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禾輕輕吐出一口氣,走到衣櫃前,拿出睡衣,轉身走向浴室。


    而床上,晏北川並沒有睡著。


    他半睜著眼睛,腦海裏像放電影一樣。


    一遍遍回放著剛才在樓下看到的那一幕——陳書溫柔地看著季向禾。


    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


    那親昵的動作,刺痛了他的眼。


    浴室裏,季向禾任由溫熱的水流衝刷著身體,洗去一身的疲憊。


    洗完澡,她用毛巾擦幹身上的水珠,換上睡衣,走出浴室。


    房間裏很安靜,晏北川似乎已經睡著了。


    季向禾收拾完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輕輕地躺了進去。


    下一秒,她的身體就被一股強勢的力量禁錮住。


    “啊!”


    她驚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晏北川壓在了身下。


    “唔……”季向禾掙紮著。


    卻換來晏北川更加用力的禁錮。


    他一隻手撐在她耳側,另一隻手緊緊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任何聲音。


    “你……”


    季向禾瞪大了眼睛,驚慌失措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麽。


    “別說話。”


    晏北川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煙草味和紅酒的香氣。


    混合成一種讓她心慌意亂的味道。


    “你去哪了?”


    他問,語氣強勢,不容置疑。


    “我……”


    季向禾剛想開口解釋,就被他打斷。


    “別告訴我,你去找陳書了。”


    晏北川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嘲諷。


    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酸意。


    季向禾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


    他一定是看到陳書送她回來了。


    “是又怎麽樣?”


    她倔強地反問,語氣裏帶著一絲賭氣的意味。


    晏北川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隨時可能將她吞噬。


    “季向禾,別挑戰我的底線!”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你的底線?你的底線是什麽?是江晚嗎?”


    季向禾毫不示弱地回擊,眼眶卻忍不住泛紅。


    晏北川的身子猛地一僵,眼神複雜地看著身下的女人。


    “你……”


    “為什麽去找他?”


    晏北川的聲音又低沉了幾分,仿佛在壓抑著什麽。


    “我們隻是朋友。”


    “朋友?”晏北川冷笑一聲。


    “朋友會抱在一起?朋友會那樣對你噓寒問暖?”


    “你……”季向禾氣結。


    “你跟蹤我?”


    “我隻是碰巧看到。”


    晏北川鬆開她的手腕,轉而捧住她的臉,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季向禾,看著我,告訴我,你心裏有沒有他?”


    他的語氣霸道而強勢,不容她拒絕。


    季向禾的心跳得厲害,她想要避開他的目光。


    卻被他緊緊地抓住,無法逃脫。


    晏北川低下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帶著懲罰的意味,卻又充滿了克製和隱忍。


    “唔……”季向禾吃痛地悶哼一聲,想要掙紮。


    卻被他扣住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季向禾被晏北川突如其來的狂風暴雨嚇壞了。


    她拚了命地掙紮,想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


    可他卻像一座山一樣,紋絲不動,反而將她禁錮得更緊。


    “晏北川,你瘋了嗎?你放開我!”


    季向禾帶著哭腔的聲音裏充滿了憤怒和屈辱。


    晏北川猩紅著眼,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話。


    他粗暴地撕扯著她的衣服,仿佛要將她揉碎了,嵌進自己的身體裏。


    “你幹什麽……唔……”


    季向禾驚呼一聲,想要反抗,卻被晏北川蠻橫地堵住了嘴唇。


    “季向禾,你到底有沒有心?”


    他咬牙切齒地問道,語氣裏充滿了受傷和憤怒。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了?”


    “你……”季向禾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愣住了。


    她不明白,為什麽晏北川會突然變成這樣,難道就因為她去找了陳書?


    “我從餐廳出來找你,你就不見了,我跟你解釋,你也不聽……”


    晏北川的聲音裏帶上了一絲委屈。


    “你胡說八道什麽……”季向禾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委屈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胡說八道?”


    晏北川冷笑一聲,他猛地低頭,在她白皙的脖頸處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季向禾吃痛地驚呼一聲。


    “晏北川,你屬狗的嗎?”


    季向禾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推搡著身上的男人,卻被他一把抓住,高舉過頭頂。


    “對,我就是屬狗的,”


    晏北川猩紅著眼,語氣裏帶著一絲報複的快感。


    “專門咬你。”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


    這一次,他的吻不再是粗暴和急切,而是溫柔而纏綿。


    像是對待一件珍寶,小心翼翼,卻又充滿了占有欲。


    窗外,夜色漸深。


    月光如水般傾瀉下來,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


    房間裏,曖昧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


    ……


    第二天早上,季向禾醒來的時候,晏北川已經離開了。


    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


    季向禾不適地皺了皺眉,宿醉後的頭痛讓她有些難受。


    她撐著酸痛的身體坐起來。


    身上的痕跡讓她瞬間回憶起昨晚的瘋狂。


    晏北川那個瘋子!


    季向禾咬牙,掀開被子,卻發現自己未著寸縷。


    她扶著隱隱作痛的腰,走到衣櫃前。


    隨手挑了件高領的米白色針織衫換上,遮住了昨晚留下的曖昧痕跡。


    下樓的時候,晏北川已經不在家了。


    隻有晏老爺子一個人坐在餐桌旁慢條斯理地喝著粥。


    “爺爺,早。”


    季向禾禮貌地打了聲招呼,走到餐桌旁坐下。


    “小禾啊,怎麽不多睡會兒?昨晚睡得那麽晚。”


    晏老爺子放下手中的粥碗,慈祥地看著她。


    “今天還要上班,就早點起來了,晏北川走了?”


    季向禾淡淡地說著,假裝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晏老爺子看著季向禾放下筷子,語重心長地說道:“小禾,我知道你心裏委屈,昨天在餐廳的事我都聽說了。”


    季向禾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


    晏老爺子應該是指晏笑笑故意為難她的事情。


    “爺爺,我沒事,笑笑她還小,不懂事,您別跟她計較。”


    季向禾勉強地笑了笑,試圖掩飾內心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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