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鈞見社保局來人匯報莊瑞琪晚上調查已經開始,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許豪,意思是許豪之前太過自信,這案件引起各方高度關注後他應該自行審查,不放過一個疑點。錢鈞和許豪很清楚,社保局的證據缺乏力度,也就是想到對方拿不出有力度的證據反證,因此華亭社保局才決定審理此案,哪管什麽草菅人命。


    許豪遞給手下一根香煙,指著一旁的靠背椅道:“別急,坐下慢慢說,這麽晚了他們還能踢騰什麽事。”錢鈞接過侍女手裏的茶,親自遞給這名許豪的親信手下。


    “謝謝總統。”手下接過茶杯點燃香煙,然後道:“局長,我看咱們這次遇見同行了,人家是有備而來,來的人恐怕不少,社保局審理案件的同時人家就已經在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調查。今晚以便於合作的名義把明天參與調查的弟兄們都請去聚餐,哪知道坐上餐桌時間不長上人家就拿出調查材料研究布置明天的工作。


    這兩天他們圍繞咱們社保局那四個弟兄家周圍鄰居調查,其中兩個據說沒發現什麽情況,一個家裏生活開銷明顯比以前大了不少。就那個李安達局長有印象吧?兄弟們平時叫他李大頭,他家裏添置了一件家具,開銷也大了好多,市場上啥好買啥回去吃,關鍵大頭媳婦原來精打細算可會過日子了,真好像有點問題。


    莊瑞琪打聽咱們弟兄中和大頭關係比較***時往來較頻繁的弟兄,讓他們家小去找大頭媳婦,設法打探大頭近期有什麽外財。張承軒這小子也舍得下本錢,承諾報銷一切費用,日薪五金幣,事後視情況一次性給予獎勵,四個弟兄家裏都找人暗中調查,我看這四位弟兄這次有點懸。”


    許豪道:“懸什麽懸?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莊瑞琪是有點能耐,你沒說錯,他是個同行,還是個很牛的同行,你們切不可小瞧這個人······”


    錢鈞聽出許豪的語氣不對勁,趕忙道:“你可別蠻幹,救這四個家夥不值得,他們純屬咎由自取,何況現在還不是證據確鑿,這個案子社保局也灰頭土臉,能保住全身而退就滿足了。”


    錢鈞和許豪正在聊這個案子,許豪剛剛聽錢鈞告訴他莊瑞琪的身份,兩個人多少有些明白,手下這四個人應該有問題,就看莊瑞琪能查出什麽。這兩人都是經驗豐富的社保局公職人員,明白這件案子存在疑點,有可能是起精心策劃的冤案,但張承軒想替白曉麗三人翻案很難,他必須拿出翻案的足夠證據,這談何容易,即便社保局也辦不到。


    莊瑞琪偵辦的方向很正確,先從事發現場這四個證人著手,順藤摸瓜揪出幕後真凶,可這又談何容易,首先這四個人就很難搞定。莊瑞琪確實已經證實這四人不誠實,可這又能咋樣?四人在社保局工作多年,那個都有豐富的經驗,社保局這碗飯雖然端不上了,但案子難以改變,他們有幾百上千個理由為自己的不誠實辯解。


    莊瑞琪想到的方法錢鈞和許豪同樣也能想到,這四個家夥長期在社保局工作,他們能不知道?不管是查銀行賬號還是通訊記錄,兩個人都認為莊瑞琪會徒勞一場。沒想到的是莊瑞琪之前已經著手在調查,應該在昨天證實社保局這四人有問題之前,許豪是因為氣莊瑞琪步步先機不過,賭氣打算和他作對。


    經過錢鈞提醒,許豪吩咐道:“這四個小子是咱們社保局的敗類,無論能否查出問題這次都要把他們開了,你們全力配合,別讓安全部挑咱們社保局的毛病。你們要小心行事,莊瑞琪的目的不是翻案就完事,他是想找出這四個家夥身後還有什麽人,和咱們無幹,讓他折騰去,這件案子恐怕短時間完不了,辛苦弟兄們了。”


