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哥哥!”


    風間琉璃也已接近極限,但他龍血濃度太高,所以勉強還能撐住。


    結束了,是啊忽然,源稚生有種輕鬆的感覺,就像是一直以來背負的重擔,終於可以在此刻放下了。


    “哥哥,你不打算用那東西嗎?”


    風間琉璃靜靜地望著他,目光卻落在了那瓶古胎龍血上,輕笑道:“該不會是覺得虧欠我,所以不想用吧?”


    如果使用古胎龍血,源稚生的傷勢會很快恢複,並且重新獲得更強的力量,這樣一來,誰輸誰贏還未可知呐。


    “沒必要了。”源稚生眼神發空,嘴角掛著血跡,慘然道:“就算用了又能如何?難道在生命的最後,還要墮落成鬼嗎?這種死法未免太醜了點,我寧可保持現在的樣子,至少很帥。”


    “哥哥,你總是這麽天真。”


    聞言,風間琉璃輕笑了下,道:“鬼又如何?人又如何?反正像我們這種人,早就不是正常人了。”


    “這麽多年來,你始終活在地獄裏。”源稚生悵然道:“但我並不後悔,身為天照命的職責,就是斬殺墮入鬼道的族人,稚女啊.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刻在蛇岐八家血脈裏的詛咒。”


    “是啊,但這一切就要結束了。”


    風間琉璃持刀一步步走來。


    然而,就在距離源稚生十幾米時,風間琉璃忽然怔住了。


    燈光從天而降,布置在紅井底部的簡陋工程設備,變得像是一個華麗的舞台,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在閃光的舞台上,隱約有人影翩翩起舞,伴著不知從何處響起的《天鵝湖》樂曲。


    起舞的人穿著修身的燕尾服,搭配筆挺的西裝和鮮豔的亮紫色襯衫,白色的絲綢領結,黑白雙色的布洛克鞋。


    在led燈光的簇擁下,他是那麽的英俊挺拔,簡直就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踩著精準的節拍,堪稱完美無缺,在舞台上恣意矯狂的旋轉、跳躍,將本該哀傷與絕望的舞曲,變得那麽歡快、得意。


    那道人影翩翩的跳著舞,踩在血泊裏,動作輕盈而歡快,來到了源稚生和風間琉璃麵前,像是謝幕的演員般,對著二人鞠躬行禮。


    音樂聲戛然而止,同時那人慢慢抬起頭來,那張無比熟悉的麵龐上,噙著親切溫和的笑容。


    “真遺憾呐。”


    赫爾佐格微笑道:“這麽精彩的表演,最後隻有你們兩個人能欣賞到結局。”


    “不,是你?你還活著?!”


    風間琉璃像是見了鬼一樣,恐懼的尖叫出來。


    源稚生望著翩翩起舞的那人,在見到後者的麵龐後,瞳孔猛然間收縮成針尖!


    居然是赫爾佐格!


    “很驚訝,對不對?”


    赫爾佐格很高興,以至於顯得眉飛色舞,張開手臂歡呼道:“我喜歡你們臉上驚訝的表情,這讓我覺得很有趣。”


    “所以,那個人是假的!”


    源稚生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怪不得他沒看見繪梨衣和亞當,原來紅井邊的赫爾佐格,根本就是個假貨!


    “當然是假的,不然你們怎麽會放下心來,為我掃除最後一個障礙呢?”


    赫爾佐格搖晃著頭,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心情從未如此愉悅,仿佛有種靈魂飛升的快感,以至於他喋喋不休的說著:“是不是很困惑?沒關係,我並不介意花上幾分鍾,給伱們解釋一下,畢竟沒人知道的成功,未免有些太寂寞了。”


    “你是在向我們炫耀嗎?”源稚生捂著胸前的傷口,怒視著他。


    “炫耀?不不不,我隻是在敘說偉大的曆史!”


    赫爾佐格搖頭晃腦的說道:“每一個坐在王座上的生靈都是寂寞的,這是權力的副作用,然而我需要有人分享這段喜悅。”


    風間琉璃默默退後,來到了源稚生的旁邊,殷紅長刀橫在身前,似是在守護著他。


    不過,赫爾佐格並不介意他的小動作,繼續說道:“其實,繼承了皇血的人,不止你們兩個,當初我用上杉越的基因,一共製造出了三個胚胎,源稚生是π,源稚女是w,還有你們的妹妹ξ。”


    “繪梨衣”


    源稚生嘶啞的說道。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為何自己心裏始終對繪梨衣的感情,有著某種特殊的聯係,原來他們本就是血緣相近的親人呐。


    “當然,你們都是怪物,否則世界上哪來那麽多超級混血種?”


    赫爾佐格一邊笑著,一邊拍拍手,道:“煩請你們再堅持幾分鍾,別著急死,很快你們將有莫大的殊榮,目睹世界上最偉大的進化,那條黃泉之路將在今日貫通,從人類到龍類的道路終究被我走通了。”


    說話間,從湖底的黑暗陰影中,再一次走出了兩道身影。


    穿著巫女服的女孩,身材玲瓏嬌小,一頭酒紅色長發垂至腰間,精致的麵孔,皮膚雪白而晶瑩,就像是童話裏的精靈般完美,此刻卻好似提線木偶,雙目空洞無神,邁著僵硬的腳步走來。


    另一個金發青年,戴著黑色眼鏡,神情木然而僵硬。


    “繪梨衣亞當”


    源稚生眼神森然,內心做出了某種決定,將那支注滿古龍胎血的注射器,狠狠的紮向了自己動脈:“赫爾佐格,我絕不會讓你如願的!”


    然而,他的動作卻停在了半空,握住注射器的手,無論如何都無法挪動半步,就像是被定格的畫麵。


    “嗬嗬,稚生啊,你難道忘了嗎?”赫爾佐格用戲謔的表情,望著躲在風間琉璃背後的源稚生:“古龍胎血可是我交給你的,雖說是以防萬一,想讓你和源稚女互相毀滅,但沒想到你居然會留到現在對付我。”


    “你忘了,還有我!”


    風間琉璃說話間,整個人驟然暴起,殷紅刀鋒劃過炙熱弧線,裹挾著淩厲的罡風,直取赫爾佐格的項上人頭!


    鏘!


    刀鋒快若閃電,好似一道流光。


    然而,再快的刀依舊快不過視線,風間琉璃的刀停下了,就在距離赫爾佐格脖頸,尚且不足半指的位置,就再也無法寸進半點。


    “你們還是那麽幼稚啊。”赫爾佐格抬起一根手指,將頸邊的殷紅刀鋒,輕輕推開,唇角揚起譏諷的冷笑:“隻要有‘亞當’在,即使是超級混血種,也不可能傷害我,懂了嗎?”


    這時,源稚生和源稚女才注意到,那金發少年淡金色的雙眸,蘊藏著令人難以忽視的力量。


    “我要讓你們親眼看著,我是如何從人類,進化為龍的!”


    赫爾佐格猙獰的大笑著,仿佛徹底卸下了偽裝,露出了那副被深深壓抑的貪婪。


    現在,是是時候來親自摘取,那顆成熟的勝利果實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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