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飛快,一晃眼就過去了三個多月,苗冬雪已經離開山南,聯合陣線銀行業清理審核整頓已經結束,她的平安銀行正式掛牌,也是銀行業清理審核整頓後國家聯盟首家掛牌的銀行。這次銀行業清理審核整頓中宣告破產的中小銀行過百,昭通金融市場整體平均下挫五個百分點,幾百萬億財富灰飛煙滅,無數中小富豪輕則資產損失過半,重則傾家蕩產。


    整個聯合陣線經濟萎靡不振,唯有山南到處忙碌呈現一片繁忙景象,最忙的莫過於山南與外界溝通的港口,廣寧港外積壓幾十艘貨輪無法入港卸貨,在港口外漂泊一個多月的貨輪絕算不上個例。支聯輝張唯清已經離開山南前往闊巴島,山南軍在闊巴島設置後勤基地以及戰地醫院,各種戰備物資源源不斷的調往各後勤基地,山南軍五萬官兵已經先期出發。


    羅家業這輩子從沒這段時間這麽興奮,聯盟軍在細砂島屢次铩羽而歸,各方從上到下無不估計這次僅有兩成勝算的細砂島戰役依舊會以失敗而告終,羅家業也不例外。不過在山南的所見所聞令羅家業感到這次很有希望拿下細砂島,山南軍備戰雖然不是很充足,但兩年多近三年也還說得過去,關鍵是山南軍官兵士氣高昂,個個不懼流血犧牲,士氣恰恰是友軍最欠缺的東西。


    王仁智很善於蠱惑人心這種話羅家業耳朵都能磨出一層厚厚的老強,娜娜和楠楠整天把老大是天底下最狡猾的人這句話掛在嘴邊,羅家業深以為然。不管真話假話,哄也罷騙也罷,王仁智整日把國家社稷掛在嘴邊,弟兄們齊心協力抱團成為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時間長了還真起作用,軍方以及王仁智所屬勢力都視自己為這股勢力的一份子,願意貢獻自己的力量。


    戰場上槍彈無眼,忽悠大夥勇於投身戰場是一回事,等上了戰場後是否不畏生死勇敢作戰是另一回事,羅家業認為王仁智能夠把弟兄們動員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容易了。不料雪梅歌舞團勞軍時展示的兩張王仁智大幅畫像如同給官兵打了雞血一般,但凡見過的官兵無不士氣高昂,恨不能即刻奔向戰場與敵軍血戰。


    包括王仁智這內都不知道這是誰的主意,這兩副畫像一副是王仁智神色悲痛臉頰上掛著淚珠,另一副是他孤零零的跪在地上祭拜什麽人,這兩副畫像出自當初王仁智在老店祭奠陣亡官兵留下的一段視頻。說起來已經過去了很多年,當年磐石軍大戰三方聯軍,雙方均有損傷,部分磐石軍陣亡官兵,其中還有不少不認識的新兵,就地埋葬於老店公墓,家裏親人恐怕都不會去祭奠他們,沒想到王仁智親自祭奠這些陣亡官兵。


    山南計劃在麻坡設立軍人專屬墓園,地塊已經規劃好了,就在麻坡機場於麻坡縣之間,在這之前多數官兵認為這是鼓舞士氣的方式之一。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王仁智本人恐怕也記不清這件事情了,經過雪梅歌舞團藝人聲情並茂的講解,比王仁智在三月三日誓師大會上的演講報告還有效果,總司令獨自祭奠犧牲的官兵,事後不聲張,誰再敢說總司令收買人心,見過這兩副畫像的官兵敢找到你家和你拚命。


    總司令可不是為了做樣子收買人心,若是收買人心他大可大張旗鼓興師動眾的組織官兵一同前往公墓,為何他選擇自己獨自一人?沒有人把軍人放在眼裏,特別是那些最基層的大頭兵,總司令以行動證明自己,加之雪梅歌舞團藝人的發揮誇張,山南軍官兵士氣高漲,願意為總司令付出一切。


    之前本就有陣亡傷殘官兵家屬移民山南的暖心之舉,如今又有了這件激勵士氣的利器,羅家業是個職業軍人,深知這意味著什麽,因此對這次細砂島戰役信心大增。王仁智很好奇這是誰出的主意,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家裏可接觸到這段視頻的人不少,誰會從以前的陳芝麻爛穀子裏翻出這段視頻?關鍵還能發現這段視頻能做文章,這點真不容易。


    這天下午王仁智正與胡秀花在家裏商談建設能源基地的事情,針對性的地質勘探已經進行了一部分,江萊老爺山以北發現鐵礦,意味著時朗逸的鋼鐵廠選址設計等可付諸行動了,承諾的能源基地不能拖人家的後腿。下半年開始,能源轉換設備重點滿足山南需要,訂購設備、選擇基地廠址、員工培訓等等都需縝密考慮,這天下午羅家業登門,王仁智趕忙把羅家業迎進書房,他知道羅家業準保有要事和自己談。


    “出什麽事了?”王仁智不等落座便開口問道,半個月後山南即將迎來山南軍出征高峰,屆時汪檀嘯等先後離開山南,羅家業於七月底前往闊巴島,按說現在應該沒什麽大事。


    羅家業先看了眼沏茶的燕燕,然後才回過頭說道:“沒事就不能過來和你閑聊會兒嗎?”