    即便查出四名公職人員接收不明錢財,想必他們也不會交待其它事情,殺人行凶可不是鬧著玩,他們掂的清孰輕孰重,找不出更多證據,莊瑞琪再能也是枉然。錢鈞道:“這次社保局純粹是被動卷入一起大佬之間的鬥爭,你回去轉告弟兄們,這段時間都長點眼,許局長,我再次提醒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無論是任何人出事都不得袒護。社保局這邊也不能聽任莊瑞琪任意行動,我懷疑他手裏恐怕握有社保局沒掌握的證據,不然張承軒不會這麽淡定,你們在這方麵多加注意。”


    許豪道:“錢大哥,楚天嶽那邊我是不是該去一趟?不能讓林書陽那幫手下在華亭行動毫無阻礙,這幫混社會的作用不可小覷。”


    錢鈞道:“你別去,去了也沒有用,你們沒發現楚天嶽那邊這幾天比較安寧嗎?是不是有些蹊蹺?以張承軒能請得動莊瑞琪和林書陽嗎?根據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判斷,這倆帶的人手不會少,我估計他們應該是提前拜訪過楚天嶽,不然的話你們這裏能這麽安生?我這兩天一直在勸你又為什麽?正常的競爭爭的是錢財物資和勢力,少見這種對競爭者家人下手的事情,這事放在誰身上受得了,你們能容忍嗎?反正擱我是忍不了。”


    錢鈞見多識廣經曆豐富,他的格局遠勝許豪,雖然兩人都明白這個案件的本質,但許豪遠沒有從案發後各方的反應察覺和以往的不同,因此錢鈞數次告誡他盡量躲遠點免受池魚之災。當晚錢鈞和許豪等聊的不是很晚,主要目的是告誡社保局所屬做好自身防護,別稀裏糊塗的被無辜波及,人家愛咋鬥咋鬥,確保自身平安就行。


    第二天上午就在兩名死者銀行賬號查出疑點,兩人事發前分別親自前往銀行給自己一個賬號存了五百金幣,這五百金幣來源很可疑。兩人剛剛完成學業,正猶豫是繼續深造還是就此討生活,家裏平時給錢也是五十、一百金幣,從未有過一次性五百金幣的時候,有理由懷疑兩人是接受別人錢財受人唆使故意騷擾夏雪梅。


    上午就查出疑點,有人歡喜有人愁,張承軒莊瑞琪等自是因為取得進展興奮,社保局一幹人肯定不高興,證明他們之前的調查偵破案件過程中有漏洞。側麵接觸四名事發現場當事人家屬也有收獲,其中一人事發前交給其妻一千金幣,其它再沒有什麽新發現,這一千金幣雖然也是一筆不小的款項,但並不能說明什麽。


    四人銀行賬號均為發現異常,也並未發現何時從銀行取的這一千金幣,不過對於社保局公職人員來講,這一千金幣的來曆自然可編造出多個合理來源。錢鈞第二天還是去拜訪了一趟楚天嶽,在楚天嶽哪裏證實了自己的判斷,張承軒等人確實拜訪過楚天嶽,楚天嶽和他的觀點相同,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隔岸觀火不失為避免引火燒身的好方法。


    除了當天發現的兩條線索,連續幾天並未有新進展,華亭一時間安寧了很多,媒體還好多如實報道,不過遭到廣大學員的強烈抗議,懷疑社保局正在設法使凶手逃避打擊。這個時候國家聯盟安全部是一塊很好的擋箭牌,社保局給學員以此解釋的同時,安全部官員也出麵證實,由於案件影響較大,正在認真核查該案。


