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成海平投降,草原戰事基本上宣告結束,僅有極個別漏網之魚潛藏在大草原,聯軍發布懸賞公告,誓將這些漏網之魚緝拿歸案,還大草原一片朗朗乾坤。陳蘇丹一邊不能冷落客人,另一邊忙著與嚴在明三人商討為成海平所屬贖身事宜,雖然最終三人答應允許這些人贖身,但也小小坑了陳蘇丹一把。


    按照戰前協議,所有戰俘均歸三方所有,陳蘇丹隻能從三方手裏得到這些戰俘,可是戰俘如今是三方手裏的一筆優質資產,均屬於非賣品。川康經濟落後,奴仆身價稍低,不過戰俘個個身體強壯,那個都是上好勞動力,因此絕不會低於三千金幣,不過一千多名戰俘幾百萬金幣,現在算不上一筆巨款。


    陳蘇丹開口,嚴在明三人不好不答應,也不好漫天要價,談妥三千金幣身價沒費什麽勁,不過在如何付款時三人卻提出以健豪動能股票支付。以股票發放薪資時每股折價四金幣,目前市場上已經炒到二十一金幣以上的高價,兩者相差五倍多,三人等於變相以一萬多金幣的高價讓陳蘇丹給這些人贖身。


    說起來三人振振有詞,按照股票拆分前的實際價值,每個奴仆贖金僅僅隻有七十五金幣,他們仨並不知道即使是王仁智也不能隨意把手裏的股份變現。好在最初胡秀英以二十金幣收購了很多,不然陳蘇丹真沒辦法,市場上現在很少有人出售手裏的股份,為此陳蘇丹沒少在胡秀英這裏費口舌。


    陳蘇丹為此也很氣憤,但自己已經對成海平做過承諾,不能食言,原本陳蘇丹負責整合川康各地錢莊,有了這個教訓,她徹底把這件事情甩給鄧文鑫和江老。擺在眼前迫切需要解決的是修建川江大橋,否則川江橫亙在青山雲蘭之間,對經濟發展極為不利,但是老店均賢也提出要求,誰都不願讓步。


    一座大橋需近千億金幣,任何一地單獨承建都難以負擔,更不願把資金用來幫助外地,崔詩榮也和陳蘇丹一樣不勝困擾,到處都在給她送錢,隻不過工程太多忙不過來。各自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忙碌,尋找陳蘇丹請求在本地增加投資份額,有關戰敗賠償款的使用權由雲蘭決定,但隻需陳蘇丹一句話即可。


    一天到晚不勝其煩,八月底陳蘇丹總算等到審理完成氏族人這一天,審理期間也是矛盾不斷,多定罪一個人意味著多一個血奴,少說也價值幾千金幣,大多可達一萬金幣。因此青山三方極力羅織罪名,僅靠自行交待檢舉就準備定罪,雲蘭方麵四處奔走忙於落實,盡可能不冤枉成氏族人。


    最終成氏不到三千族人竟然有九百多人獲罪,僅給王仁智留下一千多個奴仆,成氏扶植的傀儡一百多人獲罪,六百多家眷成為奴仆,近兩千人釋放回到草原。鄭媛媛提前趕赴魔鬼島,安排成海平等人,成海平以及成海山成海江三人死黨家眷共有三十六人被送往魔鬼島,其餘近一千人送往川江淪為血奴。


    陳蘇丹帶著成映皓等三家家眷前往熊背梁,一千四百多成海平所屬也一同前往熊背梁,其餘奴仆交給吳氏姐妹,這些奴仆今後都是賭坊服務生。陳蘇丹並沒有注銷隨同自己前往熊背梁這些人的身份信息,不是她不想,而是王仁智不答應,這是他當初的承諾。


    一千五百人從青山前往熊背梁,青山雲蘭附近都很難雇到這麽多車輛,好在這些人還屬於是自由人,可分批從青山動身,交給成映皓負責安排,陳蘇丹獨自帶著保鏢前往熊背梁。陳蘇丹獨自趕路,有意給王仁智來個突然襲擊,熊背梁引水工程進展緩慢,王仁智不時親自上陣,陳蘇丹不在場,沒有人阻攔得住他。


    陳蘇丹屢次警告王仁智,不許他親自上陣,深山密林本就危險無處不在,走個山路都有可能發生意外,何況引水工程本身就有危險,王仁智卻動不動就處在開鑿山洞第一線。正在施工的隧道危險性極高,一旦發生塌方冒頂湧出地下水,任你有天大的能耐也很難脫離危險,可王仁智時不時的就悄悄深入一線隧道。


    原本王仁智以為憑借自己的號召力創造奇跡,引水工程爭取幾個月完工,可是很多時候人不一定有能力勝天,如今工期已經過了幾個月,嚴重影響熊背梁建設,王仁智非常著急。陳蘇丹動身前已經通知熊背梁,做好接收這一千五百人的準備,熊背梁雖然是交通要道,但生活日用品緊缺,必須提前準備。


    為了突然襲擊抓個現行,陳蘇丹和四個保鏢馬不停蹄星夜兼程很少投宿,九天的路程僅用了五天便趕到熊背梁,成映皓等大隊人馬最少還需十天。越接近熊背梁路上的車輛越多,路況雖然不是太好,但正在拓寬整改,抵達熊背梁時各種路標標注的很清楚,安全檢查繳納過路費車輛充能幾乎耽誤不了幾分鍾。


    陳蘇丹在安全檢查站通過安檢士兵找到負責人,一個來自雲蘭的少尉,也算磐石軍資曆比較老的一員,少尉安排個士兵給陳蘇丹帶路,直奔熊背梁司令部。熊背梁的道路已經完成改造,六十多公裏路程隻用了二十來分鍾,在司令部大門陳蘇丹等人被門衛擋了駕,帶路的士兵和門衛雖然都來自橫川王國,但四萬人他們倆彼此也不認識。


    陳蘇丹等在門口等了大約十分鍾,營區裏駛出一輛小車,下來的是一位身穿磐石軍軍裝的老者,陳蘇丹趕忙緊趕兩步道:“請問可是羅將軍?”


