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吻?


    不給。


    絕對不能給!


    他跟她在一個被窩裏。


    真要親上了,擦槍走火,她不就完了嗎??


    江寧使勁拽了下被子,可惜沒能拽得動,便一邊挪枕頭一邊往床裏邊靠。


    陸景侯笑著黏上去,半撐起來在她唇角要了一吻。


    “晚安。”


    就這麽結束了?


    真的假的??


    江寧閉上眼睛裝睡,就當被狗舔了,然後就暗戳戳提防著陸景侯。


    陸景侯卻真的很快就睡著了。


    她能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摟著她的大手漸漸脫了力,搭在她腰上。


    但她還是不敢睡,就像去新都的那天晚上。


    同一張床,同一個男人。


    極度相似而又有些不同的夜晚。


    她心裏不踏實,不踏實就想發慌,發慌就更加睡不著。


    到快要天亮的時候。


    江寧才熬不住地睡著了。


    陸景侯而反醒了過來,托著腮幫子欣賞江寧的睡顏。


    真好看。


    真的很像睡著了的小奶貓。


    他怎麽看都看不夠,想要摟著她,又怕把她弄醒了沒得看。


    他就一直托著腮幫子。


    清晨的陽光從窗口照進來,客艙裏越來越明亮。


    他看得越來越入迷,就像抽大煙一樣上了癮,少看一眼都惦記的不行。


    “軍座,清風縣碼頭,還有半小時就到。”


    李順在門外提醒,聲音洪亮,跟個鬧鍾似的。


    江寧被吵醒了,從被窩裏伸出小爪子,揉著惺忪的眼睛。


    忒像貪睡的小奶貓。


    陸景侯看得眼睛發燙,心裏發癢,捉住她的小爪子親了一下,就去吻她的唇,索要早安吻。


    江寧以為和晚安吻一樣,也就一下下,沒想陸景侯越吻越深。


    他的身體又在發燙,烘得被窩裏的溫度火速上升。


    這還了得!?


    江寧立馬開始反抗。


    陸景侯一下子壓了下去,摁住江寧,“別動。”


    男人的早晨她不懂嗎??


    她最好就這麽躺著,否則他真的停不下來。


    她的反抗會像催化劑一樣,讓他的身體和心頭的那團火越燃越烈,一發不可收拾。


    “我要去清風縣辦點事,你留在船上等我。”陸景侯說,在江寧唇上再要了一吻,管住上頭的念頭,起身下床。


    他換了身軍裝,披上披風,對著鏡子扶正軍帽,拿起他的配槍,最新款的勃朗寧,一粒一粒填滿子彈,便帶了一隊人下船。


    江寧突然就覺心驚肉跳的,跑到窗邊衝正要上馬的陸景侯喊,“你要去幹什麽?!”


    他要去殺人嗎?


    那他會不會被人殺??


    他在她麵前就是個流氓。


    但他委實是個能影響一方安定的大人物。


    但凡他有個三長兩短,必然引發局勢動蕩,很多人都會因此受到嚴重的影響。


    十年前若不是他化解了陸城的危機,陸城不會有現在的安寧與繁榮。


    陸景侯就覺江寧在擔心他。


    他有些竊喜,颯一聲拂動披風,踩著岸邊的貨架,一個翻身就到了窗邊,向她發出邀請,“跟我一起去。”


    “你要去幹什麽?”


    “去了你就曉得了。”


    陸景侯從窗戶翻進來,拿來外套給江寧穿好,再把她往披風裏一裹,騎著同一匹馬,朝清風縣衙門去。


    縣城裏很安靜,而衙門外的空地上,又圍滿了人。


    一共二十名糙漢打扮的男子,五花大綁地跪成兩行,蒙著頭跪在一側的白牆前,每一個的身後有陸景侯麾下的兵,拿著步槍抵在糙漢門的後腦勺上。


    “這是??”


    江寧看不懂,也有些害怕。


    那些糙漢打扮的男子,全都受過嚴刑拷打,身上找不到一塊好皮子。


    陸景侯站在衙門前的屋簷下,有很多人看著,他也端住她的肩膀,讓她站在他的前麵,伏在她的耳側,說:


    “他們全都想我死,不惜炸毀鐵路,也要讓我身首異處。”


    “我就把他們全抓了,給他們用刑,撬開他們的嘴,供出他們背後的主謀。”


    “現下,我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


    “他們的死期也就到了。”


    “我要把他們一個一個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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