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巧巧走了出來。


    她一邊走一邊拿出一個小玉牌分發給眾人。


    許是察覺到了雲槐的目光,她忽地抬頭朝著雲槐的位置看來。


    兩人對上視線,巧巧挑了挑眉。


    雲槐笑了笑,然後收回目光。


    巧巧也收回目光,將手裏的小玉牌繼續遞給眾人。


    緊接著,人群像是炸開了鍋一樣。


    雲槐側耳聽了幾句,依稀能聽到什麽好難,太難,這不是為難人嗎?


    幾乎都是這樣的語句。


    這時,巧巧來到了她的麵前,遞出一枚玉牌給她。


    雲槐接過,瞥了一眼玉牌。


    玉牌上刻著幾行小字。


    看清楚上麵的小字之時,雲槐有些不可置信。


    她抬頭看了一眼巧巧。


    巧巧動了動嘴,無聲道:“這是最簡單的任務了。”


    簡單?


    雲槐心中複雜不已。


    玉牌之上寫著:


    千鈞之鼎,載生命之水。


    二十天。


    換句通俗易懂的說法,那就是去抗水,三萬多斤的鼎,再加上承載的水,肯定不止三萬多斤。


    還要持續二十天。


    這可真是....簡單!


    沒多久,眾人一邊埋怨一邊散去,巧巧也樂得輕鬆,她走到雲槐身邊:“這幾天沒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雲槐笑了笑:“怎麽會?巧巧前輩住在這裏,我當然會來。”


    巧巧對她算是有恩。


    如果不是隨意丟出的靈符,或許她接下來也不會這麽順利。


    她拿到了巧巧丟下的靈符,那就說明兩人有緣。


    況且,那日孟師出手,巧巧和鍾老也站出來了。


    雖然沒有攔截下來,但是也算是一份淺薄的恩情。


    不管恩情多重,都不應該忘記。


    尤其是於危難中站出來的人,更難得。


    巧巧皺了皺眉:“你還是喊我巧巧吧,巧巧前輩把我喊老了。”


    雲槐笑著道:“好。”


    “嗯。”巧巧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湊到雲槐麵前小聲道:“你之前不是說你有好幾個朋友也一起來了嗎?你若是拜入我爺爺門下,他可以帶你去找人。”


    巧巧說完,朝著雲槐眨了眨眼。


    忽然,緊閉的房門從裏麵打開。


    鍾老走了出來,吹胡子瞪眼地看了一眼巧巧。


    巧巧摸了摸鼻尖,朝著鍾老笑了笑:“爺爺。”


    鍾老罵罵咧咧道:“滾。”


    “好嘞。”


    巧巧應了一聲,拉著雲槐消失在鍾老的視線之內。


    ......


    後院。


    兩人站在一座池子前。


    池中幹涸,光禿禿一片,卻打理得很幹淨。


    雲槐看著不小的池子,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她看向巧巧,巧巧說道:“想拜我爺爺為師的人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堅持三天,二十天足夠你將這池子裝滿,如果你能做到,就差不多成功了一半。”


    巧巧走到池子旁邊那座半人高的黑鼎前,那黑鼎之上篆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


    她伸出一隻手猛地一拍,那重達三萬斤的黑鼎猛地一顫,卻紋絲不動。


    緊接著巧巧輕輕一抬,那紋絲不動的黑鼎被舉了起來。


    黑鼎被舉過頭頂,巧巧卻麵不改色。


    巧巧將黑鼎放了下來:“你試試?”


    雲槐點了點頭。


    她走到黑鼎前,學著巧巧的動作重重一拍。


    黑鼎連顫都不帶顫的。


    有點尷尬!


    巧巧有些疑惑,感覺有點不對…再看看!


    雲槐雙手放在黑鼎之上,傾盡全力都沒有將那黑鼎舉起來。


    別說舉起來,就連黑鼎都沒有移動分毫。


    巧巧沉默了。


    她不知道雲槐的實力,但是能夠前來靈墟福地的,多半都是各星域的天驕。


    雖然不是人人都像程鶴那樣,但是也相差不了多少。


    這段時間,領取這個任務的人基本上都能將這千鈞之鼎扛起來。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連黑鼎都移動不了一點的人。


    就完全超出她的預料。


    難怪當時雲槐看到玉牌上麵的小字之時,會流露出那樣複雜的神色。


    巧巧愣了愣,在雲槐多次嚐試無果之後,問道:“你在進入靈墟福地之時....主修什麽?”