    華亭稍微有些降溫,川江由於民生日報的報道,正在漸漸引發各方關注,最直接的反應是zt市場橋梁廠和冶煉廠股價開始下跌。淩源商報的報道也正把聯東製藥廠和雲蘭中成藥廠推為熱點,但這件事情僅有傳聞未經證實,一是事關千家萬戶身體健康,二是事關專利侵權,因此關注這件事的人很多,都希望淩源商報繼續深入調查,最好能進行一次詳細報道。


    郭賀文這段時間日子不好過,雖然王仁智穩的和塔一樣,放權給他與聯東製藥廠周旋,但他心裏從沒踏實過,專利侵權可不是小事,輕則罰的傾家蕩產,重則追究刑責。郭賀文心裏很虛但身後有人撐腰,因此他給聯東製藥廠複函時毫不理會對方威脅,而是著重闡明雲蘭中成藥廠的立場。


    聯東製藥廠比較婉轉,郭賀文回函也很客氣,但關鍵之處不能承認,重點在不是中成藥廠侵犯聯東製藥廠的專利,而是聯東製藥廠仿製雲蘭中成藥廠的產品。藥物生產主要目的是救死扶傷,確保民眾身體健康,因此暫不追究聯東製藥廠仿製中成藥的責任,但聯東製藥廠不得擅自提高藥物價格,不得超過雲蘭藥廠價格百分之五,歡迎降低價格競爭,並沒有限製對方有關降價措施的條款。


    聯東製藥廠提出的侵犯專利權性質很嚴重後果不敢想,不過聯東製藥廠所謂的專利就是個笑話,天下人都知道雲蘭中成藥廠已經有幾年了,你的專利才半年多。郭賀文不好責怪王仁智,這件麻煩全因他不聽勸而起,早早申請專利哪有現在的麻煩,是人都知道中成藥最先由雲蘭推出,但專利確實是聯東製藥廠所有。


    聯東製藥廠的目的不是吞並雲蘭中成藥廠,他們很清楚民眾心目中聯東製藥廠仿製人家的產品,鬧開了敗訴的一方必將消失,聯東製藥廠擔心的是麵對國家聯盟各方的怒火。因此聯東製藥廠的目的是控製雲蘭中成藥廠,或者吞並這棵堪比鑄幣機的企業,得以掌控產品價格,在現在的基礎上翻倍產品價格也遠低於其它藥物。


    產品價格翻倍,利潤可不僅僅翻倍,而是翻的更多,隻不過沒想到雲蘭方麵竟然不識抬舉,這件事情最終隻有一條路,雙方對簿公堂,拿出各自的證據等待國家聯盟政務部判決。聯東製藥廠董事會認為勝麵很大,因此一個個心裏很穩,先陪著雲蘭方麵慢慢玩,最後把官司打到政務部。


    眾董事自恃聯東製藥廠持有專利,雲蘭方麵有什麽?即便全天下人都知道聯東仿製雲蘭的中成藥,但誰能拿出證據,沒有證據政務部判這個官司是件很簡單的事情。聯東製藥廠董事會眾董事個個頗有身家,少說也是幾十億,大多為幾百億資產的富豪,前十大股東除了匯通天下銀行外,個個身家千億以上,人脈實力不容小覷。


    郭賀文明白王仁智有意把這件事情鬧大,他心裏沒底坎坷不安,不知道王仁智到底有什麽把握,萬一敗訴後果很嚴重,最少得失去中成藥廠。現在暫時是以信函洽談,過段時間勢必雙方得坐在談判桌旁談,郭賀文準備在與聯東製藥廠談判前,再去熊背梁和王仁智當麵談談。他準備實在不行就做出部分讓步,放棄聯東製藥廠持有專利藥物的生產,同時抓緊時間申請專利,防止聯東製藥廠故技重施,雲蘭損失不過三分之一品種,專利賠償看談到什麽地步,郭賀文認為聯東在這方麵不敢逼的太緊,他們也有顧慮,一旦證實他們仿製雲蘭產品,雲蘭方麵有主張專利權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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