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止一臉無奈的走出某處大帳,還未開口,沐君封笑著說道:“行了,看你的表情也知道此戰是徒勞無功。”公孫止略顯鬱悶的說著:“這老匹夫,竟然早有準備,他為何能準確預料到我的掘進方向?”


    沐君封仔細一想,隨即說道:“想來應該是提前在城內提前布置了些許防禦工事,這老狐狸被困城內,一副死守到底的樣子,應該是盼著李三信、賈思明兩路援兵及時到來。”


    公孫止皺眉道:“大將軍,那咱們就在此和他拖著?”


    沐君封微微一笑:“無妨,拖不了太久的,隻需再來上一劑猛藥,徹底碎了楊濟道心中最後那點念想,這陵城便會不攻自破。”


    “諾!”


    “大將軍,那攻城是否先緩上一緩?”幾位將軍出言詢問。


    沐君封擺擺手示意道:“諸位,圍城的繼續圍城,攻城的不要停,必須要打的城內西軍膽寒,方可動搖城內西軍軍心。”


    眾將聞言便知曉大將軍話中意思,隨即各自回營準備。


    ……


    此後,沐君封又多次發動攻城戰,但都在楊濟道的嚴密防守下無功而返。陵城之下,漢軍與西軍的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兩支軍隊在城下展開了慘烈的攻防戰,血腥味經久不散。


    在這漫長的圍城之戰中,楊濟道率領的西軍殘部雖然疲憊不堪、士氣低落,但他們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始終堅守著這座孤城。他們知道,援軍就在路上,隻要等援軍抵達,漢軍遠征兩年餘,軍卒疲憊定然隻能引軍折返。故此,城內將校紛紛拍著胸脯保證隻要他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讓漢軍踏入陵城半步。


    ……


    百川城外 川穀


    山林中,一彪漢軍精銳正在此處悄悄布置埋伏。密林中某處山石背後,左驍衛中郎將秦輕楓低聲說道:“將軍,咱們在此埋伏,是不是有些太明目張膽了?”


    李遲頗為悠閑的躺在樹蔭中悠哉悠哉的說著:“不妨事,輕楓啊,你要明白咱們此戰是為了配合大將軍圍攻陵城的戰事,所以齊軍來不來,都行。


    若是來了,進入咱們的包圍圈內,咱們趁勢掩殺,大破齊軍援軍主力,事後將這些齊軍戰旗軍械送到陵城外大將軍處,自然是大功一件。


    倘若這齊軍慢悠悠的不敢前來,隻是做做樣子,本將也樂得清閑,待大將軍攻占陵城,這齊軍援軍定然自己就撤了。”


    秦輕楓沉思片刻,開口:“將軍的意思是,為將者,當縱觀全局,不要隻執著於眼前某處戰事?”


    李遲笑著點點頭:“不錯,小子明白了就好。不過,本將與你父親早早就在百川城散播流言,言說陵城戰事焦灼,已將兵馬大部調走,城內隻有數千步卒駐守。就看那援軍有沒有膽子過來了。”李遲打了個哈欠:“這陽光正暖真舒服啊,本將先睡會。”


    ……


    自從漢軍如鐵壁般圍困著陵城,已數月有餘。城內的糧草日漸匱乏,人心惶惶。在這危急關頭,楊濟道麾下將領皆認為唯有外援抵達城外,方可解此漢軍圍城的危局。於是乎,楊濟道安排軍情處挑選精幹,趁著夜色掩護,秘密派出幾名信使,喬裝打扮,分別前往都安賈思明和南江李三信處,請求馳援。


    信使們曆盡艱險,終於抵達目的地。


    都安城內,當信使順利見到養傷的賈思明後,隨即將密信遞上,隻見楊濟道在信中言辭懇切,陳述了陵城目前的困境,並承諾一旦脫困,必將厚報。


    賈思明接到信後,心中五味雜陳。畢竟自己與楊濟道曾共事多年,舊情難忘。再者,陵城乃是大齊重鎮,若陵城失守,漢軍下一個目標便是都安,到時自己將直接與漢軍對上,那將是一場更為慘烈的戰爭,不如將戰火燒在西軍的地盤。


    於是乎,賈思明果斷下令,點兵出陣。


    都安城中,戰鼓擂動,士兵們列隊整齊,盔甲閃亮。賈思明站在點將台上,目光如炬,望著眾將校軍卒高聲喊道:“今日,我等出兵,非為爭霸,乃為救友!徐縱、張仕二將聽令,引步騎三萬,渡過瀾水,直取百川,解陵城之圍!”


    徐縱、張仕二人抱拳上前領命,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地出城進軍。二將所部兵馬一路急行軍,接連擊潰漢軍數支遊騎阻攔,勢如破竹,占領數座原屬於西軍的縣城。


    大軍終至百川城城東三十裏左右的川穀,這川穀綿延曲折,蜿蜒在群山之間。


    川穀之前


    徐縱、蘇數二將望著這深邃的川穀,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二將隨即先派斥候進入穀中探查,然而斥候心生懼意,並未深入便掐著時間返回稟報,言說穀內並未發現伏兵。二人對視一眼,決定小心行事,率軍緩緩進入穀中。


    ……


    然而,就在大軍大半數進入山穀之時,忽然一聲梆子響,四周山林隨即響起漫天鼓噪、喊殺聲。隻見箭矢如雨,鋪天蓋地地射來,雷石滾木從山頂滾落,直逼山道上的齊軍。


    原來,這裏是漢軍左驍衛大將軍李遲設下的埋伏。他引著秦輕楓、杜昶、薛應等人在此處已等候多日。


    齊軍頓時亂作一團,驚慌失措。然而,在主將徐縱、蘇數的及時指揮下,慌亂的齊軍很快穩定了陣腳,開始嚐試反擊、突圍。兩軍交戰,戰況慘烈。徐縱手持長槍,如入無人之境,一連挑翻數名漢軍都尉。然而,秦輕楓、杜昶、薛應三人先後策馬而來,三人齊心協力將其纏住,三人圍攻之下,徐縱漸漸氣力不濟。


    “徐縱!速速投降,尚可保你性命!”李遲在陣前高聲喊道。


    徐縱聞言,怒目圓睜,大喝一聲:“我徐縱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今日便是戰死沙場,也絕不向爾等投降!”說罷,他揮槍向秦輕楓三人衝去。然而,數十回合後,徐縱終因體力不支,被秦輕楓一槍刺中、負傷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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