    王仁智陪著笑臉道:“歡迎歡迎,我恨不得羅老天天過來閑聊,沒事就好,聊點開心的話題,晚上就不要走了,陪羅老喝兩盅,燕燕,沏好了茶後去給廚房打個招呼。”


    羅家業趕忙道:“免了免了,謝謝總司令的好意,不過我可沒這個閑功夫,晚上我已經約好了人。”


    王仁智聽後沒言語,以眼神示意燕燕聽從羅家業的話,彼此已經非常熟悉,邀請拒絕都很隨意,且聽聽羅家業今天來有什麽事情,說不定和他晚上約的人有關。羅家業道:“這段時間總司令是否留意過錢這方麵的事情?”


    王仁智聽後頓時一愣,他真沒注意過軍費,這方麵他心裏有底,家裏都清楚近幾年一切以山南為重,任何事情都需為細砂島戰役讓路,有陳蘇丹在川康坐鎮,他心裏很踏實。羅家業能來問自己,估計是軍費出現了什麽問題,怕是還有點嚴重,王仁智道:“這事不是羅老該關心的吧?莫非軍費出問題了?還是有人拖欠軍費?應該不會,到底啥情況?說說。”


    羅家業道:“你聽清楚點,我問的是錢不是軍費,圍繞細砂島戰役和山南投的錢,總數,你注意過嗎?”


    王仁智聽後明白軍費沒出問題,頓時鬆了口氣,真若有什麽人坐實貪墨軍費,必將受到嚴懲,可畢竟處罰自己人心裏不情不願,不舒服很正常。羅家業的意思是建設山南投入的資金,這方麵自己已經不過問,有胡氏姐妹等負責,這不是羅家業應該關心的事情,他竟然鄭重其事的專程來和自己聊這件事情,估計羅家業擔心山南建設投資過大,怕出現什麽問題,影響軍費供給導致細砂島戰役失敗。


    一般人恐怕很難相信,王仁智對錢很淡漠,以前靠娜娜兩人,後來多了個桃芳,現在則全部交給桃芳三人,匯報給他身邊的團隊即可。羅家業清楚這點,因此沒等王仁智開口,他主動道:“山南建設連同軍費總數已經高達十三萬億以上,其中軍費占了大半,你知道嗎?投資還有回報,軍費可沒什麽回報,值得這麽拚嗎?家裏如何麵對?”


    羅家業其實也是剛剛無意中發現這點,山南軍訂購的武器裝備槍支彈藥部分直接調往前方後勤基地,還有許多物資不經過山南已經調往前方基地。港口、機場、橋梁等等那個項目投資均在千億以上,雪梅歌舞團勞軍隻是微不足道的小頭,山南軍方不用出資,那些藝人該得的一文都不少,歌舞團負責打發旗下藝人。


    雪梅歌舞團勞軍演出後,藝人還和官兵近距離接觸,偶爾聊聊藝人的日常生活等等話題,羅家業是聽見司令部一些軍官閑聊得知這些,猛然想到山南不僅備戰細砂島戰役,一筆龐大的巨額軍費開支,另外還有基礎設施建設等投資,這才去簡單了解情況。不了解還好,了解後頓時嚇一跳,高達十幾萬億金幣,這才來勸王仁智。


    羅家業認為必須確保王仁智的身家,不然他拿什麽供養這支規模堪比一國的龐大私軍,萬一哪天因為軍費不足,這支軍隊落入那個財閥之手,到那個時候什麽都遲了。王仁智心裏也是大吃一驚,他沒想到武器裝備以及槍支彈藥這麽費錢,不過他臉上沒有絲毫流露,略微思考便踏實下來,這應該是陳蘇丹籌集的款項,沒有她放話,沒人敢擅自拍板決定上萬億金幣巨額款項的用途。


    既然陳蘇丹那邊沒聽見什麽動靜,那麽就說明那邊沒什麽事,想明白後對羅家業道:“十三萬億確實是筆巨款,不滿羅老,我至今還沒經手過這麽大一筆款項,不過請羅老把心放寬,蘇丹那邊問都沒問,那就說明沒什麽事。我這個人羅老應該很清楚,要麽不幹,一旦幹了就盡可能全力以赴,用於直接間接的軍費也好,山南基礎設施建設也罷,這些錢必須花,羅老請想,還有什麽比得上得到山南?十個百個十三萬億怕是也換不到一個山南吧?這個投資賺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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