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豪是幹什麽吃的?他很清楚白曉麗這件的案子的根源,這種東西擺不到桌麵上,別說是他,即便是錢鈞也想不到社保局竟然被迫成為風口浪尖。這件案子雖然挺嚴重,死亡兩人兩名社保局公職人員受傷,還有另外兩人無意之間卷進這個案子,行凶方三名武師還有個夏家千金。但是正常也不會這麽轟動,也不知道是什麽人給媒體透露的消息,這幫學員偏不偏在後邊推波助瀾,案件已經不是那個人那個控製,誰也沒有一手遮天的能耐。


    本來就夠煩的了,也不知道是什麽人給張承軒這小子出的點子,請來國家聯盟安全部官員監督此案,幸虧社保局沒敢胡作非為,如今這件案子真真正正必須公平公正的審理。來自昭化國家聯盟安全部的官員拿了人家錢財,總得幹點事情,見兩個人話不投機頂起牛來,趕緊從中給兩人說和,勸兩人不要上火,爭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許豪仍然堅持道:“不是我從中作梗,雖然這四人出現點問題,不代表華亭社保局整體都存在問題,華亭社保局沒有確切證據不會給出結論,林老板這是對華亭社保局的全盤否認,我絕不答應,華亭社保局也不答應。”


    林書陽道:“請許局長不要誤會,我不是不相信許局長,也不是不相信華亭社保局,請許局長換一個角度考慮,站在我方的立場上想一想,許局長應該清楚,貴我雙方是否合作並不影響我方尋求證據,隻不過時間長短而已。”


    林書陽的話裏柔中帶剛,許豪明白現在由不得華亭社保局,國家聯盟安全部同樣可避過華亭社保局協助對方調查取證,隻不過需要知會華亭方麵,也就是繞過社保局與錢鈞接洽。社保局如果配合對方,有任何進展自己可及時得到下屬匯報,對方通過安全部的話,進展自己這裏一無所知,甚至調查自己都還蒙在鼓裏。


    一千萬金幣可不是白花的,當初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查出幕後真凶,沒有社保局或者安全部準許,莊瑞琪沒有在銀行和通訊公司查找線索的權利。依著張承軒的意思,直接繞過華亭社保局,在國家聯盟安全部的配合下查找線索,但莊瑞琪和林書陽認為錢鈞和許豪在給死者複仇這點上有著相同目標,應該與華亭社保局合作。


    國家聯盟安全部原來是客,來華亭的是幾個官員,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監督案件公平公正,雙方聯手人手還是不足。華亭社保局是地頭蛇,內部派係複雜,雖然有暴露秘密的可能,但便於尋找線索,因此兩人建議與華亭社保局合作,挖出真凶是主要目的,至於能否嚴懲真凶,兩人均不看好,認清對手就已經達到目的了。


    許豪似乎被林書陽的話打動,但他心有不甘,再次調查等於某種程度否定社保局之前給案件定的性,自己打臉他當然猶豫不決,林書陽添一把火道:“許局長請細想一下,我方三位武師是那種對陌生人下死手的人嗎?這點我想許局長應該比我清楚,另外兩位保鏢有當著夏家千金幹出令她驚恐血腥場麵的膽量和必要嗎?茶樓是什麽地方大家都清楚,夏家絕不是第一次千金遭受騷擾,非親非故她會讓保鏢下死手?不知道許局長信不信,我反正不相信。


    許局長應該比我清楚,社保局這四名公職人員與這五個人非親非故,恐怕以前從未有過交集,他們之間以前絕沒有什麽恩怨,不存在挾私報複的可能性。我個人認為這五個人不會幹這種凶殘的事情,也不會動手襲擊公職人員,那麽問題來了,社保局調查的證據我也認可,我自己首先感覺自相矛盾無法自圓其說。


    還是我剛才的話,換個角度看這個案件,案發現場並沒有監控視頻作為證據,雙方都指對方是作案凶手,這四個人因為有公職人員的身份,深得各方信任。但我要強調一點,這種信任是建立在各方對社保局公權力的信任,而並不是這四個人,公平來講,他們四人也有作案的嫌疑。


    也許許局長會說他們沒有作案動機,我也承認目前沒發現他們有作案動機,彼此從沒有瓜葛的人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激情殺人,他們連衝突都沒有就更不可能激情行凶。沒有作案動機也沒發生衝突,他們是維護社會秩序的公職人員,那麽他們為何不說實話?他們在隱瞞什麽?我想如果弄清楚這個的話,恐怕有些疑問就可以迎刃而解,許局長的是什麽意思?”


