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他是誰?”


    林鳳山說:“不能說,以後你一定會遇見他的。”


    我看林鳳山的表情很堅決,也知道他絕對不會說的,打消了這個念頭,恭敬的問:“請教一下,以後我該怎麽做呢?”我問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既然我也是太歲人了,也知道了這麽多,是不是該加入林鳳山和謝文這個組織了?


    林鳳山說:“我了解你的心情,當你聽到這一切的時候,會在現實社會中無所適從。隻不過,現在你還不能成為我們正式的一員,因為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我說:“更重要的事情?我不太明白,我以前做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林鳳山說:“從你們班上的同學死亡案件,c大隊被卷入進來,隨後因為有局外的有強勢的人對你好奇,迫使b大隊和a大隊也卷入進來,排在後麵的還有第二通道,甚至我們內部的反叛組織深井。人人都在想,你這個張清風到底是怎麽回事?神山要幹什麽?所以,這些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身上,這恰恰是我們想要的。那個劉隊長來調查這個案件,你碰到以前的女朋友,惹上了劉國棟這樣厲害的人物,這都是我們經過安排和計算的,以期達到我們想要的效果。”


    我說:“這個……您的意思是說,我身邊發生的事情都是你們安排的?就是你們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林鳳山笑了笑,說:“可以這麽說。你可能會覺得委屈,你受了不少驚嚇,也吃了不少的苦,還請原諒。”


    我心中感歎了一下,如果要我埋怨林鳳山和謝文他們,我還真是埋怨不出來。在我心中,我認為都是我應該接受的考驗,或者說是我不知道的任務罷了。現在如果林鳳山告訴我,我還是要充當這種誘餌似的角色,我也會欣然接受。


    我連忙誠懇地說:“您別這麽說,如果我真的幫到了大家,我很高興的。”


    林鳳山笑了笑,向我走來,輕輕拍了我肩膀一下。但是並沒有任何被拍打的感覺,隻覺到有股能量從我肩膀上穿過,我這才想起來現在的這個林鳳山隻是一個影像罷了。實在太過於真實了。


    林鳳山舉起手來,他的手掌居然沒有了,我正想問怎麽了,林鳳山已經有些欣慰的說道:“果然很強悍的能量吸收能力!直接被吸收掉!一點餘地都沒有!”林鳳山另一隻手虛空著操作了幾下,那個手掌才慢慢的從模糊到清楚,呈現了出來。


    林鳳山笑了笑,說:“挺好的。以後更重要的事情是,你必須畢業,上班。象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我驚訝道:“可是,我這個樣子,怎麽能……”


    林鳳山說:“不用擔心。謝文會和你在一起工作一段時間,他會給予你幫助。”


    我說:“您是說,我要去工作的那個光明集團?”


    林鳳山點點頭,說:“是的,他們會對你特別的關照的。”


    我說:“怎麽,他們也知道我不是人類?那這個單位?”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自己把自己歸為不是人類的範疇了。


    林鳳山說:“這個光明集團,隻是第二通道地麵上的一個普通的賺錢的公司。向第二通道供應一部分物資,有趣的是,我們能確定這個光明集團,是深井和第二通道勾結之地。”


    我驚訝道:“又是深井?勾結之地?”


    林鳳山說:“深井和第二通道已經勾結了很長時間了。關於深井,我隻是提醒你,他們這些反叛者,隱藏的非常非常好,也更加狡猾。你一不注意,就會被他們以神山的名義利用,落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我說:“連神山也無法對付嗎?”


    林鳳山說:“關於深井,你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我說:“是要幫助謝文調查深井嗎?”


    林鳳山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林鳳山抬頭看了看,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的對話結束了。下次再見。”


    我正要繼續問下去,林鳳山已經模糊起來,很快就消失了,房間裏又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四下張望,沒有一絲一毫的跡象,能夠證明林鳳山曾經存在過。仿佛隻是一場夢。


    我發了一會呆,門被推開了,謝文走了進來。


    謝文進門對我笑了笑,說:“談完了?”


    我點點頭,說:“是的,已經走了。”


    謝文還是笑了笑,說:“好了,那我們回寢室吧。”


    我本想問謝文關於剛才林鳳山的情況,但是看到謝文已經扭過頭去,招呼我跟著他,我也隻好趕緊站起來,跟著他走出屋外。讓我自己呆在這個安靜的隻能聽到自己心跳的房間,打死也不願意。


    謝文快步的帶著我走著,再次穿過大廳,我一路上看著四周的玻璃容器,心中還是不斷的感歎這太不可思議。


    謝文帶著我又推開一扇房門,這次是個長長的通道,牆壁雪白,光線柔和。走到盡頭之後,是兩個玻璃外牆的房間,一邊一個,謝文示意我和他一起走進一個房間。剛走進去,謝文就在外牆上操作了兩下,整個房間就從四麵八方吹來了有些溫暖的強風,風中還帶著一股好聞的泥土味道。