    雲槐不做無用功了,她朝著巧巧笑了笑:“我是劍修。”


    聞言,巧巧明悟過來。


    體修在力量方麵要強不少。


    劍修的優勢就是在速度方麵。


    可以說,在力量方麵,靈修都比劍修占據優勢。


    你讓一個隻會飛劍的劍修來扛鼎?


    那不是故意刁難人家嗎?


    巧巧直接沉默了。


    “要不然算了?等幾天再來?”巧巧忍不住道。


    雲槐笑了笑:“要不然我先將這黑鼎弄回去,然後想想辦法?既然都接下了任務,我自然不會放棄。”


    主要是巧巧能在鍾老的眼前對她放水,這就說明鍾老也屬意她的意思。


    要不然,巧巧在將這任務給她之前,鍾老就該出聲提醒了。


    巧巧望著雲槐,疑惑道:“你現在都扛不起來這黑鼎,難道等兩三天就可以了?”


    雲槐道:“誰知道呢?我覺得我可以回去多練練。”


    巧巧見雲槐一臉認真不似作假的模樣,直接沉默了。


    “那你怎麽帶回去?”


    巧巧看了一眼黑鼎,又看了一眼雲槐,視線在兩者之間打轉。


    雲槐看著巧巧。


    巧巧:????


    不要以為你用這雙眼睛看著我,我就會心軟!


    ......


    半個時辰後。


    秦釗一臉驚恐地望著雲槐身後跟著的巧巧。


    巧巧在這些外來的天才眼中本來就是很特殊的存在。


    基本上進入靈墟福地的天才,都被巧巧揍過。


    哪裏還不眼熟巧巧?


    本就嘈雜的酒樓因為兩人的進入而變得安靜不已。


    巧巧扛著黑鼎跟著雲槐上了樓,她全程無視旁人的目光。


    等到將黑鼎放在房間,她都還板著個臉不說話。


    從西巷將黑鼎扛過來也就罷了,她竟然還帶著雲槐去找了水源之地。


    全程都是她扛著鼎,雲槐慢悠悠跟在身後。


    真是大無語!


    她...靈墟福地見人就揍的巧巧,竟然淪落到幫人扛鼎的地步?


    到底是雲槐拜師還是她拜師?


    “真是麻煩,下一次可別想讓我幫你扛。”巧巧皺眉道。


    雲槐笑著道:“謝謝巧巧,巧巧最好了。”


    巧巧緊皺的眉頭鬆了下來,情緒明顯好轉多了。


    不過她還是板著臉道:“你最好盡快適應這黑鼎的重量,二十天的時間,若是你沒有裝滿那池水,就會被篩選下去。”


    這番話,她自然是壓著聲音說的。


    雲槐點頭:“好的,知道了。”


    巧巧看了一眼站在雲槐身旁的秦釗,皺了皺眉:“站在這裏做什麽?想討打?”


    秦釗連忙往旁邊後退了幾步。


    巧巧從秦釗旁邊走過,臉上殺氣騰騰,神情那叫一個難看。


    等到巧巧走了之後。


    雲槐正要關門。


    秦釗忍不住問道:“雲道友,你是怎麽說服她,讓她幫你做事的?”


    雲槐笑了笑:“可能是因為...我是個好人?”


    神特麽好人!


    秦釗望著雲槐,一臉複雜,他欲言又止,終究是沒說什麽。


    他轉身走了。


    他寧願相信雲槐是個壞人,都不相信雲槐是個好人。


    能來這裏的,沒有一個傻子。


    雲槐這人,他分析過幾天,算是明白過來這人不能看表麵。


    表麵看起來純潔無害,實則就是個黑心肝來的。


    若真的是純潔無害,怎麽會才來的時候,就知道給自己找打手?


    秦釗反正是不相信雲槐這番說辭。


    不過,既然雲槐不跟他直說,他也不會追問。


    秦釗走後,雲槐關上了房門。


    對於秦釗,雲槐自然沒有過多結交的想法。


    兩人隻是合作關係。


    一些沒必要告知的事情,她也不會全部告訴秦釗。


    雲槐將手放在黑鼎之上,意念一動,她就帶著黑鼎進入了血靈珠內。


    血靈珠不受這方世界的約束。


    這一點還是在她血脈蘇醒的那幾天發現的。


    有了血靈珠,她的時間將會延長。


    .......


    接連兩天。


    巧巧都沒有見到雲槐的身影。


    她坐在宅子頂端的圍牆望著巷口,眼中有些疑惑。


    因為任務難度加大,之前來的二十人都自願放棄了考核。


    沒錯,發放出去的每一個任務,看似是在讓來的人做苦力,實則都是針對這些天才專門設下的考核。


    以往不是沒有人完成考核。


    隻是大多人考核都超出了時間。


    超出時間的不要!


