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謝家大宅。


    “哥,我回來了。”


    謝凝回了家,敲響了謝芃書房的房門。


    “這些天,你做過些什麽?老老實實告訴我。”


    謝芃冷著一張臉。


    “我沒做過什麽。你為什麽用這種語氣問我啊?”


    “沒做過什麽?”謝芃用手指關節一下一下地敲著桌子。“你去見過謝颺,我說錯了嗎?”


    “哥!”


    “謝凝,小芙死了以後,我把你留在身邊,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你好。為什麽你還要去見那個人?為什麽你不聽我的話?”


    “爸讓我對付卜聿凡,我沒答應,所以才躲了出去。”謝凝的謊話隨口就來,這是她的生存技能。


    “對付?”謝芃了解地冷笑了一聲。“他想怎麽對付?”


    “爸說……他說……溫藍是個礙眼的女人。有她在,凱格莉也不會好過。”謝凝又撒謊,借著謝颺的名義,為以後處理掉溫藍鋪路。


    “謝凝,如果溫藍有個三長兩短,我會把你扔到海裏。”


    “哥!你為了保護她,竟然敢違抗爸的命令,你不要我了?”


    “你出去這些天,沒看手機嗎?你如果想找卜聿凡,去吧,你對男人從來沒有常性,我懶得管你。不過溫藍,她現在和卜聿凡沒有任何關係,他們已經分開了。”


    謝凝吃了一驚,有點喜色。“你說他們兩個,分手了?”


    “謝凝,別忘了我對你的警告,你休想動溫藍一下。”


    在國內。


    孟靖然自打從縣城待了三天,看望了周雅君回來以後,她聽到溫藍和她閑聊時,無意間說到了“凱格莉”那三個字,因此,總是時不時地陷入沉思和遐想。


    門診間隙,她會發呆。助手往往要提醒她幾次,“孟醫生?孟醫生!患者來了!”


    午休的時候,她甚至舉著杯子,陷入靜止狀態。南雲上打過來的電話鈴聲,都能把她嚇得一驚一跳,水都能潑出去半杯。


    晚上,她刷牙的時候,電動牙刷早已停止震動,她還是呆呆地矗在那兒,嘴裏含著牙膏泡泡,像是中了什麽邪似的。


    “哎!孟靖然!”南雲上冷不丁地喊她的名字。


    “啊!”她嚇了一跳,把牙刷摔到了地上。


    “你有病啊!南雲上!你要嚇死我啊!”孟靖然的嘴裏噴著牙膏泡泡,對著她男朋友就是一頓狠掐。


    “你怎麽了你?我早就發現,這兩天你魂不守舍的。”


    “南雲上我問你,東南亞雅思那邊的事,你是不是不太明白?”


    “不明白!”南雲上胡亂地搖了搖頭。“東南亞的事,你知道,那家雅思是卜聿凡送給溫藍的禮物,所以大事小事都是他親自處理的。”


    “南雲上,我讓你做個選擇題!”孟靖然把南雲上拽到了沙發上。“你得認真回答我。”


    “什麽事兒?這麽鄭重其事?你要向我求婚啊?”


    “南雲上。”孟靖然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把下麵這句話說出了口。“你說,在親人的性命攸關和精神病醫生的職業操守之間,我應該怎麽選擇?”


    “什麽?親人?你說哪個親人?怎麽地啦?”他愕然。


    “這麽嚴重?報警,當然是報警!”


    “可是,恐怕我要找的是東南亞的警察。”孟靖然泄氣地說道。


    這還是南雲上認識她以來,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的無助和迷茫。


    “你趕緊給卜聿凡打電話!”南雲上撥著手機。


    “卜聿凡?你在哪兒!”他性急地、大聲地喊起來!


    “在玫瑰島,待會兒飛東南亞。”卜聿凡的聲音明顯也不太對勁。


    “東南亞出什麽事了?別瞞我!說!”


    “大哥。”卜聿凡改口,叫了他一聲哥。每到這種時候,保準是有事發生。


    “說!”


    “大哥,凱格莉,似乎有點問題。但我又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兄弟,我知道這問題出在哪兒!我現在把電話給孟靖然,她說的每一個字,你都給我聽清楚嘍。”南雲上的聲音是顫抖的。


    “哥,你等我一會兒,我把免提打開,顧左杉和我在機場,我們在一起。我找個清淨的地方,別掛,等我!”


    卜聿凡心裏清楚這個電話的嚴重性,這一定是出了大事了!


    和孟靖然通了電話之後,顧左杉堅持不讓卜聿凡飛東南亞。


    “這一趟我一定要走!三天以後就是當地國政府組織的競爭性談判,我會故意輸掉碼頭的工程。”


    “你一點也不擔心?”


    “當然擔心,我很害怕。我有家人,有愛人,還有……”他想起了溫藍懷孕的事。


    “他們謝家的人都是瘋子!”


    “顧左杉,今天發生的事,你聽到的話,一個字都不能告訴溫藍。這些天,我媽的事兒,我又說了那麽多傷害她的話。”卜聿凡叮囑道。“我擔心她受不住。”


    “你放心,我有分寸。溫藍身邊,要不要做些安排?”


    “她那麽聰明,讓她發現了,這樣反而弄巧成拙。”他苦笑。“醫院那邊告訴我,再過半個月我媽一定能出院,到時候我也從東南亞回來了。”


    “上帝保佑,這半個月千萬不要再出什麽事了!”顧左杉感歎著。“我和南雲上會安排好時間,輪流去縣城照顧她。”


    “謝謝你,好兄弟!”卜聿凡拍拍顧左杉的肩膀。“我先登機了。”


    兩個人在玫瑰島的機場道別。


    同一天晚上。


    溫藍給鄭小柔打了個電話。


    “溫藍姐?”小柔的語氣很驚喜。


    “小柔,我想,私人請你幫我個忙。”


    “好啊,你盡管吩咐。”


    “卜聿凡,他到了嗎?”


    “溫藍姐,總部秘書室那邊更新過總裁的行程,飛機要很晚落地。”小柔確認了他的落地時間。


    “這幾天,如果他遇到什麽麻煩,或者是雅思出了什麽事,你能不能通知我一聲?”


    “可以倒是可以。”鄭小柔有點為難。“不過最近我總是懟他,他好像把我邊緣化了。”


    溫藍聽了忍不住笑。“你幹嘛要懟你的大老板?給我報仇啊?”


    “溫藍姐,你能不能回來?”


    “別傻了,小柔。”


    “是真的!無論是雅思,還是總裁,沒有你在,就像少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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