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笑了笑,“陸穎,你覺得你做的就對嗎?”


    “對不對的,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是啊,我們說了不算。”


    路囡茵看著院長,感覺周圍的場景開始扭曲,自己的身體也動不了了。


    眼前的場景變換成了一個空曠的房間,路囡茵一個人站在房間中央,隻有頭頂的一束光,隨著她的走動,跟隨著她。


    周圍除了回蕩的腳步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


    路囡茵慢慢往前走著,麵前隱隱約約有一個身影,看體型,好像是個小朋友。


    路囡茵停下腳步,看著那個身影慢慢的朝著自己走過來,耳邊傳來幾聲哭泣。


    那聲音淺淺的,淡淡的,絲絲縷縷,不是很大聲,但是圍繞在你耳邊,好像要鑽到你的心裏,讓你就這麽窒息了。


    路囡茵的心跳加快,看著那道身影越來越近,她才發覺,這個小朋友沒有腳步聲。


    近了,更近了,小朋友走到路囡茵麵前,是小艾。


    小艾的皮膚還是青黑色,身上穿著那件白裙子,羅處一個僵硬的笑容看著她。


    一道光閃過,小艾的身影不見了,路囡茵在四周查看,看到小艾躲在角落裏,頭頂也有一道光,白色的燈光打在她身上,現在的她不是之前看到的模樣。


    穿著白裙子,紮著兩個小辮兒,上麵綁著兩個紅繩,懷裏抱著一個布娃娃,露出最純真的笑容,看到路囡茵,問她:“你見過我姐姐嗎?我找不到她了,你看見她了嗎?”


    路囡茵搖搖頭,小艾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惡狠狠的瞪著她,“你是誰?這是哪裏?你不許過來!”


    路囡茵有些懵,剛想上前,小艾頭頂的光消失了,她也不見了。


    另一個方向的光亮起來,小艾站在白青的燈光下,表情有些呆滯,自言自語的說著:“為什麽啊?為什麽是我啊?好疼!好疼啊!”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不要,你不要過來,不要碰我!啊——!”


    ……


    路囡茵站在原地,這……這是小艾的心裏話嗎?她說的這些,是在小黑屋時的想法吧。


    路囡茵默默的握緊了拳頭。


    燈光在此熄滅,耳邊的哭聲漸漸變大了,另一個方向,小艾站在不斷閃爍的燈光下,滿臉的淚水,身上的白裙子上滿是汙泥和血跡,裸露的胳膊的小腿上,滿布傷痕和淤青,還有血順著她的腿留下來,在腳邊聚集成一灘血水。


    小艾的眼淚也變成了紅色,接著鼻子嘴巴,耳朵,眼睛都流出了血,很快,那件白裙子被血染成了紅色。


    小艾腳邊的血水仿佛有意識般,朝著路囡茵所在的位置流過來,路囡茵急忙後退了兩步,但是血水也加快了速度流到了她的腳步,路囡茵試著抬了抬腳,血水好似凝固了一般,將她禁錮在原地。


    路囡茵心跳加快,想要逃離這裏,但是腳底的血水真的凝固了,將她困在了原地,一股陰冷氣息從腳底蔓延慢慢遍布全身。


    路囡茵感覺手腳都變冷了,變得毫無知覺,感覺自己的身體除了心髒,其他的部位和器官都慢慢停止了工作,被冰冷包裹,在寒冷中沉睡。


    小艾踏著步子走到她麵前,盯著她,笑著說:“我好痛啊,好痛好痛,為什麽啊?憑什麽啊?你來陪我吧,不,你來代替我吧,你不是心疼我嗎?那就貪圖我去受苦吧!”


    路囡茵感覺身上浮現密密麻麻的痛,身上也出現各種傷痕,慢慢流下血來。


    小艾腳下的血液將她不斷抬高,直到和路囡茵平視,臉上笑容不變,但是讓人心驚膽戰。


    小艾抬起毫無血色的手,血液圍繞著她的胳膊,在她手心匯集,變成了一把,血紅色的匕首。


    然後匕首對著路囡茵的心口,在小艾的掌控下,紮進了她的心髒。


    路囡茵感到心髒處傳來劇痛,她能清晰的感覺到心髒的跳動在慢慢減弱,血液不斷的流出來,將衣服染紅了一片。


    小艾慢慢的往後褪去,消失在路囡茵眼前,周圍的地麵變成了一灘水,拖著路囡茵往水底去。


    路囡茵的呼吸也被剝脫了,心髒的跳動幾乎停止,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意識漸漸消散,困意席卷而來,路囡茵慢慢閉上了眼睛。


    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的眉心出現點點白光,一顆閃著瑩白光芒的圓潤珍珠從她的眉心浮現,光芒聚集,將周圍的水都隔絕開來,在路囡茵身邊形成了一道屏障,讓她得以呼吸,然後再次鑽進她的眉心,將她的意識喚醒。


    ……


    路囡茵猛的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的周圍的空氣,腦子裏一片空白,隻留下剛才的窒息感,還有那馬上要死去的恍惚和恐懼。


    路囡茵抬起頭,院長坐在她的位置上,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她。


    “你可以走了。”


    路囡茵慢慢站起來,發覺手腳冰涼,半天才恢複知覺,緩步走出院長辦公室。


    鄭捷和祝諳見她出來,路囡茵和他們之前一樣,臉色蒼白,手微微顫抖,腳步虛浮。


    祝諳連忙上前扶住她,在她坐下後,鄭捷遞上一杯溫水,喝了幾口後,路囡茵才回過神來。


    “你麽也是?”


    祝諳和鄭捷都點點頭,他們都經曆過死亡的感覺,感受著匕首插進心髒,血液慢慢流失,心跳漸漸停止,意識逐漸消失。


    那種感覺,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三人在一起安靜的坐著,誰也沒說話。


    “院長有告訴你們什麽嗎?”


    祝諳看了看兩人詢問,在他們搖頭後,將一封信拿出來。


    “這個應該是院長裝著我衣服兜裏的,但是要不要看?”


    “看吧,現在也沒有其他的線索了。”


    “那小吉的事?”


    路囡茵想了想,“其實,小吉心裏最信任的人是院長,撫慰了她受傷的心,如果可以讓院長去那個房間也行。”


    “但是我們也得知道兩個中哪個是正確的房間啊?”


    “哎!”


    “哎!”


    “先看看信吧,看看院長想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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