    林書陽雖然沒說,但是許豪和安全部官員都明白他這番話的含義,這四人是受人指使,許豪也認為存在這種可能性,這事如果真坐實的話,華亭社保局必將成為國家聯盟的笑料。許豪作為社保局副局長,明知林書陽說的有點道理,但他還是有些惱羞成怒的道:“林老板真是想象力豐富啊?這四個人隻不過因為自己行蹤沒說實話,林老板竟然憑這點推斷出他們是凶手,誰沒有點自己的小秘密,難道就因為是公職人員身份他們就沒有保護自己隱私的權利?


    我對林老板無端懷疑社保局公職人員感到氣憤,林老板欠社保局一個道歉,同時也欠這四名公職人員一個道歉,我不是不與林老板合作,但是這種背後向自己人下黑手的合作我不會答應,否則的話我對不起社保局同仁。我很欽佩貴方的能力,這麽短的時間就發現四名證人誠信存在問題,但這暫時改變不了什麽,希望貴方拿出更多更具說服力的證據,爭取徹底翻轉此案,我這這裏提前恭喜林老板馬到成功大功告成。”


    兩個人明顯很難達成共識,來自昭化的安全部官員知道許豪不是阻攔林書陽查案,而是維護社保局的聲譽,這麽談下去解決不了問題。安全部官員認為華亭社保局應該配合林書陽,讓他折騰又有何妨,最終查出問題更好皆大歡喜,查不出問題他自然無話可說,但兩個人僵在這隻能另辟蹊徑,於是有人起身去找主管社保局的錢鈞。


    錢鈞曾經擔任社保局局長,如今他仍然是社保局的上級主管,這個案子雖然有些蹊蹺,但很多人都心知肚明根源在什麽地方,社保局隻不過被動的被推上風口浪尖。許豪和錢鈞都清楚社保局的證據不足,但隻要張承軒拿不出反證,就算冤枉了白曉麗五人也沒什麽,國家聯盟冤假錯案比比皆是,這些年冤死的血奴沒有一萬少說也有八千。


    昨晚四名社保局證人被證實誠信不足,雖然與案件沒有直接聯係,但四人是該案的重要人證,等於和案件有關,社保局公職人員被發現不誠實,說明社保局用人不察。一頓晚餐加上晚上聊聊天,便找出證據證實四名重要證人不誠實,莊瑞琪林書陽這兩個人很不簡單,錢鈞頓時提高警惕。


    仔細回想兩個人說過的話辦過的事,錢鈞第二天便換了座位,幸虧媒體沒有報道他這個主管社保局的官員與苦主坐在一起,有心人稍微聯想難保不渲染成給社保局施加壓力。錢鈞聽了許豪的表現後,暗罵這家夥認不清形勢,這四個家夥真有可能是社保局的敗類,如果真如林書陽懷疑的那樣,那麽社保局必將成為國家聯盟各國的笑料。


    這四個家夥無論與此案是否有關,他們都因為不誠實被踢出社保局,許豪為了保全社保局的臉麵不願配合林書陽,簡直蠢到家了,這正是對方給社保局提供的一個機會。查不出問題很正常,因為社保局偵辦的案件本就如此,萬一要是證實如林書陽所想,那麽社保局也因為糾正一起錯案名噪一時,並且揪出隱藏在社保局的敗類,證明華亭社保局勇於糾正錯誤。