    來人正是羅家業,他在磐石軍中沒有擔任任何具體官職,掛了個少校銜,用王仁智的話講就是總顧問,因為另外還有幾位將軍,陳蘇丹因此不好確定對方身份。羅家業嗬嗬笑著道:“王夫人吧?我就是羅家業,請夫人休要提什麽將軍,羅某如今隻是個少校參謀,沒想到夫人來的這麽快,邢司令在司令部值班走不開,隻能由我這個閑人代表他來接夫人,還請夫人見諒。”


    陳蘇丹一聽感到把王仁智抓了個現行,不動聲色道:“是我急於趕路來早了點,另外也應該提前打個招呼,沒想到麻煩羅將軍辛苦一趟,走吧,咱們先去司令部看看大家。”


    羅家業上了陳蘇丹的車,前往司令部的路上陳蘇丹才知道,王仁智果然去了工地,張唯清在組織野營拉練,司令部僅有邢凱和幾個參謀坐鎮。熊背梁目前有兩個營,一個營執行勤務一個營訓練,其它各營都在水利工程工地,一個月輪換一次,施工訓練兩不耽誤,近期引水工程即將完工。


    說話間來到司令部,這邊陳蘇丹剛下車,那邊邢凱就迎過來,滿臉笑容的說道:“嫂子想老大也忒急了點吧?這才幾天就趕到熊背梁,嫂子這幾天恐怕都在車上睡的覺吧?”


    “你少給我嬉皮笑臉,讓你們看住老大,人呢?看到工地上去了是不是?”和羅家業初次見麵,陳蘇丹不好發火,邢凱麵前她可不留情麵,見麵就是一通嗬斥。


    邢凱哭喪著臉道:“嫂子別冤枉好人,羅總可以給我們作證,那次不是極力勸阻老大?能想的招想遍了,可人家是老大,我們這些做兄弟的能把他咋樣?老大也隻有聽過羅總兩次勸,這個世上能夠阻止老大的恐怕隻有嫂子一個人,嫂子應該早來熊背梁,看老大還敢不聽話。”


    邢凱的話其實陳蘇丹也明白,包括她自己也不一定可以阻止王仁智,羅家業勸過兩次已經很不容易了,趕緊對一旁的羅家業道謝。邊與司令部參謀人員和勤務兵打招呼,邊在眾人的簇擁下進入司令部,雖然隻是三層樓,但從進入司令部,陳蘇丹就感覺到聯盟軍確實不一樣。


    這裏原是聯盟軍第三方麵軍所屬熊背梁司令部,一個集團軍建製,下轄三個軍一個集團軍直屬獨立師,高峰時駐有三十幾萬人。邢凱邊走邊給陳蘇丹介紹司令部所屬部門,集團軍聯合參謀部,後勤保障部,裝備規劃保障部,訓練管理部,征兵動員部,紀律檢查委員會,裝備科學技術委員會,戰略規劃研究所,編製辦公室,聯盟軍聯絡處辦公室,集團軍審計署,集團軍辦公廳,集團軍總醫院等等部門,陳蘇丹一時間也記不住。


    司令部內機要處、軍情處、保衛處、參謀處等等令陳蘇丹眼花繚亂,雲蘭那邊磐石軍正在進行正規化建設,顯然熊背梁步伐更快,陳蘇丹道:“行啊邢凱,看來你在這裏幹的不錯,那天得讓你回雲蘭去給樊田高等人上上課,我看他們至今還處在基層軍官的思維,得讓他們向你學習。”


    邢凱道:“嫂子別誤會,我哪有這個能耐,這都是羅總的功勞,沒有羅總和他帶來的高參,我也和樊田高他們一樣,思維還保持在營團長的模式。”


    陳蘇丹聽後對羅家業道:“多謝羅將軍鼎力相助,改天蘇丹好好敬羅將軍幾杯。”


    羅家業道:“哪裏哪裏,這都是老大的功勞,我這隻不過把原來聯盟軍的那一套照搬過來而已,有些東西還是老大提出的建議。”


    邢凱道:“嫂子以後可別喊羅總什麽將軍,羅總特別反感,羅總現在擔任的是集團軍辦公廳主任一職,嫂子也別稱什麽羅主任了,他就喜歡羅總這個稱呼。”


    陳蘇丹笑道:“不知者不罪,既然喜歡,那我以後也這麽稱呼,羅總沒意見吧?”


    “求之不得,所謂的將軍都是以前過去的事了,好漢不提當年勇,何況當年也沒有什麽值得稱傲的事情,有的隻是不堪回首的往事。”羅家業道,陳蘇丹沒到之前,他聽邢凱等人談起陳蘇丹,表示她很好相處,比起王仁智來還隨和,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邢凱等人陪同陳蘇丹來到一個會客室,給陳蘇丹介紹司令部詳情,勤務兵剛給陳蘇丹沏了杯茶,桃芳便來司令部接陳蘇丹,稍微有點意外的是,來接陳蘇丹的還有宜夢薇。邢凱道:“嫂子一路奔波很辛苦,就不留嫂子了,嫂子先回去休息休息,我等也不給嫂子接風洗塵了,晚上去嫂子哪裏蹭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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