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道爾頓先生已經不在了。


    張玄上到五樓之後,也沒有再去敲那間辦公室的門。


    而是來到了原本屬於麗塔女士的那間辦公室前,輕輕敲了敲門。


    叩叩叩。


    但,裏麵沒有回應。


    正當張玄思索著,要不要推門進去看看的時候。


    不遠處,原本屬於道爾頓先生的辦公室門忽然打開。


    一個拄著手杖,衣著打扮都顯得特別低調的中年男人,從裏麵走出來。


    “卡爾·格林伍德?”


    張玄目光看過去,正見到此人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似乎是早就料到了張玄會出現在這裏一般。


    “我在休那裏聽說過你的一些事情,他說,如果我願意用你的話,你將會是我手上最鋒利的刀。”


    “塞爾伯恩先生?”


    張玄看著那人,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塞爾伯恩三世,伯爵,當然,你直接叫我‘塞爾伯恩先生’我也沒什麽意見,我的朋友都是這麽叫我的。”


    “但恐怕我並不是您的朋友。”


    張玄轉過身來,看著塞爾伯恩,說道:


    “如果您沒有什麽吩咐的話,我得離開了,長官。”


    塞爾伯恩笑了笑:“看樣子,你並不喜歡我,是因為對休的忠誠麽?”


    “我隻是不太喜歡給別人當刀,而這,無關忠誠。”


    張玄說完,對塞爾伯恩微微點點頭,便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看著張玄的背影,塞爾伯恩眉頭微微揚起,輕聲說道:


    “或許有一天你會明白……給人當刀,並不是什麽可恥的事情。”


    。。。。。。


    從五樓下來,張玄將克萊爾交給自己的工作匯報交到行政部之後,便馬不停蹄的準備返回四號辦公室。


    反正天高皇帝遠的,就算總部的權力結構再怎麽變,對張玄來說,也構不成太多的影響。


    哪怕總部因此而切斷了對四號辦公室的資源和人力支持。


    以張玄的本事,也有的是法子搞創收。


    隻是,要真有這麽一天的話……那就得苦一苦那些還在潛伏著的敵國間諜了。


    “嘿,卡爾!”


    等張玄下到一樓大廳的時候,還沒出大門,便聽到有人喊自己。


    張玄轉頭看去。


    一個滿頭大汗的中年人快步跑了過來。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走了……”


    這中年人來到張玄麵前,鬆了好大一口氣。


    張玄看著這人,忽然抬手指向對方,訝異的說道:


    “哎你不是那個……什麽什麽分析處的威利主管麽?我記得之前你還跟安德魯走在一起的。”


    “是南部情報分析處……”


    威利嘴角有些抽抽,雖說張玄叫不出他那部門的名字吧,但偏偏又記得他叫什麽。


    就很無奈。


    “對對對,南部情報分析處……”


    張玄笑笑。


    這還真不怪他一下子沒想起來,主要是這個部門,在總部是真沒什麽存在感,很多職能,都被其他幾個大的主要部門給覆蓋了。


    雖然威利是at-7,比張玄還高一級,但手頭上的實際權力,都還未必能有張玄的大。


    “所以……威利主管找我有事麽?”


    之前有聽安德魯說過,這個威利主管,跟他家有些來往關係。


    所以張玄對他的態度,也並沒有先前對其他人那麽冷淡。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


    威利左右看了看,此時,已經有好幾雙眼睛在盯著他們了,所以便扯著張玄的衣服,將他拉到了外麵。


    一直走出一百多米,眼看著周圍已經沒人了。


    威利這才敢開口說話:“好了,你是安德魯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跟你說一下,最近總部這塊兒,出現了一些權力變動……”


    “是道爾頓下台,塞爾伯恩上台的事?”


    “你都知道啦?”威利一愣。


    “對,我剛剛還見過那位伯爵先生呢,看起來像個很老派的人。”張玄道。


    “既然你知道,現在聽我的,抽空,去拜訪一下漢布羅爵士,你是道爾頓先生的心腹,知道了太多本不該知道的事情,又做了太多遠超你職權範圍內的事情,那位塞爾伯恩先生,遲早會拿你開刀。”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雖然威利並不知道這句話,但畢竟也在官場上混了那麽久了,這麽簡單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所以,你是希望,我去投靠漢布羅爵士?”


    “當然,現在能保你的,也就隻有漢布羅爵士了,現在總部很多人都在選邊站,就連我也是,你自己想想,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偌大一個soe總部的一號二號人物都換人了,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信號,若是忽視這些,稍有不慎,隻怕就要付出相當慘痛的代價了!”