    風很強,我嘴巴都無法張開,斜眼看著謝文,他似乎很受用的站立在風中。幾分鍾後,強風停止,卡拉一聲,另一個門打開了,謝文帶著我向這個門內走去。


    我跟著謝文,問道:“剛才那風是怎麽回事。”


    謝文輕輕的回答說:“把你身上的味道吹掉,換成外界的味道。”


    我點點頭,的確,我本來身上被汽油打濕過,衣服也原本髒兮兮的,現在才發現一點汽油的味道都沒有了,而且衣服也向剛出學校時那樣了。我並不想問謝文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問出來可能會有點幼稚,這應該對謝文他們來說不是什麽難事。


    從這扇門中往外走,謝文從牆壁邊上拿出兩個包,一個是我的,一個是他的,塞到我手上,還是徑直走去。我原本記得我背的這個包,應該在汽車上打鬥的時候就不見了的,怎麽謝文又給收拾回來了。


    接下來就是沒完沒了似的開關門,上樓梯,下樓梯。足足走了十幾分鍾,房間才算是變成比較正常的,堆著物品的房間。這時謝文才說:“到了。”然後把一扇推開,帶我走了出去。


    總算上到地麵了,舉目望去,這裏居然是離寢室不遠的小賣部的一個門,平時倒是也見到有人進進出出的,沒想到居然是連接地上和地下的一個門。


    謝文把門關上,小聲說:“別喧嘩,跟我回去。”


    我點點頭,看所有的寢室樓裏都黑漆漆的,整個校園也是寂靜無聲,估計現在怎麽都是淩晨2~3點了。


    我沒有敢說什麽,快步跟著謝文向寢室走去,直到宿舍樓門口,謝文用手在宿舍樓值班室大爺的房間玻璃上按了一下。就聽到有人走到宿舍大門,嘩啦兩聲,將宿舍門打開。謝文拉著我走了進去,點頭向那個我平時就不太喜歡的嚴肅死板的看門大爺示意了一下。


    這個大爺望了望我,微微衝我一笑,根本不象平時的那個模樣。我心中幹笑了一下,真是沒想到這個老頭也是太歲人,或者隻是周宇那樣的傀儡人吧。


    謝文並沒有耽擱,徑直往樓梯走去,帶著我回到寢室門口。這次回寢室,感覺非常不同,那個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寢室樓道和木頭門,完全煥發出一種別樣的神秘味道。


    謝文掏出鑰匙把門打開,寢室裏假周宇和陳正文已經睡死了一般毫無動靜。謝文轉身把門關上,對我說:“洗漱一下就睡吧,沒什麽事的。”


    我驚訝的說:“還可以洗漱嗎?會不會有人覺得奇怪啊?”


    謝文笑了笑說:“你現在大聲唱歌都不會有人醒過來的,現在整個學校的所有人都什麽也感覺不到,甚至連夢都沒有。當然除我們以外。”


    我哦了一聲,說:“整個晚上嗎?”


    謝文說:“不是,隻是在需要的時候,有一陣子。現在大概還剩下15分鍾,就恢複正常了。”


    我還是哦了一聲,看來我大學四年裏,睡夢中突然陷入毫無知覺的狀態,也並不是第一次了。估計大三對麵寢室突然發火災,燒了快半個小時了,才有人發現,也是這個原因。


    我說:“不洗了,我直接睡。”


    謝文嗯了一聲,也不再搭理我,居然也不洗漱,脫了衣服倒頭就睡。


    我乖乖的爬上床,把書包裏的東西摸了摸,兩部手機都在,錢包也在,別的也什麽都沒有缺,心中算是鬆了一口氣,如果手機錢包丟了,還真是要了我的命,會心疼死。那手機還是父親覺得找工作有必要,咬牙給我買的。班上盡管大部分人都有手機,在這個年頭,還算是極大的一個奢侈品了。


    我翻來覆去,很難入睡,腦袋裏亂糟糟。十來分鍾後,聽到陳正文突然翻了一個身,才發出輕微的鼾聲,假周宇也不耐煩似的翻了幾個身。隔壁寢室也突然如同往常那樣,那兩個鼾王的鼾聲很快衝天而起,整個宿舍樓似乎又活了過來。我才發現,原來宿舍的夜晚,並不該象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如此的安靜的。


    我躺在床上,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發愁。我知道我從今天開始,才算真正了解了我生活了四年的學校是個什麽玩意,我們這群傻呼呼的學生真的象豬一樣,四年懵懵懂懂的過著生活,以為學校就是一切。實際上,我們都是大傻瓜,身邊的人早就不是死了,就被換掉,或者是謝文那種根本不是人類的家夥,而我們天天還和這些家夥們打打鬧鬧,恩恩怨怨的,真不知道是無知者無畏,還是無知者幸福。


    窗外,月亮應該很大,有淡黃色的光芒照進宿舍。我突然覺得又傷感又害怕,又興奮又無助。


    明天,這個馬上就要到來的未來,又是什麽?是否已經在謝文和林鳳山的計算之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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