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飯後,一個小型車隊離開雲蘭,嚴在明三人各自有兩輛小車,王仁智一行共三輛小車,他和胡氏姐妹桃芳三人一輛,一輛是保鏢所乘坐,還有一輛搭載生活用品,也是機動車輛。車隊跨過川江之後,雖然路麵沒什麽差別,但路旁的映入眼簾的情形與川江東岸明顯有差別,這裏屬於青山市,距離僅十公裏,估計其它地方更不堪。


    川康整體比較貧困,因此道路上車輛不多,昨晚聯係崔詩榮,得知她人在老店,王仁智決定今天第一站直奔老店,為了趕時間車隊在青山沒有停留。離開青山後,一路上越走越荒涼,道路兩旁幾乎看不見像樣的樓房,更不要說有規模的廠礦企業,川康長達一千多年處於無政府狀態,並且時常發生戰亂,胡氏姐妹仿佛又回到了大梁朝。


    三姐妹和桃芳三人看著路旁的情景,談著今後川康的發展,均認為落後貧困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起碼勞動力價格低廉,娜娜兩人估計每月二十金幣足以。桃芳和大夥意見有不同之處,道:“你們光看見勞動力便宜,確實可能如此,可是你們想過沒有?這裏多從事農業生產,僅有少量小手工作坊,企業聘用有技術的熟練員工很困難。”


    桃芳一句話引發大夥辯論,缺少技術工人難道不能培訓?兩個甚至三個普通員工難道抵不上一個技工?何況有技術的員工薪資待遇較高,應該算各有利弊。桃芳一個人與五人辯論,絲毫不落下風,一個企業從上到下,不但需要有素質的基礎員工,並且中層管理人員以及高層職業經理人都不能少。國家聯盟其它地方隻需待遇優厚,聘用到滿意的員工困難不大,但在川康境內卻很困難,基本上沒有工業基礎的地方,有待遇關鍵是聘不到合適的人。


    王仁智很少參與辯論,偶爾問及到他也是打個哈哈應付一下,不過三地的職業經理人早已經到位,夢想成真這方麵功不可沒。一路爭辯時間過的很快,下午兩點來鍾抵達老店,眾人沒啥感覺,好像才用了兩三個小時,崔詩榮見麵第一句話就道:“老大你們來的好快啊,原來我還想著你們得晚上才趕到。”


    屠曉宇道:“這得感謝崔總的功勞啊,當然首功還得歸王老板不計前嫌,以前和青山時常發生衝突,軍隊調動時那次不得一天。我去年從老店去青山,一路上走走停停,用了十四五個小時,哪敢想現在這麽快,上午從雲蘭出發,中午兩點就來到老店,一共才五個多小時,將近五百公裏啊。”


    嚴在明道:“三地原來打打殺殺,如果不是王老板大度,哪有現在的和平?你我都是川康的罪人啊。”


    王仁智道:“話不能這樣講,三位這是為了維護一方民眾平安,沒有三位的付出,川康如今很難說是什麽狀況,不是磐石軍大度,而是川康民眾需要和平安寧,磐石軍也是順應川康民眾需求。”


    這裏是屠曉宇的地盤,包括迎接大夥的崔詩榮也是客人,從青山轉往老店時,屠曉宇已經安排了中午的酒宴,一通寒暄後連同崔詩榮和她手下的骨幹,還有能源基地聘用的總經理,浩浩蕩蕩直奔前往預定的酒店。


    老店雖然和川江近在咫尺,但是卻僅有少量往來,北麵不但是連綿不斷的山脈,並且還有川江峽穀阻隔,東部依然被川江阻隔,唯有從西北角饒過山脈但依舊受困於川江天險。川康三股勢力屬老店地理位置最不利,與外界往來基本上依靠人畜運輸,老店全境少有機械車輛,如今雖然繞道青山三百多公裏,但總算外部機械設備有了進入老店的通道。


    因為交通不便,因此老店城區沒有高大建築,三層樓在老店城區就稱得上宏偉建築,預定的夢想酒店就是一個三層樓,也是老店唯一一個擁有三層的酒店。由於缺少施工機械設備,因此酒店內部大廳包間給人的感覺都小一號,不過這也是最高規格接待貴客的待遇了,夢想酒店不是屠曉宇的產業,但他是這裏的常客。


    匯合崔詩榮後增加了七八個人,來到酒店時老店當地名流還有二十幾位,剛好可在夢想酒店有幾個容納十張餐桌的小宴會廳擺六桌酒席。王仁智、胡氏三姐妹、崔詩榮、能源基地總經理、嚴在明三巨頭,九個人還有屠曉宇夫人安排一桌,便於聽取崔詩榮介紹目前工程進展情況。


    按理胡氏姐妹留一人作陪即可,可是嚴在明和陶欣然堅持讓夫人給三姐妹讓位,從戰敗之日起三方勢力便主動把自己置於雲蘭從屬位置。崔詩榮夫婦最早追隨王仁智,早在王仁智與苗冬雪合作時便由他們夫婦設計施工,因此對能源基地設計施工經驗十分豐富,他們夫婦稱第二沒人敢當第一,王仁智也不行。


    因此崔詩榮介紹情況時王仁智很少插嘴,崔詩榮根據三地狀況,認為應該首先把重點放在老店,這也和打通青山至老店公路後便於施工機械就近施工有關。屠曉宇等崔詩榮介紹過情況之後,和她討論能源基地建成後可給老店提供多少能源,老店各界名流不時來給嚴在明等敬酒,每次嚴在明和陶欣然都把王仁智推在首位。


