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巽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他擔心她嗎?可是他總覺得這樣說有些唐突,隻能解釋道:“我擔心你第一次配製纏夢出了岔子,便過來看看。”


    “多謝。”月白看著祁巽不自然的模樣,然後想起夢境裏的事情,原來所謂的南渝公主也是如此不幸,還要被利用來騙取生死蠱,然後她又開口問道,“大巫,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是帶著目的接近你的,你會如何對我?”


    祁巽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但是他也和她是經曆過那些悲慘過往的,他從來沒有作為一個正常的孩子長大過,但是卻在一個夢境裏陪伴著她走過很多個日日夜夜,也陪著她一起看過了南渝皇城的四季變換,又怎麽會怪她。


    “我信你,月白,你不會做出傷害寨子裏的事情的。”祁巽說完扶著月白躺下,並給她整理了一下被子。


    做完這個兩個人都是一愣,他們的關係從來亦師亦友,好像還不曾如此親密過,察覺到月白的拘束祁巽心裏不知為何煩悶很多,還有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酸意。


    “我和祁殊是兄弟,你和他是朋友怎的就拿我當長輩供著?”祁巽說完起身,又叮囑道,“春祭結束前你好好養著不要出來了。”


    祁巽離開後,月白找來白虎問道:“外麵現在怎麽樣了?”


    “南渝那邊覺得你動作太慢,要開始來硬的了,寨子裏的人害怕大巫換人做祭品,也要開始給祁巽施壓了。”白虎回答道。


    是的,早就已經過了換心的時間,而她卻還好好的,南渝那邊擔心她沒有帶回生死蠱,而寨子裏就很好解釋,不想犧牲自己的家人,所以要趕緊催促換心。


    月白點頭,看向窗外:“起風了,這兩日確實不宜出門,養養身體吧。”


    離開月白房間的祁巽,剛回到自己的住處就一個踉蹌,再起身時眼眸已經變成了墨色,祁殊出來了。


    “嘖……如此虛弱,你還能夠主持春祭嗎?”祁殊摸了摸自己的脈搏,氣若遊絲斷斷續續,“擅自催熟蠱王,你還真是無所顧忌。”


    綠色蝴蝶依舊停靠在骨笛之上,祁殊看著那隻蝴蝶,覺得祁巽真的變了很多,以往他絕不可能為了誰催熟蠱王,這消耗太過巨大。


    祁巽自己沉入意識海,虛弱的聲音傳來:“還有半月春祭,我恢複一段時間就好,你不是說讓我幫你護著她嗎?”


    祁殊確實在沉睡前說過讓祁巽幫著看護月白的話,可是他們兩人相伴許多年,祁殊自然看得出來祁巽對月白早已經不再是當初的態度,所以在他沉睡的這段時間,一定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他陷入沉睡的時候並不能知道記憶,因為他們兩個人是完全不同的主體,隻有在他醒著的時候能共享眼界,卻不能共享記憶。


    祁殊那時候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祁巽更加在乎月白一點,是不是就能夠放月白離開了,可是他又不想讓祁巽真的對月白心動。


    最終祁殊還是什麽也沒說,任由祁巽去修養一段時間,祁殊很想去找月白,可是這個時候他好協助祁巽恢複,也不好離開,隻好作罷。


    半個月的時間彈指而過,祁巽因為強行喚醒蠱王,恢複時間尚短,臉色蒼白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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