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美貌的已婚同期向他提出這個請求時,五條悟表示無比的震驚。


    “你要來我家?啊?”


    “不行嗎,五條君?”露子把他伸過來的腦袋摁了回去,嘴角一抽:“還有,你那是什麽表情……”


    他收回了五官亂飛的表情,扶了扶小墨鏡,說道:“露子醬來我家當然是歡迎的,但是……”


    但是那群亂七八糟的老頭子說什麽,目前他暫時還管不住嘴。


    而且,他已經離家很久了,他也不喜歡家裏陳腐的氛圍。


    這個五條家主他壓根就不想當。


    她當然不是單純的做客了,她還有別的事情。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啊。”五條恍然大悟。


    外人翻閱這種傳統家族的史籍是非常冒犯的行為,嚴重到可以上私刑的程度。


    露子本來也準備好幾套方案,秉持著良好的教養,她還想磨磨嘴皮說幾句,沒想到五條悟直接大手一拍,答應了。


    “那幾本破書記載的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祖上再光輝關這群吃白飯的老頭子什麽事,當然隨便看咯。”


    他隨意地擺擺手,表示這些都簡簡單單。


    ……


    五條家


    露子之前潛入過加茂家,已經對禦三家的多金印象有了明顯的認識。


    沒想到五條家還更有錢。


    “就是前麵咯。”


    “露子醬,露子醬?”


    五條悟連連叫喚了好幾聲,回頭一看人都不見了。


    穿過回廊,他才找到正在拆他家柱子的好同學。


    “……露子醬,你在幹嘛?”


    銀發少女偷偷摸摸將一個純金的貔貅擺件收入囊中,還打算拆根值錢的柱子走,聞言身體一僵。


    “我,我在評估你家的財產,哈哈哈……”


    她一派雲淡風輕地走過去,裝作沒看到腳下的木屑。


    五條悟真信了。


    回到正題,他們來到了一個密閉的房間。


    “你要找千年前平安時代的記載,我看看……”


    五條悟埋頭尋找,終於找出了一本書來。


    “啊,找到了!”


    “欸,平安時代的字體原來是這樣的嗎?”他不解地撓撓頭。


    露子湊過來一看,越看越熟悉。


    這……


    這不是她給五條淩的高中數學練習冊嗎?


    白毛少年翻了幾翻,緩緩念出了空白頁麵上的字:“想要見露子的第一千一百二十天。”


    “……”


    氣氛有點尷尬。


    他狐疑地看著她:“千年前怎麽也有個叫露子的啊?”


    她臉色一囧:“這個,這個一定巧合,哈哈哈……”


    宿儺有點不爽地說道:“當初就記得偷畫了,露子,你怎麽給五條那個小鬼又送了別的東西?”


    她跟五條悟雙雙一愣。


    白毛男看了看練習冊,又指了指自己,一時有點大腦風暴,半晌才蹦出一句:


    “啊?”


    露子推開他:“沒你的事,一邊玩去。”


    她悄悄地跟宿儺說話,有點忍俊不禁:“原來偷畫的事情是你幹的啊——”


    宿儺十分理直氣壯:“當時就應該把那條雜魚弄死。”


    人家都死多久了,你還在這鞭屍。


    她有點汗顏。


    又仔細瞧了許久,終於在書海裏找到了一條有效的信息。


    露子沒想到宿儺的軀殼在失去手指之後還存在著。


    “對,上麵說詛咒之王在大戰後不知什麽緣故死去了,沒有心髒,手指也無故被全削了下來。”


    “但是失活的餘體無法損毀,為了防止兩麵宿儺的複生,就把他封印進了十影空間裏。”


    十影空間?


    露子問他:“禪院十影法者的影子空間?召喚式神的地方?”


    他沒想到露子原來這麽懂,連連點頭:“我想,應該是的。”


    她細細思索,這應該是當年的十影法禪院隼一做的。


    “十影空間裏沒有時間流逝的概念,也就意味著封印不會腐朽。”


    露子又問五條悟:“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空間是在血脈傳承外獨立存在的?”


    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現在的小十影還是個小蘿卜丁呢,都不知道這對他有什麽影響。


    回到高專


    伏黑惠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了。


    一看到那熟悉的銀發身影在樓下走過,他的眼睛就刷刷一亮,蹦蹦跳跳地下樓。


    “露子姐姐——”


    她猝不及防被小海膽撲了滿懷,於是也就順勢抱了起來,笑著說道:“惠惠,今天做什麽了?”


