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爍北,室外的氣溫非常高,雞蛋砸到地上都是直接蒸成荷包蛋。sy基地裏,除了趙岑柏喜歡往外跑,其他幾個都是屬於打死不出門的類型,加上天氣炎熱,更加不願意出門了。


    基地雖然開著空調,但出於大家身體考慮,並沒有把溫度調得太低,夏冰璃上身穿著短袖,衣服有些短,纖細的小蠻腰若隱若現,下身是墨藍色的超短褲,雪白細長的腿翹在桌上,小腳丫子有節奏地擺動著,懷裏抱著半個西瓜,大口大口地往嘴裏送。


    “坐沒坐相。”蕭墨宇看著她這坐姿微微皺起了眉頭,像個大家長教訓小孩兒似的,“腳拿下來。”


    其實平時夏冰璃這麽坐蕭墨宇其實也從不說她什麽的,反正是在家裏,她怎麽坐著舒服就怎麽坐,但是今天夏冰璃穿的褲子實在是有點短,基地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男人,他可不願意別人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東西。


    “切!”夏冰璃放下了腳,抱著西瓜站起身來,嘟囔著嘴往自己房間走去,“管家婆!”


    夏冰璃剛回房間,葉星就光著個膀子走了出來,看上去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頭發亂成雞窩,懶懶地抓著癢。


    蕭墨宇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道:“滾去把衣服穿上。”


    葉星撓了撓脖子,似乎瞌睡還沒完全醒,眯著眼睛,嘟嘟囔囔地說道:“蕭哥,天氣太熱啦,開著空調都那麽熱!”


    蕭墨宇抬了抬眼,語氣依然平緩,但絲毫不失威懾力,“基地住著女孩子,你給我注意一點。”


    “知道啦!這就穿上!”葉星一邊敷衍地答應著,一邊還是老實地乖乖回了房間將上衣穿在了身上。


    趙岑柏一大早就被董文鳶的電話給吵醒,本來他昨晚玩得太晚,今天是不打算起那麽早的。


    董文鳶找趙岑柏自然也是有要事,比如雙方家長要求今天見個麵。


    趙岑柏渾身寫滿了抗拒,當然董文鳶也是一樣,不過因為雙方家裏一直態度強硬,兩人也是想著省事,畢竟之前達成了互相打掩護的聯盟,名義上他倆現在就是雙方家族確定的未婚夫妻。


    趙岑柏也是習慣性地稍微捯飭了一番,優雅的黑色綢麵襯衫,領口的口子鬆散開,露出鎖骨和若隱若現的胸肌線條,骨節分明的食指上戴著卡地亞的銀戒,出門前甚至還習慣性地噴了點著名渣男香水——橘滋的“髒話”,看上去倒不像是去見什麽家長,倒像是公子哥準備去夜店尋歡作樂。


    “你穿的什麽啊?就不能穿得穩重點?”董文鳶看著他這身打扮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挎著她的愛馬仕限量版鉑金包跨進了趙岑柏邁凱倫的副駕。


    “要求還挺多,答應去就不錯了好吧?要不是我家老頭和大哥一直念叨,誰樂意去了?”趙岑柏發動著車子,瞟了董文鳶一眼,“安全帶!”


    董文鳶今天倒是和平時穿著大不相同,平時都是性感火辣的打扮,無限地散發著自己身體的魅力,但今天的打扮,對於董文鳶來說有些過於清純了。她穿著香奈兒今年春夏係列剛發布的新款,臉上的妝容雖然依舊精致但清純了很多,看上去還真像個溫婉可人的富家千金,隻要不說話,根本看不出一絲平時驕橫的樣子。


    畢竟是見家長,董文鳶也不像趙岑柏那樣從小家裏根本管不住,在家裏長輩麵前該裝還是得給個麵子裝一下的。


    許是覺得新鮮,趙岑柏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到了約定好的咖啡廳,趙家如趙岑柏所料,來的是他家大哥趙岑楠,他的父親幾乎不怎麽管他的事,從小到大,連家長會都一向不是家裏的管家阿姨去就是趙岑楠去,他印象中父親是從來沒露過麵的。