    林書陽仍然在耐心勸說許豪,手裏有關鍵證據,這件案子翻案沒任何問題,但此行的目的不是為了翻案,而是為了揪出幕後真凶。有社保局的配合,追查線索方便許多,國家聯盟安全部屬外來勢力,效率當然比不上本地的華亭社保局,好在一個多小時後,錢鈞的到來解決了許豪這個小難題。


    莊瑞琪行動極為迅速,這邊錢鈞做通許豪工作命令剛下,那邊他馬上去吩咐人與社保局配合調查所有涉案人員一個月之內的通訊記錄以及所有銀行賬目,其中包括兩名死者的通訊記錄和銀行賬號。發生在許豪和林書陽之間的分歧,還有錢鈞給許豪做工作,莊瑞琪布置調查等等,這些媒體均不知道,本以為昨晚錢鈞許豪神色嚴峻的離開茶樓,今天定會發生新變化,哪知道啥事都沒有並且沒有任何消息。


    對於莊瑞琪的所謂調查,許豪心裏穩的和塔一樣,這種案件社保局很重視,涉案的四名公職人員所有銀行賬號之前社保局都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麽異常。社保局基層公職人員都是普通平民,容易在發生特殊情況時經受不住金錢誘惑,社保局不定期的秘密所有公職人員銀行賬號,包括華亭政府官員在內一概不漏。


    莊瑞琪采取的辦法屬辦案時的常規操作,隻不過增加了通訊聯係,並且範圍擴大至白曉麗等案犯以及兩名死者,這兩名死者是案件的始作俑者,社保局沒詳細調查實屬失誤。總共十一個人的銀行賬號和通訊記錄,查起來得費點勁,華亭銀行機構好幾百家,誰知道這十一個人在那家辦理業務,開設幾個賬號。


    通訊器說起來比較好辦,富豪頂多一個人持有三部通訊器,普通平民頂多擁有一部,可一個月與這些人聯係過的人少說也得幾千,甚至幾萬也說不定,這還不算熟人之間重複聯係,通訊記錄得逐條核實分析是否存在疑點,許豪不敢想這是什麽工作量。眾多媒體在社保局等消息,外邊成千上萬的學員堵著社保局大門,許豪命人以國家聯盟安全部因為這個案件造成的影響很大,正在認真審查案件,案件何時審理以社保局官方對外公布的消息為準。


    錢鈞和許豪晚上仍然在一起品茶談論案情,本來的一件鐵案卻被折騰出安全部,還發現手下不誠實的證據,現在又等於重新查找線索偵察此案,許豪說起來就是一肚子氣。錢鈞道:“你有什麽資格生氣?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你自己這裏出現問題?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如果把籬笆紮牢靠,莊瑞琪還有空子鑽嗎?別老是找人家的毛病,這也算好事,這四個小子肯定不能留了,招募新人頂替正好你可以把這事交給親信辦理,不是人家替你發現問題,你哪有這個安撫親信的機會。”


    許豪道:“我寧願不要這個機會,這次社保局丟盡了臉,還得配合他們,想想都窩囊,不服不行,莊瑞琪和林書陽真挺有能耐,也不知道這幾天這倆又能折騰出什麽。”


    錢鈞道:“管他能折騰出什麽,兄弟,你要暫時放下偏見,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倆人,我就是這麽想的,這倆人在為我兩個兄弟家尋找仇人。兩個兄弟兒子不能白死,總得有人擔責任,這倆人發現新線索找到真凶就是好事一件,他們倆達到目的咱們在兄弟麵前也有交待,找不出其他真凶,說明社保局案子偵辦的好,一樣給兄弟出氣。”


    今天晚上僅有他們倆,另外兩個苦主許豪沒讓過來,來了談起這事準保和錢鈞一個意見,說不定還得數落自己一頓,幹脆讓兩人回去安安心,免得和昨晚一樣有一丁點發現就談到下半夜。今晚估計不會有什麽事,銀行和騰訊公司也得等天亮後才去查,誰想莊瑞琪還真是能折騰,晚上社保局赴宴的人特意跑一趟匯報,莊瑞琪晚上的行動已經在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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