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秦平看著監獄的大門,喃喃自語道:“邱大人,你是在為劉大人的兒子擔心吧,看來你對大秦很失望啊。


    也對,你整天呆在監獄,看到了太多的不公平與冤屈之事。


    不過,我可是秦平啊,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放衙之後,秦平又和苗青聊了幾句,便回到了王府。


    他並不擔心苗青的安全,若是還有人敢跑到衙門刺殺,那就輪不到他來出手了。


    他剛吃過晚飯,王知雅就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不出他所料,哪怕是讓謝扶搖幫了忙,也根本找不到是何人帶那兩個凶手去的太常街,看來對方是化妝了。


    倒是那兩個搶劫犯的底細查到了,趙國逃難而來的流民,住在東市的貧民窟裏。


    這兩人都已成家、有了兒女,王知雅在他們家裏搜出了嶄新的銀票。


    可他們的妻兒隻知道是丈夫給的,其他的,一問三不知。


    看著兩個搶劫犯的家庭,王知雅大概能猜出來,應該是有人找到了這兩人,拿錢讓他們做事、赴死。


    王知雅倒也見怪不怪,這種情況在大秦境內發生過很多次。


    這些逃難而來的難民,因為沒有身份,無法光明正大工作,生活相當困難,就像當初的舞影姐弟一樣。


    為了讓家庭吃個飽飯或者有個身份,他們甘願犧牲自己。


    幕後凶手出手還算大方,每家給了上千兩銀票。要知道,很多人甚至為了幾個饅頭,去幹殺人放火的買賣。


    至此,這邊的線索可以說是全斷了。


    就在這時,胖子也麵色匆匆的來到了平王府。


    秦平看著他的表情,就知道沒有好事。


    果不其然,胖子第一句就說道:“平弟,聽完我說得話,你可要忍住啊。”


    秦平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就在剛剛,陛下以天降祥瑞的理由,親自禦筆特赦了一批犯人,其中就包括孫瑞父子。”


    秦平狠狠的攥緊了拳頭,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王知雅直接起身道:“什麽?陛下瘋了嗎,那孫氏父子可是除夕刺殺案的主謀啊。”


    胖子歎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本來這孫氏父子被廷尉府判了斬立決,就等著殺頭呢。


    可誰能想到,陛下會來這麽一出啊,還有啊,牽扯到除夕刺殺案的所有人都被特赦了。”


    王知雅怒道:“就沒有人阻止陛下嗎?”


    “誰說沒有呢,可是陛下拿著這次祥瑞說事,引據經典,說大秦當興、帝王當有氣魄之類的話,誰說也沒用啊。”


    說完之後,二人都望向秦平。


    後者冷笑道:“先是大赦天下,再來個特赦罪犯,父皇的心胸真的開闊,值得我等學習。”


    “平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們再忍忍,會有機會的。”


    “徒言哥,我能忍,可對方忍不了啊。”


    接著,他便將劉輝被殺、苗青重傷之事說了出來。


    良久之後,胖子怒罵道:“這些人真的無法無天,出手這麽狠。”


    “怪不得,當日在廷尉府他們哪怕罪行被揭穿也有恃無恐,原來他們早就算準了父皇會保下他們。


    有父皇的恩寵,想必他們在天牢裏過得也一定很舒服吧,對外通風報信、遙控指揮怕是不成問題。


    我本來隻是懷疑孫家父子派人殺的劉輝,可現在來看,十有八九是他們幹的。”


    王知雅疑惑道:“這不太可能吧,孫堪是個聰明人,在這關鍵時刻,他可不會幹這種蠢事的。


    若是陛下知道了,絕對饒不了他。”


    胖子也跟著點了點頭,但他看著神色未動的秦平,恍然大悟,然後眼珠一轉道:“知雅啊,聰明人有時候也會犯渾,而且渾得還不清。


    我同意平弟的觀點,這事就是孫家幹的。”


    王知雅據理力爭道:“可我們無憑無據啊。”


    胖子使勁咳嗽了下道:“知雅啊,知道凶手是誰就行了,證據嗎?慢慢會有的。”


    看著胖子的賤樣和秦平的不動聲色,王知雅瞬間明白了什麽。


    既然找不到劉輝被殺的線索,那就認定是孫家父子幹的,反正他們有作案動機,這個替罪羊當得不冤。


    王知雅很想說這樣是不對的,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接下來的幾天,很多人都上門對秦平進行了安慰,畢竟大家知道,當初把孫家父子送進大牢是多麽不容易。


    秦平表現得倒是沒有多麽的憤怒,反而去寬慰對方,這讓大家都以為他又成熟了些,愈來愈有成大事的氣質。


    劉輝的案子還是沒有任何進展,範斌終於頂不住上麵的壓力,讓王知雅盡快結案。


    王知雅隻好來平王府商量對策,秦平也理解,並沒有為難王知雅,反而幫她出了些主意。


    最終,這個案件被認定為一夥流竄作案的劫匪所為,他們在大秦四處打家劫舍,做了不少案子。


    那日,劉輝和苗青運氣不好,正好遇到了他們,慘遭搶劫殺害。


    範斌看著王知雅提交的結案報告,匆匆忙忙的提交了上去,此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案件“破了”,劉輝也開始入土為安。


    衙門裏的很多人都參加了劉輝的葬禮,秦平帶著剛能下地的苗青也去了。


    在那裏,他見到了劉輝引以為傲的兒子,觀其行,聽其語,是個人才。


    可惜,劉輝再也無法看到兒子功成名就的那一天了。


    劉輝下葬的時候,苗青哭的很慘,幾度昏厥過去。


    監獄長嶽峰也來了,幫忙操持著葬禮,他是極度不歡迎秦平和苗青,一直板著臉。


    畢竟,他知道一些內幕,好友身死和他們脫不了幹係。


    不過,他看向秦平的目光中卻夾雜著些許失望,矛盾異常。


    又過了幾天,衙門裏來了兩位文無害,是來頂替劉輝和苗青的。


    對於苗青要調到外地為官,這兩天整個衙門已經傳開了,羨慕、挖苦者皆有,不過苗青倒是不在乎這些了。


    秦平也沒了和新進文無害聯絡感情的興致,他拖著還在養傷的苗青,和兩位文無害做了詳細的交接。


    待交接完畢後,他便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等待著書院的正式畢業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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