    董文鳶家裏來的倒是她父親,因為她是獨生女,從小嬌縱慣了,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都格外地疼愛這個女兒,幾乎是事事順應,要不是擔心女兒會一直這麽不嫁人耽誤了,家裏也不會這麽強硬地要求董文鳶相親。


    有長輩在,董文鳶還是裝著一副大家閨秀的溫柔樣子,舉止十分得體,反觀趙岑柏穿衣打扮一看就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


    其實董天明一直都對趙岑楠印象比較好,雖說他年紀是比自家女兒大了好幾歲,但這個年輕有為的小夥子實在是很讓他欣賞,要不是聽說他似乎有心上人,和趙家聯姻肯定是選趙岑楠的。


    至於趙岑柏,雖說不如趙岑楠那樣讓他滿意,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以兩家的關係,再怎麽自己女兒嫁過去也不會吃什麽虧。趙岑柏愛玩的事他也都清楚,自己女兒也是個愛玩的,兩個人說難聽點完全是鹹魚比翻身,瘸子比賽跑,說不定他倆相處起來會異常的和諧呢?


    而且給她安排了這麽多次相親,董文鳶就沒一個相中的,都是嫌對方外貌條件不夠好,一見麵看見人家長相直接扭頭就走了,所以董天明選趙岑柏的最大原因還是因為趙岑柏的長相起碼還是過了董文鳶這一關的,畢竟相了這麽多次親,這是唯一一個成功的。


    “趙董事長沒來嗎?”董天明看見隻有趙岑楠來,心裏其實有些不悅,大家都是在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自己女兒的婚事,他都是親力親為,可趙家就僅僅一個小輩出麵,這是沒把他放在眼裏還是不重視自家女兒?


    趙岑楠當然也聽出來了董天明話裏的意思,禮貌地回應道:“父親他在迪拜一時趕不回來,隻能由我這個長兄出麵了,親家,見諒。”


    趙岑楠態度謙遜有禮,話裏也挑不出什麽毛病,態度擺出來,董天明也買賬。


    雙方也算相談甚歡,董文鳶和趙岑柏都沒怎麽說話,主要都是趙岑楠和董天明在談,董文鳶也就在一旁時不時微笑一下,趙岑柏倒是大半時間都在走神。


    “那麽,要不下個月讓倆孩子把訂婚禮辦了?”董天明對這門婚事還算是比較滿意,便想著就這麽把婚事給定下來,畢竟女兒這麽一直玩下去,再怎麽都是女孩子,就算有他在背後給董文鳶撐腰,他也總是擔心她會吃什麽虧。


    董文鳶和趙岑柏一聽就有些不樂意了,他們趙家和董家在商場上也都是叫得響名號的,兩家聯姻怎麽都是得上個商業新聞的,而且趙岑柏是電競選手,怎麽都算是個公眾人物,他倆要真辦了訂婚禮,那可都不能在外麵像之前那樣自由自在地玩了,一舉一動可都牽動著雙方集團的聲譽。


    不過他倆可沒那麽懂事會擔心家族集團的股票會因為他倆有什麽波動,隻是單純地想到要是他倆公開訂婚了,自己還怎麽打著單身的名義在花叢中遊走啊?


    “爸!沒那麽急吧?”董文鳶繃不住了,連忙開口反對。


    趙岑柏也跟著一唱一和的,“對呀叔叔,我倆才剛認識不久,太快了吧?”


    趙岑楠怎麽會不知道自家弟弟在打些什麽算盤,隻是當著董天明不好戳穿他而已,便在一旁沉默不語,隻端起麵前的咖啡抿了一口。


    “你倆早定和晚定有什麽區別嗎?不是對對方都挺滿意的嗎?”董天明久經商場自有城府,憑著對自家女兒的了解,怎麽可能看不出這倆小鬼什麽想法,隻是裝著沒看懂的樣子配合他倆罷了。


    “我倆不得多談會兒戀愛啊?”董文鳶大腦飛速地運轉著,思考著理由,“訂了婚感覺就不一樣啦!”


    “對對對!”趙岑柏也跟著附和,“合適的時候我們會結婚的!現在太早啦!”


