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無措地咬了咬唇,鬆了手臂後,走到墨暗的麵前,頂著他晦暗不明的目光,踮起腳尖,攀著他的胳膊,想要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可卻在墨暗回神,側過臉後,落在他的臉頰上。


    一滴清淚滑過,溫黎羞澀的臉上隻剩下無助的煞白。


    墨暗無聲的拒絕,讓溫黎的心,似乎陷入了寒冰煉獄。


    “你隻把我當妹妹嗎?”墨暗拒絕的太明顯,一點點遐想都沒給她留下,但她還是希望他否認。


    這是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她真得很喜歡很喜歡他。


    “對,隻是妹妹。”墨暗聲音並不大,卻是下了狠心,要拉開兩人的距離。


    這是墨暗第一次對她這麽冷淡,眉眼全是清冽的疏離,拒人於千裏之外。


    “我不要當妹妹,誰要當你妹妹。”溫黎強忍著沒有哭出聲,卻已經有了哭腔。


    墨暗眉宇抖動,強憋著的心疼傾瀉而出,想要安慰。


    溫黎驟然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唇。


    最簡單的唇貼唇,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對於兩個新手來說,卻是山崩地裂,星火燎原。


    他們就著這個姿勢貼了一會兒,還是墨暗先回了神,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唇間的距離。


    溫黎因為他的離開,身子晃了晃,又被眼疾手快的墨暗拉住,她趁機投入了墨暗的懷中。


    “你沒有第一時間躲開,你對我是有感覺的對嗎?”溫黎懷著一絲期盼。


    墨暗狠不下心再推開她,卻又不想給她希望,“我隻是太震驚了,並沒有其它。”


    這一次,溫黎久久沒有出聲。


    墨暗微閉著眸,他知道這種時候,任何一步的退讓,都會給她不該有的想法,這樣對彼此都不好。


    “墨暗,你混蛋。”溫黎再也控製不住情緒,在他懷中簌簌落下淚來,揪著他胸前的襯衫,抽噎著呢喃。


    墨暗心髒處一抽一抽的疼,從小到大她都是他掌心中的寶,甚至重生回來他最大的目標也是救她。


    可是現在似乎是他傷她最深,這不是他的本意,可他還是這麽做了。


    “我送你回家。”他不顧溫黎無力的掙紮,將人抱起後往車子的方向走去。


    溫黎掙紮不過,隨著他。


    他不會像喜歡女朋友一樣的喜歡她,卻會像照顧妹妹一樣的照顧她。


    這種若即若離,似是非是的關係,讓溫黎既討厭又沉溺。


    她傷心氣惱,“我不要回家,我也不要你送。”


    墨暗抱著她的步伐穩健,完全沒有因為她的話有所停留,他不可能留著情緒不穩的她獨自在外,就是平常也不可能。


    “聽話,這麽晚了外麵不安全,胡奶奶會不放心。”


    溫黎不可置信,這時候他還拿外婆壓她。


    果然喜歡是她單方麵的事情,她發脾氣,他也能如此鎮定。


    溫黎一時間沮喪至極,簡直要到心如死灰的地步。


    她也不說話了,趴在他的肩頭,連哭泣哽咽都忍著,可是輕輕顫著的肩膀怎麽可能躲過墨暗的眼睛,更何況兩人正隔著衣服相貼在一起。


    墨暗默然不語,將人放進了副駕駛座,看著她偏過頭後,臉上仍擋不住的斑斑淚痕,手上係安全帶的動作頓了頓,係好後,抽了濕紙巾給她輕柔擦拭。


    溫黎感覺到臉上輕柔的力度,正是這點點滴滴的溫柔,讓她一再沉迷。


    她忍不住又想哭。


    往常有什麽委屈,他都會替她出頭,輕聲安慰,可是這次她傷心,他卻不能給她想要的。


    “你不用這樣,既然你不喜歡我,就跟我拉開距離,你這樣會讓我產生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溫黎轉過頭正視著他,梨花帶雨的臉上掩不住的難過。


    “別對我這麽好了,這樣我難受。”


    溫黎垂下頭,雙手掩住麵容,無聲的啜泣。


    她不想在被他拒絕後,還在他麵前毫無尊嚴的哭泣,可她就是忍不住。


    墨暗捏緊手中沾著溫黎淚水的濕紙巾。


    “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麽用?”


    溫黎掩不住哭音。


    喜歡是她的事,墨暗的對不起隻會顯得她更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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