    這個硬性條件,就篩選掉了幾百人,其中也有堅持完第一項考核的人。


    第一項考核完之後,會有第二項、第三項....每一項都很離譜。


    反正隻要她爺爺不滿意,就算全部考核完成,都未必能拜入她爺爺門下。


    “不會自動放棄了吧?”


    巧巧心頭正這樣想著。


    忽然,巷口的位置陡然出現了一道十分熟悉的身影。


    雲槐單手舉著黑鼎。


    黑鼎之中裝滿了水,她每走一步都好似如履平地,連水都沒有出現半點漣漪。


    巧巧的瞳孔猛地放大。


    被這一幕驚得好久都沒有回神。


    不是....她還記得兩天前,雲槐連這黑鼎都搬不動,怎麽才過了兩天,她就能舉著這三萬斤的黑鼎健步如飛了?


    這是錯覺?


    巧巧驚得忘記吃手中拿著的包子。


    直到舉著黑鼎的雲槐走到巧巧的下方停住腳步,抬頭看了一眼巧巧,道:“巧巧,我是不是很厲害?”


    聽到雲槐這番自誇的話語。


    巧巧這才從震驚之中抽離。


    她眼中的驚訝斂去,嘖嘖道:“還行。”


    豈止是還行。


    簡直行到爆了好嗎?


    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除非雲槐不吃不喝,每日都在練習舉鼎,要不然不可能進步這麽快。


    當然,要是沒有一點天賦,那也做不到進步這麽快!


    這可不是防禦,這是實打實的力量!


    有的人肉身防禦很強,也會主修煉肉身的防禦,卻不似體修那樣以力量著稱。


    要想練就出一身力量,除了打熬根骨之外,還需要很多紛雜的步驟。


    巧巧從小在鍾老手中就受過不少苦難,堪堪練就如今的力量。


    雲槐呢?


    這才兩天!


    巧巧目光往雲槐的雙腳看了一眼,發現她的下盤很穩。


    穩到讓她都看不出任何弱點。


    雲槐得到巧巧的誇獎,笑了笑,將黑鼎舉著徑直去了後院。


    巧巧坐在牆頭往後院的方向看了過去,發現雲槐輕輕一掀,那黑鼎之中的水便往池子之中傾斜而出。


    忽然,巧巧目光看向了某個位置。


    她爺爺站在屋頂之上,靜靜地望著下方的雲槐,不知道在沉思什麽。


    巧巧收回目光,望著雲槐倒完了水之後舉著空鼎又匆匆出了小巷。


    連招呼都來不及打。


    “厲害!”


    巧巧誇了一句,然後晃著腿啃包子。


    另外一邊,雲槐剛將黑鼎盛滿水,正要撈出來。


    忽然,一旁陡然襲來一道身影。


    強勁的腿風襲來,幾乎一腳踢翻了她手中握著的黑鼎。


    黑鼎被踢進了水中,慢慢沉了下去。


    雲槐偏頭一看,她沒有動怒,隻是靜靜地看著來人。


    來人是一個年輕男子。


    她挑了挑眉,問道:“我與道友有仇?”


    年輕男子望著沒有動怒的雲槐,腳下猛地一踏,鞭腿就朝著雲槐踢了過來。


    此人腿風淩厲,應當是主修拳腳一類的人,尤其霸道。


    雲槐右手抬起,橫擋在耳側。


    下一刻,巨大的力道直接踢到了她的手臂之上。


    雲槐身形猛地倒退,直接跌進了水中。


    年輕男子望著雲槐,輕嗤了一聲:“不過如此。”


    他轉身準備離開。


    下一刻,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等一下,是程鶴讓你來的?”


    年輕男子詫異地回頭,看著從水中爬上岸邊的雲槐。


    他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卻見雲槐抬手示意了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雲槐的動作,他下意識住了嘴。


    隻見渾身濕漉漉的雲槐擼了一把袖子,手腕之上出現了一個手環。


    年輕男子望著雲槐輕輕在手環之上點了兩下。


    下一刻,雲槐猛地衝到了他的身前。


    很恐怖的速度!


    這速度簡直完爆他。


    年輕男子幾乎下意識轟出一拳。


    結果,一拳砸空。


    他身前已經沒了雲槐的身影。


    忽然,身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像是什麽狠狠撞擊在他的後背。


    哢嚓一聲響動傳來。


    緊接著,劇烈的疼痛從後背襲來。


    年輕男子上半身控製不住栽到了水中,還沒等他從反轉之中回神。


    一隻手揪住了他的頭發。


    年輕男子被迫抬起頭,眼中滿是驚恐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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