    本是很隨意的一問,小海膽就垮下臉,氣呼呼地告狀:“伏黑甚爾欺負我!”


    “小崽子,你說什麽呢?”伏黑甚爾剛下樓,抱臂說道。


    比起剛開始的時候,他的表情柔和了很多,沒有之前那樣行屍走肉般的冷硬了。


    露子能感知到這個空洞的靈魂,正在被親情慢慢地填補,於是眉頭也緩緩鬆開,輕聲問小海膽:“他對你做什麽了?”


    惠惠大聲喊:“他彈我腦門兒!”


    伏黑甚爾辯解:“喂喂~那隻是摸頭好吧?”


    就是天與暴君的力氣有億點太大了。


    露子揉了揉小海膽的腦袋,又狠狠剜了他一眼:“控製一下力度啊,哪有你這麽疼愛兒子的?”


    這個男人摸了摸鼻子,難得沒有反駁。


    他根據她的教導做出的那些補救措施還是有點成效的。


    比如他在兒女嘴裏的稱呼終於從“壞男人”“陌生叔叔”變成了“伏黑甚爾”。


    好的,未來可期。


    露子想了想,還是蹲下問小海膽:“惠惠,你願意幫姐姐一個忙嗎?”


    惠惠不明所以,但還是誠懇地點頭:“隻要是露子姐姐要求的,我一定努力完成!”


    “這不是任務哦。”她捏了捏他肥嘟嘟的臉頰,說道:“不過惠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伏黑甚爾眼色冷凝:“你要做什麽?”


    “我要主動進入他的影子空間。”


    露子朝他叮囑:“你在外頭守著惠惠。”


    她不放心地又布置下好幾個防禦禁製,才順著式神玉犬的影子進入那道空間裂縫。


    入目是一片極致的純黑,伸手不見五指。


    露子本身就是光源,視線往裏麵一掃,全是被類似於蜘蛛絲黏著的不明物體。


    她知道,那些是還沒有被調伏的式神。


    十影,十種式神,分別有:玉犬、蟾蜍、大蛇、滿象、鵺、脫兔、円鹿、貫牛、虎葬。


    “最後一位式神呢?”


    露子繞著金線,發現它們不約而同地指向同一個地方。


    她張開羽翼,飛了許久,在空中找到一隻繭蛹的巨大生命體。


    八握劍,異界神將,魔虛羅。


    露子湊近了瞧,它的後麵正對著一扇緊閉的門。


    “我能感應到,就在門裏麵。”宿儺出聲。


    她了然地點點頭,擺出了戰鬥姿勢:“這樣的話,隻要擊敗這個式神就好了吧?”


    她剖開了蛹。


    魔虛羅的頭部如同蛻化了一半的蛾子,有著四隻長長的觸角,背後垂著大蟲蛆般的尾端。


    身體跟壯大好幾倍的人類男性相似,此刻卻蜷縮著,仿佛陷入了沉眠裏。


    “欸?不動嗎?”


    她踢了踢,依然沒有反應。


    “或許是你太無害了,讓我試試?”宿儺認真地打量這隻怪物,眼底漫上了興味。


    過去的戰爭裏,也是有不少十影嚐試在臨死前召喚出這隻東西,然後打算跟自己同歸於盡的。


    但是往往他們在吟唱的時候就被他無邊無際的斬擊弄死了。


    “我?我無害?”她覺得自己被小看了,不滿地撅起嘴:“我戰鬥力很強的好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宿儺笑著說道:“露子,現在沒有誰會比你強了,但是你的強有著‘和諧和包容’的特性,你沒有發現嗎?”


    “任何生命在見到你都會喪失戰鬥的意誌。即使是沉睡的式神,我猜它應該是把你當成不能傷害的同類了。”


    露子翅膀一振,繞著魔虛羅轉了兩圈,下了定論:“真的是這樣哎。”


    “如果我單方麵把它砍死了,門也不知道會不會打開。”


    她有點憂慮,機會可能就這一次了。


    “所以讓我來就好了,相信我。”宿儺自信滿滿。


    “你有辦法?”她雙眼亮晶晶地伸出手指:“嗯……5分鍾?”


    “不。”


    他猩紅的眼睛彎成了個詭異的弧度:“10秒足矣。”


    必須在妻子麵前好好表現。


    她在意識交換的那一刻反複叮囑:“宿儺,興頭上來了,不許亂撕我衣服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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