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書院正式畢業的日子終於來了。


    秦平在江雲水的陪伴下,早早的來到了書院文閣,他與幾位好友再次聚在了一起。


    馮白丁回來了,經過基層的磨礪,整個人變得精煉無比。


    蘇月白倒是變得更加文靜了些,更有女夫子的範了,她的手一直抓著馮白丁沒有鬆開。


    倒是沈鴻儒,秦平居然一下子沒認出來,由以往的白帥小夥變得黑瘦黑瘦的。


    這貨托關係進了治粟內史,本以為可以留在京城吃香喝辣的,誰知道最近這段時間被踢到九原郡公幹。


    整天風裏來、雨裏去,那日子別提多慘了。


    他雖然不斷的向大家訴苦,但臉上始終樂嗬嗬的,看來他是樂在其中。


    呂遲並沒有回來,他給大家帶來了口信,說是河陽城離不開他。


    這話大家自然不信,可也理解,畢竟邊境軍隊嘛,距離遠、事務繁忙。


    可隻有秦平知道,呂遲差一點死在了邊境,現正躺在床上養傷呢。


    秦平並沒有告訴大家真相,免得眾人擔心。人嘛,出門在外,總是喜歡報喜不報憂。


    隨著文閣閣主孟凡領著一幫教習來到教室,大家瞬間停下了聊天。


    孟凡和教習們輪番進行了發言,哪怕是平日裏嫌棄他們囉嗦的沈鴻儒,這一刻,也紅著雙眼仔細的聽完了。


    講話完畢之後,所有的學生依次上台,按照慣例,教習們給每個人頒發了象征書院的玉佩以及一張畢業評語。


    拿到玉佩後,每個人都別在了腰間,然後仔細看著老師的評語。


    看著看著,很多人都熱淚盈眶,然後把評語塞進懷裏,一抹眼淚,去扒拉別人的評語,好不熱鬧。


    秦平看了看自己的畢業評語,“厚積薄發,必成大器”,隻有短短的八個字,這讓他不由的啞然失笑。


    要知道,他看到別人可是寫得密密麻麻的,看來自己這個皇子也沒啥特殊。


    秦平伸手攔住了要偷看的沈鴻儒,對著其他二人道:“走吧,一起喝酒去。”


    沈鴻儒揉了揉手臂道:“木頭,你這修為見長啊,下手夠狠。


    喝酒的話,等著我回下次回京城吧,我這邊要馬上回到九原郡,你讓這小兩口陪你去吧。”


    秦平心裏暗自偷樂,以往這貨仗著修為可沒少欺負自己,現在終於可以還回來了。


    這邊,馮白丁也撓了撓頭道:“那個,木頭啊,我也要馬上回陳倉城。”


    蘇月白跟著說道:“我要陪著白丁去趟陳倉城,祭奠下他的父母。”


    秦平苦笑道:“你們這麽一說,好像我是最閑的了。


    不過,正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人,我秦家的江山才能坐得穩,吾心甚慰。”


    三人聽後,不約而同的捶了秦平一頓。


    片刻後,看著三人遠去的身影,秦平在心中默默祝福他們一路平安。


    畢業典禮之後,像沈鴻儒他們一樣離開的畢業生,並不在少數。


    不過,這並不意味沒有人陪秦平喝酒,畢竟還是有些人留在了京城或者不是那麽忙。


    在眾人的喝酒聊天中,秦平聽說幾位相熟的兵閣同學已經戰死在了沙場,這讓他恍如隔世,沒來由的心口很悶。


    要知道幾個月前,他們還一起暢飲,揮斥方遒,指點江山。


    突然間,秦平起身道:“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說完之後,他將杯中酒水灑在了大地上。


    眾人聽後無比慟容,紛紛起身,用酒水祭奠那幾位犧牲的同學。


    因為這句詩,很多兵閣的同學和老師都上前給秦平敬酒,他們太懂這句話的含義了。


    秦平來者不拒,再一次成為了這場聚會的焦點。


    酒喝多了,大家的話也就多了,大家談論的重點逐漸轉移到了最近的那場祥瑞之上。


    很多人毫不吝嗇的展示了自己收獲祥雲之後的修為,讓大家震驚不已、興奮異常。


    所有人都相信,大秦將會再次偉大,將會重現大周皇族的榮光。


    江雲水猛灌了一大口酒,臉色潮紅的盯著秦平問道:“殿下,我們會跟著您一統天下嗎?”


    秦平一愣,但緊接著就隨口說道:“當然會了。”


    “好,好,好!”


    三聲之後,江雲水便倒頭睡了過去,他的酒量一直不太好。


    就這樣,秦平的書院時光正式結束了,他雖然隻待了很短的時間,但是很喜歡。


    回到王府後的幾天,上麵還是沒有安排他的去處,倒是苗青,已經趕赴北地郡赴任了。


    於是乎,他還是頂著文無害的官職,每天去衙門露個臉,打打醬油。


    他倒是無所謂,齊天都和胖子等人可是急壞了,每天發動關係幫著打聽情況。


    聽說大臣推薦了很多職位,隻是皇帝一直沒有拿定主意。


    這天一早,謝扶搖急匆匆在秦平耳邊說了幾句話。


    秦平聽完之後,深呼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輕笑道:“走吧,我們去替天行道。”


    五陵城外,一架豪華的馬車正在官道上飛速行駛。


    突然,趕車的馬夫使勁的拉了一下韁繩,訓練有素的馬匹立刻停了下來。


    馬車內傳來了一個聲音道:“李叔,怎麽停下來了?”


    李叔便是那趕車的馬夫,頭戴鬥笠,約莫有四五十歲,身形高大,渾身肌肉隆起,一看就是修行橫練功夫的武道修行者。


    李叔哈哈一笑道:“少爺,前麵有幾個老鼠而已,我去清理一下,免得耽誤行程。”


    馬車內那人緊張的問道:“李叔,您能搞定嗎?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城吧。”


    馬車內另外一道聲音道:“少爺不用擔心,李兄現今乃是武者命境巔峰修為,再加上他修煉的岩石功法,道境、碎境不出,他便是無敵。”


    馬車內的少爺大大的鬆了口氣,李叔自得的笑了笑,然後衝天而起,不見了蹤影。


    良久之後,李叔還是沒有回來,馬車內的少爺不由有些急躁道:“紀先生,李叔怎麽還不回來呢?我這心裏一直慌慌的,要不然我們還是先回城等他吧?”


    紀先生點了點頭道:“好的少爺,我去趕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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