    兩人在同一戰線上一唱一和的,看上去還挺默契,看起來兩個人相處得還不錯,董天明看了趙岑楠一眼,兩個老狐狸交換了一下眼神,看上去達成了某種共識的樣子。


    眼見著雙方似乎陷入了僵局,雖說趙岑柏和董文鳶一直持反對意見奮起反抗,但趙岑楠和董天明根本就不把他倆放在眼裏,尤其是董天明,打太極似的跟他倆繞彎。


    董文鳶也不願意再僵持下去,不打算在這裏跟他們在這裏耗下去,便站起身來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聊。”


    趙岑柏朝董文鳶使著眼色,那表情似乎在說:你要把我一個人丟下嗎?這麽沒義氣?


    董文鳶對他這種求救信號選擇了無視,頭也不回地往洗手間去了。


    趙岑柏無助地看向董文鳶的背影,咽了咽口水,這下子意味著他要同時麵對自家可怕的大哥和這位看起來同樣可怕的未來“嶽父”。


    見董文鳶滿滿走遠,董天明剛才的和藹可親立馬喪失了大半,“聽說二公子平時挺會玩的?”


    雖說這是事實,不過對著未來老丈人,趙岑柏還是打算辯解一下,畢竟趙岑楠在這裏坐著,怎麽也不能丟了自家大哥的臉。


    趙岑柏剛要開口,董天明又繼續開口說道:“你不用急著辯解,我們家鳶鳶也是個愛玩的性子,在這點上我並不介意。”


    趙岑柏沒想到董天明會這麽直白,連趙岑楠都有些意外。


    “隻要我女兒開心就行。”董天明眯著眼睛笑了笑,言語中又似乎帶著點威脅的意思,翻譯過來就是:要是惹我女兒不高興我就宰了你。


    趙岑柏也跟著尷尬地笑了笑,喝了口冰水壓了壓驚。


    “就讓他倆再熟悉一陣子吧,也讓董小姐再考察考察這臭小子。”坐在一旁一直不語的趙岑楠終於開了口,看著自家弟弟這慫樣心裏忍不住的嫌棄。


    董天明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這也不失為一個折中的辦法,算是雙方都各退了一步。


    趙岑柏又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冰水,牙齒將冰塊嚼得哢哢響,別過臉瞟向別處,不管是自家大哥還是這個看上去笑嗬嗬的“老丈人”,他是一個都不想對視。


    “我倆晚點還有約會……”趙岑柏尷尬地笑了笑,順手拿起董文鳶的愛馬仕小挎包站起身來,“她可能有些不好意思,這麽久都還不回來,我去看看……”


    董天明點了點頭,他自己的女兒自己清楚,沒有翻窗戶跑出去都算是給他麵子了。


    趙岑柏拿著包就大步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了,一刻也不肯多呆。


    趙岑柏走後,趙岑楠和董天明相視了一眼,禮貌地輕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見笑了。”


    董天明也非常給麵子,畢竟惜才的他對趙岑楠還是非常欣賞的,“沒有沒有,小女才是,嬌縱慣了,不像個樣子。”


    兩人你來我往地客套了幾句就前後腳地離開了咖啡廳,而董文鳶和趙岑柏正在一旁地拐角處探出個腦袋盯著他倆走了才慢吞吞地出來。


    “終於走了……”董文鳶像是鬆了口氣,輕輕翻了個白眼,“想催我結婚,門兒都沒有!”


    趙岑柏瞪了她一眼, 抱怨道:“你還說,沒義氣的,就把我一個人丟那裏麵對兩大惡魔?”


    “你這不活下來了嗎?叨叨個啥啊?”董文鳶嫌棄地看著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我包拿了沒?”


    “包我拿啦!”趙岑柏拎起手裏的愛馬仕小提包在她眼前晃了晃,“我看你上個廁所那麽久,以為你沒帶紙呢,就把你包拿過來了。”


    董文鳶接過趙岑柏手裏的包,隨手跨在了肩上,“算你機靈,知道找借口溜出來。”


    董文鳶說著準備要走,被趙岑柏伸手一把輕拽住了胳膊,“你去哪兒?我跟你爸和我哥說的我倆晚上有約會。”


    董文鳶疑惑地看著趙岑柏,“你亂說什麽?我晚上和別人有約了!”


