品,婚紗以及各種男女新婚服裝遠銷國家聯盟各地,其中尤以東嶺地區產品盛名遠播,王仁智不惜多繞三百多公裏也要前往東嶺地區。


    桃芳打算以自己的親身經曆給王仁智作為警示,距離華亭還有幾天路程,正好利用這幾天時間,王仁智也想多了解桃芳的過去,當然希望先聽桃芳的故事。說起來桃芳並非出自豪門,而是出自普通平民之家,父母從外地來到華亭打拚討生活的普通平民,因緣相識成家結為夫妻,共育有桃芳姐弟兩人。


    自小桃芳就招人喜歡並且天資聰穎,恰逢父母雖然出身貧寒但明事理,節衣縮食一家人盡全力供養桃芳求學,弟弟作為家裏唯一的希望卻早早離開校園在外謀生。小小年紀桃芳卻很有主見,她沒有去社會學院求學,清楚哪裏等待自己今後的命運是什麽,作為家裏的頂梁柱,她立誌今後成為一個職業經理人。


    桃芳在頂級學府著名的華亭大學選修經濟學與辯證學專業,該專業學成後的學子無不是各方勢力爭相聘請的職業經理人,但她的風險也很大,因為很可能遭淘汰。家境富裕的富豪子弟有條件繳納高昂的補課費用後給自己爭得機會,但也隻不過僅有三次機會,因此即便是富豪子弟也少有這個勇氣。


    桃芳所在的專業女孩極少,天資聰穎且長相靚麗的桃芳身後從不缺追求者,但她均以學業為重為借口推辭,對於那些提出提前預簽合同的也經過接觸後一一拒絕。桃芳與王翔利的結合部分屬於利益的結合,王翔利出自五大財閥嫡係的王家,也是個比較優秀的富豪子弟。


    王翔利主要看中桃芳的學識,桃芳看中王翔利的個人才能以及背景,王翔利雖然選修的不是經濟與辯證學,而是選修的統計與金融,但也證明他是個比較優秀的富豪子弟。兩人的結合也殊為不易,桃芳堅持隻做正妻不為小妾,並且允許她適當回報父母的養育之恩,照顧在華亭討生活的兄弟。


    王翔利作為王家嫡係一脈,正妻必須門當戶對,以桃芳的家庭背景她隻能成為妾室,王翔利不舍桃芳這個極佳的助力,極力為她爭取正妻身份。經過桃芳的堅持,王翔利的努力,最終兩人總算如願以償,完成學業後成家,但王翔利和桃芳也成為王家嫡係中的一個另類。


    婚後兩人依靠自身的能力,背靠王家的資源,事業發展的一帆風順,成為同輩之中的佼佼者,王翔利在同輩之中第一個獲得一千億貸款的額度。事業發展的順風順水,王翔利也沒有食言,每年隔三差五的接濟桃芳家人,一百、五十金幣不等,桃芳兄弟也因此順利成家立業,一家人雖然仍然比較艱辛,但生活還算較為安穩。


    王翔利的目標是進入王家核心,經過精心籌備後,首先把目標瞄準一個王家長輩,率先向這個長輩發起衝擊。這個長輩擔任王家旗下阜新投資集團的董事長,管轄下屬十三家企業,阜新投資集團是一家市值高達三萬億的大公司,多年以來很少虧損效益比較穩定。


    王翔利當時盡全力籌集近三千億資金,經過近三年的暗中資本運作,手裏掌握了六百五十億阜新投資集團的股份,約占總股份的百分之七點六。這個比例不足以奪得董事長大位,雖然競爭對手僅持有百分之三點五的股份,爭奪大位隻是一個目標,如果沒有把握便退而求其次,從中撈一把撤退。


    王翔利和桃芳決定動用一千億的貸款額度,短期內拉高阜新投資集團股價,然後套現撤退,該股近兩年已經從四點六一金幣上漲至四點七五金幣。一千億金幣對於總盤子八千多億的阜新投資集團真算不上什麽,必須在短時間內強行拉高,誘使跟風盤跟風。


    兩個人明白存在一定風險,萬一沒有跟風盤等於前功盡棄,隻能被迫成為阜新投資集團的股東,但這是兩人不希望發生的事情。不料一千億投進去之後股價居然不升反降,不知從哪裏來的拋盤,隨後就是一個小跳水,把股價從四點七幾的高位直接打到四點一金幣。


    每股虧損半個金幣,按說這個損失雖然很大,但並不足以致命,損失幾百金幣而已,何況不急於變現的話還有翻本的可能。但王翔利和桃芳清楚這絕不是偶然,而很可能有人在阻擊自己,經過一番調查後終於明白事情的原委,兩人遭到幾個兄弟以及長輩的聯手打壓。


    這番調查得到一個可怕的消息,阜新投資集團正在籌建一個新企業,擬以現有股份以每股一金幣配售籌集資金,目前正在計劃調研階段。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般把王翔利和桃芳震的六神無主,幾百億的損失可以承受得起,但是近兩千億的損失無法承受,同時等於宣布王翔宇退出競爭行列,一千億的貸款額度也將失去。


    這還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令兩人恐懼的是對手並不放過自己,今後還會有其它手段針對自己,絕不留給王翔利翻身的機會。對方由於打壓王翔利,手中的籌碼已經不足以確保擔任董事長,王翔宇估計很可能還不如自己手裏的籌碼多,但是等到配售之後,對方的籌碼翻倍之後依然可確保董事長大位。


    王翔利清楚唯一的辦法是設法阻止提案通過,調查時發現有一個人可以救自己,這個人就是旁係出身的王翔宇,他因為趁機渾水摸魚卷入了這場紛爭。王翔宇當時手裏掌握大約百分之二點六的股份,王翔利握有百分之九點八的籌碼,遠超否決配售方案所需的百分之十股份。


    不過王翔宇並沒有貿然答應幫助王翔利,對方也是王家嫡係,自己一個旁係哪敢和嫡係作對?即便兩人聯手恐怕也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王翔宇一邊與王翔利討價還價,一邊替他從中斡旋,桃芳不知道王翔宇如何從中斡旋,但聲稱對方提出的要求不但是賠償損失,並且王翔利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主動退出競爭,從此放棄進入王家核心的爭奪。


    直到現在桃芳仍然懷疑這是王翔宇與對方所做的一筆交易,王翔利必須把桃芳贈送給他人,才能證明自己退出競爭,王家核心管理者絕不容許是個曾經無法保護正妻的失敗者。這種情況下桃芳隻能犧牲自己,勸王翔利為了兩個兒子答應對方的要求,現在罷兵言和還可減少損失,保住大半資金,雖然今後東山再起的可能性極低,但並非沒有可能。


    王翔利答應桃芳一次性給她父母十萬金幣,並且在華亭購買住宅,至於桃芳自然不能把她送給競爭對手,隻能落到王翔宇手裏。這次大戰王翔宇是個最大的受益者,得到桃芳不說,關鍵是很可能是他與對方同謀,共同瓜分王翔利手裏一個點的股份,超過三百億金幣的資金。


    桃芳講述自己的故事時情緒沒有絲毫波動,好像在講述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五大財閥之首的王家內部競爭都如此殘酷,陌生人之間就可想而知。末了,桃芳告誡王仁智,任何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性,放縱身邊的仆傭沒有任何好處,隻會害了她們給自己帶來損失,並且很可能是難以彌補的巨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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