    王仁智是來者不拒,和每個人談笑風生絲毫沒有架子,嚴在明和陶欣然對這些人挑肥揀瘦,有的很幹脆有的在嘴唇輕輕一呡。屠曉宇看在眼裏急在內心,暗罵這些人不知輕重,敬重客人沒什麽不對,沒人過來給客人敬酒顯得老店人慢怠客人,可是人家客人實誠也不能一杯接一杯啊,萬一把客人撂翻了多難看。


    可是他和崔詩榮正在談大事,根本顧不上,想讓夫人起身去告誡一下,崔詩榮就在身邊,難以開這個口,王仁智在對麵想使個眼神都不行,他隻能幹著急一點辦法也沒有。從崔詩榮嘴裏聽到能源基地完全可以滿足老店公共設施所需,甚至還有點富餘可給個別地方供應能源,想起老店日後夜間燈火輝煌的場景,屠曉宇連聲稱謝。


    屠曉宇非常滿意,嚴在明和陶欣然聽後知道青山均賢日後也定然如此,都很高興,不曾想崔詩榮還有更令三人興奮的消息,她對屠曉宇說道:“屠司令這也太容易滿足了,一個基地僅可使老店像個城市,老店發展經濟的能源還沒有,發揮不了能源網絡的作用,應該和老大協商,額外再上馬兩三個能源基地。老大的工作我這裏可以出麵,屠司令考慮基地建在何處,位置稍微差點也不要緊,關鍵要考慮之前的幾個原則,特別是要遠離人口稠密聚集區域。”


    崔詩榮話音剛落,嚴在明和陶欣然這邊立馬異口同聲的說道:“崔總,也請給青山美言幾句。”


    “崔總,麻煩給均賢美言兩句。”


    屠曉宇道:“你倆別跟著起哄好不好?現在崔總談的是老店的事情,青山和均賢怎麽樣崔總自有公論。”開什麽玩笑?屬老店環境最不好,有了能源才可能吸引資本投資,即便沒有外部資本,老店本地有了能源也可以自我發展,你倆酒喝的好好的裹什麽亂?


    “啥叫起哄?興老店額外設立能源基地,就不興我有想法了?”


    “曉宇你也不能太自私,均賢和青山都比老店缺少能源,你就不能發揚風格嗎?”


    “發揚什麽風格?我這是為川康整體為出發點考慮問題知道嗎?川康需要均衡發展,老店不能成為川康的累贅,拖川康後腿。”


    “你拉到吧,老店是交通差點,可也最穩當,三地數老店日子最好過,這點你不能不承認吧?”


    “那是以前,現在情況發生改變你又不是看不見,三百多公裏路程不是成本?你們倆少說兩句,讓我安心和崔總談談,兄弟求求二位了。”


    三人誰也不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崔詩榮道:“該有的老大自會考慮,現在咱們在老店,就事論事,別扯遠了,青山和均賢到時候再說,我了解老大的行事方式。”


    屠曉宇聽後感激的望著崔詩榮,嚴在明和陶欣然不好和崔詩榮爭辯,同時從她哪裏得到暗示,王仁智不會隻在老店增加能源基地,他會一碗水端平,青山和均賢也會增加。不過兩人看向王仁智時,發現他根本沒注意這邊幾個人爭論,正和一個鄰桌過來敬酒的人說著什麽,並且好像找到話題一時半會兒說不完。


    老店之行不是遊山玩水,也不是結交朋友吃吃喝喝,午宴不到兩個小時便告結束,王仁智告別眾人,來到崔詩榮安排的酒店,嚴在明等人由屠曉宇負責安排。崔詩榮建議另行上馬能源基地,其實目的是仿效華亭,老店雖然經濟不發達,但也是幾十萬人口的都市,可利用的生活垃圾自然不少。


    娜娜兩人多次前往九曲山基地,也對哪裏情況比較了解,基地每年賣出的肥料收入就很可觀,雖然老店賣不上華亭那麽高的價錢,但廢物利用利潤同樣高出一截。兩個人當即表示擁護,桃芳起初不清楚情況,娜娜給她介紹並且算了賬之後,也立馬表示讚同,並且表示應該首個能源基地就仿照九曲山。


    崔詩榮告知這是為了盡快穩定川康形勢的需要,她唯一擔心的是能源生產設備供不上需求,桃芳三人現在已經清楚這已經不再是瓶頸,崔詩榮馬上催促王仁智決定投資建設第二座能源基地。不過她說了兩遍,王仁智明明在聽,但就是不表態,直到崔詩榮伸手推了推他才猛然問道:“哦,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明白。”


    聽了第三遍後,桃芳三人也催促他應該馬上談判,分別在三地籌建第二座能源基地,王仁智瞪著眼睛道:“崔總不了解情況情有可原,你們仨這段時間最清楚情況,咋也不明白?現在的問題不是缺少資金,也不是設備供應不上,崔總的施工隊伍也不存在問題。但安全問題你們考慮過沒有?你們算算現在手裏有關能源基地的合同有多少?一個能源基地按照四到五百人計,那有這麽多員工?一個基地起碼得有一百個員工經過三個月的培訓,否則敢用嗎?萬一上崗後出事故如何收拾?任何時候都不能忘記安全第一,萬一出了事故損失誰來承擔?賠錢是小事,員工傷亡還能死而複生嗎?”


    以王仁智現在的實力,出現事故十倍處罰不是承擔不起,幾十億金幣雖然是一筆巨額款項,但他更在意的是多少個家庭破裂。桃芳三人不止一次在多個場合聽他強調安全第一的重要性,可沒想到普通員工在他眼裏這麽重,員工工傷死亡頂多賠償一萬金幣,和事故後的罰款根本無法相比,頓時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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