    趙岑柏不以為然地說道:“推了唄,本少爺親自陪你還不知足?”


    說著趙岑柏便不由分說地拉著董文鳶往外走,餘光瞥了一眼不遠處的兩輛豪車,“走走走,本少爺帶你去個好地方!”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董文鳶看著眼前的火鍋店陷入了沉思。


    趙岑柏點點頭,臉上掛著賤兮兮的笑,“你是現在先把妝卸了,還是等一會兒邊吃邊卸啊?”


    董文鳶一陣無語地看著他,回想起他倆第一次約會的時候,這人好像是帶自己去的遊泳池,當時自己為了不出醜,還特意化了防水的心機素顏妝。


    不過現在嘛,董文鳶可是懶得在他麵前注意什麽形象,從包裏掏出一小包卸妝濕巾,三兩下就把臉上精致的妝容卸了個幹淨。


    “喲?還真卸了?”趙岑柏興致勃勃地看著董文鳶的臉,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董文鳶完全沒化妝的樣子,比平時看上去更清秀,之前沒看出來,董文鳶的五官其實是偏清冷的長相,隻是平時的妝容大多都往明豔的風格上走了,這麽一看著,倒讓趙岑柏覺得耳目一新。


    “就知道遊泳池那次你肯定化了妝!”趙岑柏賤兮兮地說道,臉上卻毫無征兆地泛起了可疑的紅暈。


    董文鳶也沒注意到趙岑柏臉上反常的顏色,隻自顧自地走了進去,她現在確實是有些餓了,反正現在趙岑柏對她來說又不像平時看上的目標,根本不需要在他麵前保持什麽形象,怎麽舒服怎麽來就是了。


    菜陸陸續續上齊,董文鳶也沒功夫裝矜持,擼起袖子就開始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趙岑柏看著她這樣子覺得稀奇又好玩,對比著之前和董文鳶談戀愛時候她的樣子,現在才算是真的開始慢慢認識她,真實的她。


    趙岑柏談過很多種類型的女朋友,清純可愛的,成熟嫵媚的,知性溫柔的,嚴肅認真的,他自認還算是閱女無數,當初看上董文鳶,純粹是喜歡她的漂亮臉蛋,他見過這麽多美女,單論顏值,董文鳶怎麽都是前三甲。


    趙岑柏想起他倆第一次約會的時候,董文鳶可不是像現在這樣狼吞虎咽的,雖然他當時就知道女孩子吃幾口就飽了多半都是在裝矜持斯文,但就這麽看到她這個樣子還是覺得新鮮,饒有興味地看著,自己都忘了動筷。


    “看什麽看?”董文鳶被他看得有些膈應,便凶道,“就算我秀色可餐,也沒那麽頂飽吧?”


    趙岑柏扯了扯嘴角,吊兒郎當地擺弄著碗筷,“我想起我倆在一起的時候你飯量可小了,酒量也是。“說著,眼睛還瞟了瞟董文鳶手邊的二鍋頭。


    第一次見的時候,董文鳶可是端著杯雞尾酒沒喝兩口就眼神迷離地“倒”在趙岑柏懷裏了。


    其實董文鳶酒量很好,幾乎是沒怎麽喝醉過,這點二鍋頭對她來說就跟喝白水似的。


    董文鳶被揭了底也沒惱,反而一臉不屑,“真喝醉了我不得吃虧?”


    趙岑柏也不客氣,回懟道:“吃什麽虧,我對躺屍的醉鬼也沒什麽興趣。”


    董文鳶笑笑,挑釁道:“真要喝起來,你還不一定喝得過我呢!”


    “試試?”趙岑柏來了興致,撥弄碗筷的手指停了下來,骨關節叩了叩桌子。


    “啤的還是白的?”董文鳶輕笑一聲,歪了歪腦袋,臉上露出張揚自信的笑容,看上去像一團明豔的烈火,透著美麗和強大。


    趙岑柏手懶懶地撐著腦袋,吊兒郎當地看著董文鳶,嘴角輕咧,邪魅地笑著,“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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