    威利的臉上滿是嚴肅與凝重,他對於眼下的局勢明顯並不是很看好,而在他的口中,更是仿佛下一秒,soe就要掀起滔天巨浪一般。


    不過,張玄對於他說的這些話,隻是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


    “威利主管,咱們之前沒什麽交集,所以你可能不是很了解我……我對於黨派之爭,有一套我自己的處理方法,您不用操心。”


    說著,張玄忽然又有些麵色古怪的問道:


    “說起來,威利主管您選擇的是哪一位?漢布羅爵士吧?是他派你來當說客的?”


    聽到此話,威利麵色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變化。


    而這一變化,也被一直緊盯他的張玄給看在了眼裏。


    “看來是了……”


    張玄了然的伸手搭在威利的肩膀:


    “行了,威利主管,好意我就心領了,但,請回去告訴漢布羅爵士,我並不打算投靠那位伯爵先生,如果他打算做些什麽的話,隻要不沾上我,我不會多管閑事的。”


    威利聽此,臉色有些不太自然,還想說點什麽:“卡爾,你知道你不可能置身事外……”


    “看在安德魯的麵子上,我不計較你的算計,但我不希望有下一次,明白麽?”


    張玄搭在威利的肩膀上的手動了動,掐住其鎖骨捏了捏,就好像按摩一樣,完全不會造成什麽痛感。


    但張玄是什麽人?


    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從來都不是倚靠什麽大人物的賞識。


    腳下的累累骸骨,屍山血海,鑄造成了一級又一級的台階!


    站在這樣的人麵前,饒是威利經曆過不止一次殘酷的戰場,都不由得一陣膽寒!


    眼見威利不再多說,張玄再次恢複笑臉,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了,沒事兒的話,就請回了,不用送了,有時間的話,我會找安德魯一起請您喝酒的。”


    “嗯、嗯……”


    威利悶聲應了一句,便轉身朝著總部方向走去。


    待其走遠,張玄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總部大樓,不由得輕輕一歎:


    “不可能置身事外麽……”


    沉默好幾秒,張玄轉身向著遠處走去。


    他現在不打算回四號辦公室了。


    有些事情,他得弄清楚。


    。。。。。。


    叩叩叩


    門鈴響起。


    “來了。”


    一個柔和的女聲響起,沒一會兒,公寓門打開。


    一身家居服,頭發披散下來,看上去頗為隨意的麗塔女士將門打開。


    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頓時微微一愣。


    “下午好,麗塔女士。”


    張玄笑著將頭上一頂黑色牛仔帽摘下。


    這是他剛才在一個幸運路人的身上摸來的,因為覺察到有soe的特工在跟蹤自己。


    便順便來了一波變裝,很順利,就將跟蹤他的人給甩掉了。


    當然,他也知道,麗塔女士這邊肯定也在監視之中。


    但隻要在剛才,不讓人察覺到自己的意圖就行。


    省得有些膽子小的人,提前將麗塔女士給弄走了。


    “我沒想到你會找到這裏來。”


    麗塔女士讓開身子,示意張玄進屋。


    “知道您住處的人並不多,恰好我就是其中之一。”


    張玄走入屋內,看了一眼這屋子的陳設。


    整間屋子看起來並不算大,簡單的裝修,普通的家具,看起來,就隻是一個普通市民的家。


    “您的工資並不高?”


    說話間,張玄從口袋裏摸出錢包,從裏麵點出幾張鈔票,遞向了麗塔女士。


    這是之前買衣服的錢。


    此時的麗塔女士正將房門關上,見到這遞過來的錢,有些好笑道:


    “啊~我還以為你忘了。”


    “抱歉,最近確實有點忙,而且那身衣服我就隻穿了半天不到就沒法兒穿了。”


    “我聽說了,沾了不少血是麽?”


    “對,還沾了點牛角麵包上的油。”


    二人一邊聊著,張玄也被麗塔女士請到了客廳沙發上坐下。


    在麗塔女士去倒茶的時候。


    張玄隨手將帽子放在身旁,並很快注意到,屋子裏的有些小物件,似乎都是成對的。


    杯子、餐具什麽的……


    “您家裏還有別人麽?”


    張玄問了一嘴,但倒也沒有冒失到去檢查人家的臥室,這不太禮貌。


    “我跟我丈夫住在一起。”


    “您結婚了?”


    “讓你失望了?”


    “哈……”


    張玄啞然失笑:“您在不工作的時候,通常都這麽有幽默感麽?”


    “事實上,工作早就是我靈魂的一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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